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个在隔壁地头又练了一会儿,这才回到陶家。
陶家已经炸了。
因为翻遍了整个陶家,及陶家周围百亩田地,也不见陶疏桐的踪影。
陶氏又气又急,差点晕过去,只是强撑着罢了。
“婆婆,小姑姐若是不在陶家只会去一个地方!”江星染在陶氏耳边耳语了几句。
陶氏点头,没错,陶疏桐只会跑去找刘鸿。
只是光明正大的跑去捉拿刘鸿,只会让谣言四起,毁了陶疏桐。
她将所有陶家下人召集起来,让大家秘密去寻找。
江星染也让江家下人帮忙。
帮忙给刘鸿和陶疏桐放水。
故而陶家人找了一天,几乎把整个重光县翻了个低朝天,也没找到二人的踪影。
江嬷嬷去了趟县城,逛逛街,买买东西,去茶馆坐了坐。
茶馆里有一群闲出屁来的妇人,专好嚼舌根子挖人坟。
天快黑时,陶千里回来了。
带着一身酒气,走路直打晃。
他来到陶氏房里时,江星染正在贴心安慰陶氏,让她不要焦心,江家的下人一直在‘寻找’陶疏桐。
“母亲,妹妹走了就走了,你把我找回来做什么?”
陶氏气的要命,她所有子女里,就陶千里最不听话。如今妹妹出事,他居然对妹妹漠不关心。
“疏桐是你妹妹,你怎么一点也不当回事?”
陶千里哼了一声:“您倒是把妹妹当成大事,她不也跟野男人跑了嘛!”
陶氏噶一下就抽了过去,她最怕外面传这样的谣言,怕什么来什么,连她这不争气的儿子都说这种话,外人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传什么呢!
好在,她是让下人们秘密寻找的。
“母亲,我手头没钱花了,你给我些银两。”
陶氏好不容易撸顺了气,听了二儿子这话,更加来气。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喜欢读书,只有这个老二,不喜读书,还喜欢喝酒游荡。
她按下心中不快,今天叫他回来,就是为了约束他,不叫他跟陶疏桐一样惹出不好收拾的事情来的。
“最近家里不安定,你别出去了,好好在家待着。”
陶千里十分不耐烦,然而手上没钱,他即便出去了也没面子。
管妈妈进来禀道:“大娘子,卖人粪的人来要钱来了。”
陶家田地多,想要地肥,肥料的用量就得大。那些卖猪粪、牛粪、人粪的,都是陶家常客。
陶氏走进内室去拿银子,忽然,一声尖叫传来。
钱没了,她放在匣子里的银子,少了一百两,银票一百两也不翼而飞。
陶氏三魂骇去七魄,连忙拿出钥匙,打开衣柜里面隐藏的暗门。这暗门内可不简单,放的是她的所有家当。
好在暗门里的银两还在,一分未少。
管妈妈揣着手,惴惴不安:“大娘子,没事吧?”
见管妈妈居然跑进了内室,还看到了她放银子的地方,陶氏狠狠一巴掌打在其脸上。
管妈妈吃痛,一张老脸挂不住:“大娘子,奴婢是怕您......”
陶氏最近受的刺激太多,她怕陶氏又噶过去,没想到自已一片好心,反而挨了巴掌。
“我放在钱箱子里的银子,一共二百两,不见了。定是疏桐偷拿去了。”
管妈妈不敢接话了,陶疏桐是陶氏的心头肉,这银子也是她的心头肉。
倒是自已,跟了她几十年,如今这么大年纪了,还得挨打。
但心里不满归不满,她的卖身契可是捏在陶氏手里的,忍下气,她上前扶着陶氏出了内室。
江星染迎上前:“婆婆,您没事吧,要不要让人请王大夫来看看?”
江星染在外室,没有不守规矩的跑进她的内室,这点她很满意。要不然,她得连夜换地方藏钱。
陶千里听到妹妹拿了二百两,他便道:“母亲,我也要二百两!”
江星染劝道:“二叔,这二百两是婆婆攒起来给你大哥科考用的。”
这一句话,可算把陶千里给点着了,他扯着嗓子喊:“偏心,母亲你偏心!”
不就是他不爱读书吗?他娘每每就批他,说他不思进取。
家里的钱财可着大哥和弟弟花,两个妹妹也是锦衣玉食,只有他,要钱还得听数落。
“你要什么?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陶氏竖起两道眉毛,把二儿子一顿骂。
江星染阻拦:“婆婆,二叔年纪不小了,可以学着做做生意。二叔这么聪明,不消二年,就能顶门立户了。到时候婆婆也能享享二叔的福。”她笑向陶千里,“二叔,你想做什么生意?需花费多少?你给婆婆说说。婆婆是你的亲娘,只要你勤劳肯干,哪里会亏待你?”
陶千里愣着两只眼,虽然喝酒把脑子喝坏了,也知道这个时候是要钱的好时候:“我我我,我想,我想开酒馆!”
陶氏大怒:“你就学那个不成器的做派吧!”
江星染劝陶氏:“婆婆,做生意和爱喝酒是两码事。只要有可靠的人,带带二叔,他迟早能把生意做起来。”
“哼,你不就是偏心吗?哥哥弟弟哪都好,两个妹妹哪儿都好,就我不好!”
江星染笑道:“婆婆,做生意需要本钱,这钱我来出好了。疏桐拿去二百两,我也给二叔二百两。同样是婆婆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单单薄待了二叔。”
陶氏心里狂跳:“当真?”
陶氏心里的贪婪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二百两啊,江星染真的会出二百两?
“绿菀,去取二百两银子来。”江星染笑着吩咐。
绿菀答应一声就去了,很快就取来了二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江星染直接将钱交到了陶千里的手里,谆谆告诫:“二叔,婆婆一心盼望你好,你一定不要让婆婆失望啊!”
陶千里哪里会把江星染的话放在心上,银子到手,嘴巴就咧到了耳后根,嘿嘿傻笑。
陶氏见钱果然到手了,暗暗高兴,同时也不放心,既然是做生意,江星染说的不错,得有个人管住儿子才行。
她心里酝酿了一会儿,陶家十几个下人里头,只有几个是有身契的,其他都是长工。她的目光落在了管妈妈身上。
只有管氏,她才放心一二。
从陶氏那回到房里,紫萝不解,又心疼:“小姐,你干嘛要给陶千里二百两银子啊?你不是说过,不给陶家人一个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