区区二十两,还不够他们几个一挥霍的,但如果搭上陶千里这个二公子,陶家的钱还不是任他们花吗?
当下,乔二就叽哩咕嘟,把自已的坏心眼子悄悄告诉了众人。
大胡子听了满脸微笑,接受了马大哥的邀请:“走走走,喝酒去!”
乔二知道,陶思城怕的是江家人知晓他们的行踪,于是他和乔大说好,只在客栈和小酒馆出没,其他地方一概不去。
乔大唯酒是命,有了酒,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小酒馆混了二天,乔二发现陶千里就是个二愣子,想要收服他,很简单。
他让大胡子去花翠坊,把一个叫花醉的姑娘接了过来。
花醉一踏进小酒馆,就吸引了众酒鬼的目光。
她画着淡妆,穿着一袭粉色衣衫,俨然一个普通人家的漂亮姑娘。
小二迎上来:“姑娘要些什么?”
“有小壶酒么,来一壶。”
“好嘞,姑娘您坐着稍等,马上就好。”
花醉一坐下来,小胡子朝着众酒鬼努努嘴:“这姑娘,真漂亮!”
老马道:“没想到重光县还有这样的绝色美人儿啊!”
陶千里也看见了,并不以为意,低头继续喝酒。
“贱人!原来你在这儿!”
一个粗壮汉子大踏步跨了进来,指着花醉破口大骂。
花醉抱着酒壶:“钱郎,酒好了。我没有磨蹭,正准备回去呢!”
粗壮汉子一把将酒壶仍在地上,哐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乔大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狗东西,在你爷爷面前耍横?”
粗壮汉子呸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乔大挥拳就打,大胡子跳起来帮乔大。
胖子举起一条板凳,矮子找笤帚。
老马和他的小弟都纷纷加入战局,一群混战,花醉四处躲藏,一不小心,就躲到了陶千里的怀里。
粗壮汉子不敌,边退边骂:“你们给我等着,我找人嫩死你们!”
乔二朝着花醉使了个眼色,花醉立即嘤嘤哭泣起来。
大胡子道:“姑娘,别哭,那货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花醉还是哭个不停:“谢谢各位大哥相救,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我已经被妈妈卖给了他。”
老马定睛一看:“哦,你是花翠坊的姑娘,我是说呢,看起来有些许眼熟!”
花醉哭的更厉害了:“花醉命薄,看来,这回是活不成了!”
大胡子笑道:“遇到我们,你可算是来运气了!说吧,赎身需要多少钱?”
花醉擦擦眼泪:“各位不要骗花醉了,花醉只是一个青楼女子......”
老马挥挥手:“青楼女子怎么了?遇到我们就是缘分,说吧,赎身银子多少钱?”
“二百两!”嘤嘤嘤,花醉又哭了起来。
老马从身上一摸,摸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子。他的几个小弟一看大哥都拿钱了,也都慷慨解囊。
大胡子不甘人后,身上一阵乱摸,摸出了二两银子。胖子拿出了一把扇子,矮子抹了半天,身上什么也没有了。
乔大摸了摸身上,只有一贯钱。乔二身上倒是有二十两银子。
可这些钱加起来,也远远够不上二百两。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尴尬。
花醉拿着绢帕拭了拭眼泪:“各位大哥,花醉命薄,一生颠沛流离,今天能得到各位大哥的厚爱,已经万分荣幸了。”她福了一福,哀哀欲绝,往门外走去。
众酒鬼抓耳挠腮的,有的直叹气。
“等等。”陶千里看向花醉,从柜台报出一个匣子,匣子里头是银钱,拿出来一看,整整六十两。
这是他刚刚问家里要来的钱。
老马很开心,数了一数:“千里兄弟,这钱还是不够啊!”
一时之间,众酒鬼都陷入了尴尬。
“哎,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陶千里道:“这个不难,我回去取钱就是。”
大胡子眼里闪出泪花:“千里兄弟,你是真英雄啊,我等真是不如你!”
“是啊是啊,千里兄弟威武啊!”
花醉连忙来到陶千里面前,柔柔一拜:“花醉多谢公子相救,下辈子,花醉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情!”
老马挥了挥手:“哎,说什么下辈子,就这辈子吧!”
乔二给大胡子使了个眼色,大胡子会意,立即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花醉羞红了脸:“花醉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如何高攀得起公子。花醉只愿在公子身边做个粗使丫头,伺候公子一辈子!”
当下,众酒鬼就把花醉拉着,在陶千里身边坐了,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陶千里却没怎么喝酒了,他的脑子是混沌的,就在混战中,他抱住花醉的那一瞬间,一股子甜香袭来,他的魂一下子就被勾走了。
“公子,花醉敬你!”
陶千里端起酒杯,活了二十多年,他忽然开窍了,觉得自已好像爱上了一位姑娘。
老马很识趣,他让花醉住在对面客栈,言定明日给她赎身。
乔二心里得意,他的这个计策成功的不要太顺利。一想到明日就能拿到二百两,他就兴奋的不行。
这天晚上,陶千里就回了家,找他娘要钱。
陶氏刚刚给出去一百两,怎么儿子又回来要钱?
“我想把店面扩大,再多请几个人。”
“不行,现在的生意就那么差了,扩大亏的更多。”
陶千里和他娘犟了半天,他娘都不肯再拿一分钱。陶千里怒气上头,一脚把他娘房里的桌子踹了,桌子上的茶壶杯子碎了一地。
陶氏大怒:“你这个逆子!”
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陶千里一巴掌。
陶千里更气了,将墙边立着的一个一人高的花瓶也踹了,又摔了一盆花。
这巨大的动静把大家伙都招了来。
陶思城和陶玉郎听到陶千里要二百两,二人都黑了脸。
陶思城对于陶疏桐败掉陶家的名声和五千两的事已经是万分不高兴,陶千里又三五不时的来拿银子挥霍,他就忍不住了。
陶玉郎是后来才听说他娘花了五千两给陶疏桐看病的,心里已经是十分不悦。这陶千里平日那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一个烂酒鬼罢了。
若是他娘出钱开酒馆,他就该反对了,那钱是江星染出的,他才作罢。如今没开几天,天天回来要钱,他心里就很不痛快。
陶玉郎是一个分币计较的人,若不是顶着一个四品陶家的名头,他都想和其他兄弟姊妹分家。
陶思城呵斥道:“二弟,不要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