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家,她有本事把陶思城拴在自已裤腰带上,但离了陶家,保不齐江星染就会肆意勾引。
乔氏暗暗咬了咬牙,去箱子里找了几本书,却不是陶思城近日常看的。
“多谢乔奶娘了,这几日,只能辛苦乔奶娘一人照顾振哥儿了。夜里冷,奶娘请保重些。”
待绿菀离开后,乔氏心里越想越气。
这个死丫头是什么意思,嘲讽她今天要独守空房吗?
脑子里闪过无数陶思城和江星染颠鸾倒凤的画面,乔氏嫉妒的牙根痒痒。
她的娘家已经败落了,除了陶思城的宠爱,她已经无可依仗,若是陶思城也被江星染抢走,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不行,绝不能让江星染沾指,一定要把陶思城抢回来!
怎么办?怎么办?
乔氏走来走去,却想不到一个好办法。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儿子陶振身上。
陶振正拿着一只木头雕刻的小猪玩耍,懵懂幼童,还并不明白大人们之间的争斗。
绿菀回到江家,将书籍交给了陶思城。
江星染连忙让丫头挑亮灯花,亲自捧了茶水放在书桌上,又让丫头把火炉拿来,放在书桌下。
“相公,你放心看书,有什么要的,只管吩咐丫头。”
说完,江星染坐在书桌边,亲自研墨。
佳人在侧,红袖添香,陶思城有些心神摇晃。
拿起书本,陶思城一看,却并不是他素日温习的那几本,知道是乔氏在跟他较劲呢,心下有些不快。
这乔氏确实是他心头挚爱,但她心眼太小,妇人之见,明知道攀上江家这样的官宦人家,他才能得好前程。
却还是喜欢拈酸吃醋,见识浅短。
不过想到乔氏的风韵娇嫩,他又不忍责怪了。不过是拿错了几本书,明日他让人再去取就是了。
陶思城看书很用心,一直看到人定时分,才放下了书本。
江星染连忙捧上香茶:“相公,累了吧,喝口茶润一润。今天也不早了,用功不在一时。我们夫妻成亲到现在还没圆房呢!”
江星染说这些话的时候花容羞涩,陶思城一下子怦然心动。
他仔细打量江星染,她容貌清雅脱俗,纤腰楚楚,书卷气很浓郁,跟乔氏那种侬艳之美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气质。
想到他素日来对乔氏的保证,心里不免又松动了,但只有跟江星染圆房,她才能真心帮他。为了母亲的期望,为了自已的前程,他愿意牺牲一二。
如此,也不算违背和乔氏的海誓山盟。
陶思城握住江星染的手,她的手娇软无骨:“夫人,这几日冷落了夫人,非有意为之,今天咱们就......。”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撞开,红蕉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不好了姑爷,陶家派人来,说振哥儿得了急症,快不行了!”
陶思城本来嫌丫头碍事不懂规矩,听到儿子出事,他慌了。
陶振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乔氏的心头宝,若是儿子有事,那乔氏不得哭死?
江星染快刀斩乱麻,呵斥丫头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备马!”又柔声对陶思城安慰道,“相公,振哥儿还小,老天肯定会保佑他的!”
“夫人,我先回去看看。”
陶思城跑下楼,江辉已经将马匹备好。陶思城跳上马就跑,江家几个家丁围随。
此时初春天气,寒气侵人,陶思城顾不得寒冷,一路风驰电掣,待回到家,果然看到门户通明。
他的父母、祖母,乃至家下人等全都守在陶振床前。
“振儿怎么样了?”
乔氏连忙迎上去:“振儿发烧了,王大夫看过了,刚降下来。”
陶氏见儿子一个人回来了,有些生气:“你怎么回来了?江星染呢?”
儿子陪着江星染回门,却撇下江星染独自回来了,这不是平白让江家父母不满吗?
陶思城道:“是江家的丫头通报,说振儿不行了......。”
可儿子躺在床上,虽然看起来小脸有些红,却是一点不像病重的样子。
他立即看向乔氏,乔氏正抬袖抹泪,云鬓半偏,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
陶氏骂道:“是谁胡乱去报的信,小孩儿家小,本来就容易惊诧,一点小病,都这样蝎蝎螫螫起来吗?”
她瞪向乔氏,在陶家,她之所以容忍乔氏,是因为乔氏可以掣肘江星染。可今天是什么日子?是陶思城陪江星染回门的日子!
江家的父母都看着呢,万一他们心生不满,思城的前程岂不是全毁了?
乔氏怵怕陶氏,哭道:“母亲,我当时是看振儿实在是烧的厉害,心里太害怕了,故而才让人去请思城的。”
陶思城道:“母亲,既然振儿没事了,你就不要责怪乔氏了。她是亲娘,疼爱孩子,理所应当。天不早了,母亲快回房安歇吧!管妈妈,天冷,给母亲多盖一床厚被子。”
管妈妈连忙答应着,搀扶起陶氏。
陶氏狠狠瞪了乔氏一眼,这才扶着管妈妈回了自已房中。
众人都散了后,乔氏扑到了陶思城的怀里:“相公,你可回来了!”
陶思城搂着乔氏,看她哭的雨打海棠,明知道她使了小计策,哪里还忍心责备?
“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相公,不知怎的,振儿忽然发起了高烧。我本来不想让人去告诉你的,可你常说,陶家要兴旺,必得三代读书。振儿若是烧坏了脑子,还怎么扛起兴旺陶家的重任?我心里害怕,母亲又不待见我,我就只能让人去找你了。”
乔氏嘤嘤哭泣:“我所靠的,只有相公你啊!”
一席话,让陶思城更加心疼。
乔氏的娘家本来也甚是富裕,谁知道她二个哥哥,一个打人,一个偷窃,很快就把家产败光了。
陶氏的本意是想借乔氏娘家的财力帮扶陶思城,见乔家已经败落,连带着也不待见乔氏。更在她二个哥哥惹出事后,一纸休书把她踢出了家门。
生怕乔氏的娘家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陶思城觉得母亲的担忧很有道理,但对于乔氏来说,未免太残忍。
她是无辜的呀!
“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振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母子吃苦。只要等我中了举人做了官,我就休了江星染......”
乔氏双手搂住陶思城,腰肢轻摆:“依依知道,相公的心里只有依依。”
陶思城吹了灯,二人正要宽衣。
乔氏心里得意,她太明白自已的魅力了,只要她勾勾手指,陶思城就会骨软筋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砰砰砰三声,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