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城烦躁,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思城,这花的,可是你科考的钱啊!眼看科考在即,婆婆这么不管不顾的,到时候影响了你科考,可怎么办呀?”
乔氏的目的很简单,她想要离间陶氏和陶思城的感情,而陶思城最在乎的就是科考。
陶氏不喜欢她,要是全家都跟着陶思城进京,保不齐,陶氏依然看她不起,践踏她,不让她跟在陶思城身边。
若是陶家人都不能去京城,只有她和振儿跟着陶思城进城。到时候,她只要把住陶思城的心就行了,那样,江星染就根本不足为惧了。
果然,陶思城蹙起眉头,十分不满:“这件事,我都没听母亲说。”
家里的钱他不管,但家里大约有多少钱,他还是清楚的。左右不过三万两,这一下子,就给出去五千两。
他的心口剧痛。
官场之路,不是考上举人就万事大吉。他还要考进士,还要疏通官路,来往人情。母亲这样做,以后他的官路岂不是就困难了?
但钱已经花出去了,他也不能去追回来。
以后可不能乱花钱了,可家里的钱财一向来掌握在他娘手中,得想个办法才是。
乔氏倒了杯茶,娇声道:“思郎,润润喉。”
陶思城心不在焉的就着乔氏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
乔氏一双媚眼盯着陶思城,知道陶思城已经对他娘产生了隔阂,如果陶思城能把钱拿过来,交给她保管......
黄薇将陶千里回家的消息禀告给了江星染,江星染回房之后便跟着红蕉练习飞镖。
正值江林、江木从隔壁回来:“小姐,已经查清楚了,乔二果真就是桃林的强匪!”
江星染瞬间沉下眼眸:“果真是他们!”
江林道:“不过小姐,也有疑惑。这乔二和其他三个色鬼,不过是酒色之徒,我们试过了,他们并不会武功。可老爷当时查明,那十个强匪,是有人使用大刀的。”
江木补充:“我们安插的人跟他们混了这些时日,没发现还有其他匪徒。”
江星染回忆当日的情景,恍惚只记得有人拿着棍子。
“去,把嬷嬷请来。”
江嬷嬷才从外头回来,紫萝去请,她便过来了。
“我当时是被棍子打伤的。”
紫萝也道:“我也是被棍子打伤的。”
江嬷嬷又道:“不过,打杀车夫和陶家长工的人,用的是大刀,当时老爷是验了尸的。”
江星染问:“有用棍子的,有用大刀的。这么说,用大刀的,才是真正的练家子。”
江木道:“可我们查了这些日子,也没查到乔二和这样的人有往来。”
桃林一事,又陷入了迷雾。
“小姐,我们马上出发吧,想办法再探探,看看有没有那六个人的线索。”
“不了,你们跟了这么久,想必办法也都用尽了。”
“小姐,是小的们无能!”
“不要这样说,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江星染顿了顿,“你们想办法把乔大乔二从隔壁县引过来,引到陶千里的酒馆。”
江林、江木立即抱拳:“这个容易,小姐,我们这就去。”
两个汉子走后,江嬷嬷脱下外罩衣,揉了揉走的发酸的腿。
江星染帮江嬷嬷捏着肩膀,江嬷嬷十分安慰,在外人看来,她们是主仆,其实,在她们娘俩看来,她们如同亲生母你。
秦夫人生江星染时难产,产后身体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是江嬷嬷把江星染喂养大,又一直陪伴到她十八岁。
一直到江星染嫁到陶家来,娘俩才分开。分开两个月,江嬷嬷度日如年,怕她不在身边,江星染会遭了陶家人欺负。
没想到,是真被欺负了。
“星染,人找到了。”
“这么快?”
“不算快了,算起来,我找了有半个月了。”
“辛苦乳母了。”
“跟乳母还说这种话,为了你呀,乳母再辛苦心里也甜。明天,乳母就带你去见她。”
翌日,江星染借口去街上买东西,坐着马车离开了陶家。
到了县城之后,马车进了北街,快行到尽头时,又拐入了一条小巷,一直走到巷子深处,驶进最后一户人家院子里,车子才停了下来。
车子停下之后,车夫先关上院门,这才请马车里的人出来。
入目是一桩二层小楼,一个大大的院子,初春天气,院子里的草木已经现了葱郁之色。
一个粗壮婆子迎了出来,江星染认出来,这是江家做杂活的沈妈妈。
“小姐,嬷嬷,快请进!我这就让人下来。”沈妈妈蹬蹬蹬上楼去了。
小楼收拾的很干净,江星染和江嬷嬷坐着等待。
江嬷嬷低声道:“这姑娘今年二十二岁,至于风骚热辣么,青楼女子,是练惯的把式。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都会一点子。”
不过片刻,便传来楼梯响,一个妙龄女子走了下来,猛然一见,与那乔氏有八分相似。
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魅惑迷人。小腰盈盈一握,前凸后翘,与乔氏的妖娆身材不相上下。
“小姐。”女子盈盈一拜。
“免礼!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贱命不足污耳,如今,小女子叫乐盈盈,家住沧州,是来投奔亲戚的,熟料亲戚已经搬走,故而小女子孤身一人在此。”
江星染点点头:“这个编的不错。”
这样一个量身定制的美人儿,不怕陶思城不喜欢。
“这段日子,沈妈妈会把陶家的事儿告诉你。陶思城的喜好,我也都会派人细细说给你。”
这一击,乔氏必败!
乐盈盈妩媚一笑:“小女子定不负小姐所托。”
江嬷嬷出价一万两,是她在青楼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更遑论,江嬷嬷还出钱给她赎身,还了她自由。只要事成,她便可以拿着一万两银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故而,江嬷嬷交代给她,让她勾引一个男人的事,她一口答应下来。
莫说一个男人,就是十个百个,也不在话下。
要知道这些年在青楼,就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