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吹胡子瞪眼:“因为你不想把妹妹嫁给我!就想拿钱打发我!”
“真是好笑,我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休得胡言!”陶思城一甩衣袖,端的是优雅。
陈光满当然也听过那些谣言,但刘鸿的话更加不靠谱。陶思城既然不想把妹妹嫁给你,还给你钱做什么?
谁不知道赌徒是最不可信任的,拿钱了事,他只会变本加厉的骚扰。
陶家人精着呢,陶思城可没那么蠢!
李维指着刘鸿骂道:“你这泼皮,你偷我钱袋,为何还要拉扯别人!”
刘鸿跪在地上,大厚翻嘴唇子咧起来辩解:“那钱袋根本就不是你的!”
李维作揖:“大人,家母在我的钱袋上绣了个李字。另外,钱袋的内袋里,还有我的读书书单。”
衙役拿起钱袋,果然上面绣了个李字,又伸手一陶,从内袋里掏出一张纸,便呈给了陈光满。
陈光满一看,上面是用行书写的一些书名,都是与科考相关的书籍。
啪的一拍惊堂木,陈丰茂骂道:“好你个刘鸿,偷窃书生的束脩,你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打!”
刘鸿急眼了,甩开大厚翻嘴唇子为自已辩解,可他素日德行,坑蒙拐骗偷哪一样不干?根本没有说服力,没人听他的。
只能被打了个臭死。
那被刘鸿花去的银子,陈光满也着衙役去赌场要回,还给了李维。
李维作揖:“多谢大人,大人乃青天再世!李维来日若能有幸中举,一定将大人的恩德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陈光满听了这些称赞,得意的很。眼睛的余光瞥到陶思城,却心生不快。
还有几个月就要科考了,以陶思城的能力,很大可能一举中第。
那陶家岂不就起飞了?
李维、陈先生、陶思城出得衙门时,正巧陈丰茂从外头大酒楼吃完饭回来。
听旁人说,才知道李维的束脩银子被人偷了,来打官司。
看到李维和陶思城相谈甚欢,陈丰茂嘟囔:“这李维,挺老实忠厚的一个人,做什么跟陶家人在一起,都染上狡诈之气了都!”
刘鸿被打了二十大板,皮开肉绽,站立不起,只能爬着出了府衙。
趴在街边,他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快看啊,这不是刘鸿吗?”
“哎哟,又犯事了啊!”
“他犯事不是很正常吗?平日里偷鸡摸狗惯了,经常进衙门!”
有个好事者凑上来:“哎,刘鸿,你不是说陶家姑娘与你相好吗?你现在被打烂屁股啦,陶家大娘子还能答应你们的婚事吗?”
“答应了也不中用,屁股都烂了!”
哈哈哈,围观众人都大笑起来,一时之间,气氛十分快活!
唯一不快活的是刘鸿,他睁着一双怨毒的眼睛。
好啊,陶思城,居然给他下套。
还拉着别人一起给他下套!
陶思城,你给我等着,陶家人,你们全都给我等着!
他心里闪过无数条折磨陶疏桐的法子,陶家人不是心疼陶疏桐吗?他就折磨他们的心头肉,让他们痛苦!
一辆马车停在天云庵门口,车上人下来之后,就进到庵内拜佛。
礼佛毕,两个妇人坐在后院吃茶闲聊。
尼姑问:“两位施主,不知道县城里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县城呐,天天都有新鲜事。”
“最近有一个好笑的事儿,有个叫刘鸿的混混,天天在街上敲个破锣,说陶家姑娘跟他相好,陶家人不同意,把姑娘送到尼姑庵去了。”妇人看向尼姑,“师太,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尼没听过。”
陶氏给了几十两银子,尼姑当然不敢乱说了。
却不曾想,陶疏桐躲在角落里,把这些话全都听了去。
刚来天云庵时,陶疏桐是被关在房里的,每日除了洪彩莲给她送饭,门都是锁着的。
这一二天,陶疏桐温顺了不少,说回转心意了,要和师太学念经,就被放了出来。
听到妇人的话,陶疏桐悄悄溜着墙角跑了,刘鸿在为他们的爱情努力,她怎么可以坐享其成呢?
她跑到天云庵外头,看到马车被拴在庙门边,于是摸出小刀,将车套上的绳子给割开了。骑上马,她晃晃悠悠就跑。
陶家为了培养女儿,曾经请女先生教过两个女儿骑马。
只是陶疏桐学艺不精,技艺很是不娴熟。
马夫听到马鸣的声音跑出来一看,大呼:“有人偷马了,快来人啊!”
庵里的人一齐跑了出来,只见马夫狂奔去追马。
陶疏桐吓的肝胆颤,好在人再快,也快不过马,很快,一人一马就消失在了山道上。
跑回了县城,陶疏桐一路打听,得知刘鸿被哥哥拿到县衙,打伤了屁股。她一路寻过去,就看到刘鸿趴在路边乞讨。
“刘大哥!”
陶疏桐一头扑过去,放声大哭。
刘鸿心头一喜:“疏桐,你可算来了。为了你,我差点被你哥哥害死!”
此时,许多过路人围了上来,大家都七嘴八舌。
“哟,这不是陶家的姑娘吗?”
“以前听人说,陶家的姑娘和这个刘鸿有染还不信呢,今天一见,果真呐!”
刘鸿两手撑起身体,对着围观众人说道:“各位看官,我刘鸿所言不虚吧?”又对陶疏桐说,“疏桐,我们现在就当着众位的面拜堂成亲!”
陶疏桐眼泪上涌,抱着情郎点头:“刘大哥,我愿意嫁给你!”
有好事的将刘鸿扶着,两人就在街边跪拜了天地,行了对拜之礼。
围观的人哪里见过这个,里三层外三层,将刘鸿和陶疏桐围了起来。
“刘鸿,都拜完天地了,该入洞房了吧?”
刘鸿咧着大厚翻嘴唇子一笑:“那是!”
他两手撑着,就拉着陶疏桐进了一个小巷子,看热闹的人还要跟着去,被刘鸿赶了回来。
众人就在巷子口往里伸头。
“哎哟,你们说说,刘鸿这样的,都能找到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你说我倒是差在哪儿了?”
“可不嘛,佳人有意村夫俏!”
“刘鸿俏吗?”
大家七嘴八舌,气氛十分愉悦。
刘鸿将陶疏桐拉进了巷子深处,这里是一片密林。
陶疏桐羞红了脸:“刘大哥,青天白日的,这多不好?我们现在是正经夫妻了,我扶你回家。以后我会照顾好婆婆的。”
刘鸿拉着陶疏桐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疏桐,行不通,你娘不会承认我的,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