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妹没得跑,只能认命跟着冯嬷嬷学礼仪,却忽然看到走廊走过来一个人。
二姊妹惊诧的睁大了眼睛,那不是别人,正是陈梦瑶。
“她怎么在这里?”
“难道是来嘲笑我们的?”陶疏桐咬着嘴唇,她被刘鸿打断腿,在地上匍匐挣命的时候,陈梦瑶差点踩断她的手指。
陈梦瑶走过来,看到二姊妹满脸都是泪痕,笑道:“哟,怎么了,二位怎么哭起来了?难道是不想学礼仪吗?陆家高门大户,可不会容忍不会规矩的野丫头!”
陶婵娟回怼:“贱人,你说谁野丫头呢!你都不能生孩子了,你还轻狂个什么劲?”
陈梦瑶咬牙切齿:“还不是被你们害的,我告诉你们,这个仇,我一定会报,你们就等着吧!”
陶婵娟轻轻笑起来:“我们马上就要嫁到陆家了,你想报仇,只怕都进不去门!”
“哎哟,真是巧了,陆四公子青眼有加,我也要嫁入陆家了!”陈梦瑶抚了抚自已已经平滑如初的脸蛋,她相信,凭她的美貌,一定能打败陶家二个恶毒丫头,成为陆四公子唯一的宠妾。
陶婵娟又是吃惊又是气闷,陶疏桐也气的跺脚。
怎么哪儿都有陈梦瑶,怎么她天天和她们作对?
冯嬷嬷拿着细长竹条在一旁冷声道:“吵完了没有?吵完了就开始学礼仪了。”
陈梦瑶狠狠挖了一眼二姊妹,弯腰学着冯嬷嬷的样子行礼,她自以为学的很好,啪的一声,却吃了一记竹条。
噗嗤,陶疏桐笑出了声:“瞧你那蠢样!”
啪的一声,陶疏桐的背上也挨了一下,疼的哎哟了一声。
陶婵娟立即为妹妹打抱不平:“冯嬷嬷,我妹妹腿不好,她的动作不到位你应该体谅才是!”
啪的一声,陶婵娟也挨了一下。
陶婵娟立即怒了:“大胆冯嬷嬷,我们可是陆四公子看上的人,你这样打我们,不怕他发怒吗?”
啪的一声,陶婵娟的身上又挨了一下子,痛的她龇牙咧嘴。
冯嬷嬷的声音平静而冷:“陆家是高门,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若是礼仪学不会,这辈子都别想进陆家的门槛!”
陶婵娟气的跳起来将冯嬷嬷的竹条抢过来折断了,她本就不想嫁,不进陆家门更好。
下一秒,她就被逮住手脚,像拎一只王八那样,被扔进了柴房。
冯嬷嬷的严厉声音在门外响起:“饿她三天,若再不懂规矩,就上家法!”
陶婵娟坐过两次牢,两次都饿的饥肠辘辘,在天云庵里修养时也吃不上荤腥,折腾坏了肠胃。
饿了不过半天,她就不行了,趴着柴房门上的缝隙哀求。
陶疏桐被吓坏了,根本不敢再顶嘴,勤勤恳恳跟着冯嬷嬷学,动作做的一丝不苟。可惜她的腿是有轻微残疾的,动作压根做不标准,被冯嬷嬷左一竹条,右一竹条,打的嗷嗷叫唤。
她不笨,没过半天,就发现冯嬷嬷只盯着她打,不打陈梦瑶了。
她偷偷问了其他下人,才知道陈梦瑶给冯嬷嬷送了辛苦费。
原来如此!
陶疏桐立即央托下人帮忙去向家里要钱,那人回来说:“陶家大公子说了,让二位姑娘好好学,不要走旁门左道。”
陶疏桐直流眼泪:“你去找我娘,她不会看着我受苦的。”
下人为难:“我去的时候,大娘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那管妈妈呢?”
“那位妈妈在张罗陶大公子纳妾的事儿呢!”
陶疏桐绝望了,她哥要纳妾,没功夫管她!
陶疏桐没办法,只能细心学习,小心谨慎。陶婵娟也收敛了气焰,饶是这样,二姊妹还是挨打无数。
二人心里生出无数的怨毒心思,指望家里人是指望不上了,她们只盼能打败陈梦瑶,赢得陆四公子的喜爱。
等她们成了宠妾,一定要报复她哥陶思城!
陶思城纳妾这天,他特意亲自到了江家老宅,把江星染接回了陶家。
乔氏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幕,心都碎成渣了。她想找江星染说话,最后再搏一搏,被陶思城凶去一边,赶回了房里。
陶思城对江星染道:“夫人,你上座,让盈盈给你敬酒。”
江星染笑道:“好。”
她心里好笑,陶思城敬请享受吧,这是你的回光返照,接下来,你的人生就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乔氏房里,乔氏抱着儿子痛哭。
陶振听到了鞭炮声:“娘亲,我要出去放鞭炮。”
“儿子,乖,不去。”
陶振还小,他不懂,他娘在哭什么。
吃完妾室敬的茶,江星染回了房。
陆则钦看着江星染,眼睛有点红。
“怎么了?是不是肩膀的伤又痛了。我都说了你就在房里待着,怎么非要出去凑热闹。”
“江星染......。”陆则钦的声音带着鼻音,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哭出来。
“怎么了?”江星染扶着陆则钦让他靠在自已常靠的贵妃椅上。
陆则钦抹掉眼泪:“你把陶思城踹了吧,他就是阴险小人,还好色如命,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原来你是为这个伤心啊,没什么好哭的,他本就是个畜生禽兽,我不过是要借陶家的壳子栖身,才不会和他过一辈子呢!”
若不是桃林被陶家设计,她哪里会嫁给陶思城?
“虽然但是,还是觉得你受委屈了。”
像百合花一样的女子,就该长在高高的山上,却陷在陶家这个恶臭淤泥里,怎么看,怎么替她伤心难过。
十八岁,女子们的花一样的年纪,葬送在陶思城那厮手中,真是磕碜!
“好了好了,别哭了。”看四下无人,江星染拿帕子将陆则钦的眼泪擦掉,“你天天涂脂抹粉的,是不是被影响了,都变得婆婆妈妈了。”
陆则钦生气了,一把把帕子夺过来,自已擦眼泪。
江星染觉得陆则钦有时候真的好可爱,她想,嗯,那件事该来个了断了。
忽然,黄薇进来禀道:“小姐,卢家公子来了。”
陆则钦藏起帕子:“陶家的亲戚,让他们自已张罗去呗,关我们什么事儿?”
“是江家的朋友,卢静波,卢公子。”
陆则钦立即如临大敌,这家伙怎么来了?
原以为出了山庄,就再也不见了,怎么他还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