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办公室里,一位面带微笑、头发微白的男人,正坐在转椅上看着一张自已和家人的合影的照片得意洋洋。照片里有他、崔惠雅、上官辰逸、上官辰昕还有上官非凡。
这个男人便是聚尚集团董事长上官铭,他是生意精灵,所管理的各种行业在同行里都是拔尖的。其实他只是一个有着逗比外貌、头脑发达、内心稳重的普通男人,他爱自已的老婆和孩子,示家人比生意更重要。
胡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看了看坐在里面的人。低下头毕恭毕敬关上门走到了办公桌边。愁眉不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董事长,刚才又有一个到公司找少爷了。不过我已经打发走了。”胡秘书小心翼翼的说着,害怕上官铭听了大发雷霆。
“老胡啊,你说我是不是该给辰逸准备婚礼了?这小子天天三五不着调的,看来还是要去把他的那个未见面的媳妇接过来,好好帮我管管了。”上官铭神采奕奕的站起身来。
“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要不然聚尚的门都快被人踢坏了。”胡秘书定了定神,淡淡的说。
上官铭走到落地玻璃面前,看着窗外一眼能收尽的城市,指了指远处。
“派人去请老爷子,晚上到家里吃饭。通知太太准备全家宴吧。”上官铭回头,兴高采烈的走到胡秘书面前。
胡秘书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挑高的门头和气派的大门,圆型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让别墅显现出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客厅里,白极灰泥墙和欧式家居、挑高的大面窗让人心神荡漾。
崔惠雅靠在沙发上,一脸愁眉苦脸的闭着眼睛。辰逸在医院还没有醒,所以小凡让她先回来休息,等醒了再通知她去。
“好,我知道了……”白阿姨放下电话,惊恐万状的看着崔惠雅。
“怎么了?”崔惠雅睁开眼,坐起身来看着白阿姨。
“胡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晚上董事长要接老爷子过来谈少爷的婚事,让我准备家宴。”
“那你去准备吧。”说完,崔惠雅又倒了下去,右手按着太阳穴,轻轻的揉了起来。
“可是,少爷在医院里还没醒,他要怎么参加家宴呢?”白阿姨拉着衣角,不停的捏着,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上官家的家宴是需要全部家人必须出席的,包括佣人和司机。从老爷子上官富成亲那年起,这个规矩就开始实行了,到现在已经有六十多个年头。所以上官富很是重视这个规矩,要么不开家宴,开了就必须全部到齐,从不例外。
见崔惠雅没有说话,白阿姨悄悄的退了出去。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崔惠雅还能怎么办,她不能跟老公说孩子出事了。也不能说不准开家宴,一般开家宴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等她知道的时候上官富都在来的路上了。所以她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崔惠雅更用力的揉着太阳穴,她的宝贝儿子可是给她出了一个措手不及的难题呢。她必须要先把接下来要说的慌话从前到后都运量一遍。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了上官府的院门,车子绕过假山停在了别墅前。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老人,雪白的头发和胡须下一张威严的的脸让这个老人看上去精神焕发。他就是上官家的大家长,上官富。
上官富面无表情径直走了别墅,一屁股坐在了大厅里的的沙发上。司机则去厨房里请崔惠雅。
崔惠雅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笑着走了过来。高雅而稳重的外表是当年上官富同意儿子娶她的重要原因。
“爸,今天怎么提前过来了?胡秘书刚才来电话说铭儿还在路上呢。”崔惠雅毕恭毕敬的站在上官富身边,不敢直视。
“嗯,铭儿派来接的人来得比以前早。你还在忙吗?”上官富抬头看了一眼媳妇,淡淡的问道。
“没有,我就进去看了一下准备得怎么了。”
“孩子们呢?”上官富抬起头喵了一眼楼上,然后扭头又看着媳妇。
崔惠雅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微笑着说:“爸,听说要计划接您战友的孙女过来了,是真的吗?”
“哈哈哈……早该去接了,不过再怎么心急还是得忍到丫头成年了不是?”上官富和蔼可亲的笑了起来。
“是是是……都听爸的……”
“一别十几年了,不知道徐副官怎么样了。这想见不能见的日子真是过够了,什么时候政策才能变啊,让我们这些多年没见的战友也能见上一面。”
“您老不要急,总会见上面的。徐叔叔必定也像您一样,生活的很好。”
上官富意味声长的回忆起了自已的老战友,哪一年他和徐副官从部队退下来,一别就是十几年。因为某些事,他们不得不取消了联系。多年过去了,想起在一起共事的情景,上官富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之所以要去接老战友的孙女过来,是因当年的一个约定,那便是给两家的孩子定了个娃娃亲。因为国家和部队的某些规定,所以两位老子不得不断了联系。就算要去接人,上官富也是不会出面的。
“爸,您比我先到了啊。我还想着去门口接接您呢……哈哈哈。”看到父亲和媳妇在聊天,上官铭嬉皮笑脸大步的从门口走了过来。
“你小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稳重,要稳重。你看你成天嬉皮笑脸的,把我孙子都带坏了。”上官富指责道。
“哎呀,我又不像您是个军人,我就是个生意人,严肃起来给谁看啊。再说了,辰逸像我是好事,要不像我那我就该怀疑他是不是我儿子了。”上官铭一到家就没了董事长的气势,嬉皮笑脸不说,话都民性化了。
“差不多了哈,看你越说越不靠谱了。”崔惠雅推了一把上官铭,一脸的不屑。
“小伙子们呢?小丫头片子还没回来吗?赶紧都叫下来吃饭了。”上官铭拍了拍崔惠雅放在膝盖上的手,温柔的说。
“他们……他们……他们出国了。”崔惠雅小声的说道。眼神游走,根本不敢看上官富和上官铭。
上官富看了看站着的胡秘书,表情突然严肃了。上官铭也收起了笑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已的媳妇。场面气氛瞬间僵硬起来。崔惠雅跟胡秘书一动不动,因为眼前这一家之主听到说孩子们在家宴当天出国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更不知道孩子们第一次没出席家宴上官富会怎么说。
“出国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上官铭疑惑的追问着。
“他们不在,我们不是也可以商量辰逸的婚事吗?本来这事也早就写下来了,孩子们不会反对的。”崔惠雅看着两人小声的说。
“现在问题不在于商不商量婚事,而是我说了今天晚上是家宴,他们怎么可以不在?”上官铭生气的说。
催惠雅沉默不语,上官富看着媳妇,两眼瞪得老大。随后站起身来。抬腿就要走的意思。
“爸……爸……您别生气,今天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几个孩子不在家。等他们回来,我再接您过来。您可千万别生气啊。”上官铭见上官富要走,想必是生气了,赶紧上前解释道。
“胡闹……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说道,上官富气冲冲的出了门。
上官铭伸手想拉住上官富,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拉。回头看了看胡秘书,再看看崔惠雅。气冲冲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大口的吸着气。
“铭儿……”崔惠雅温柔的喊了一声,小声的坐了下来。
“你都在搞什么鬼?他们几个出国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你……”
上官铭指着崔惠雅狠狠的指责道。正当还要说点什么时,见崔惠雅低着头没有顶嘴的意思,便停了下来。结婚以来,上官铭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跟媳妇说话。崔惠雅居然没有反应,气氛一下就僵硬了。
“老爷,少爷听说要给他准备婚礼,高兴坏了。嚷着要给新娘子去法国定礼服,所以马不停蹄的就出门了。”白阿姨从厨房走过来,见场面不对劲,感觉编谎话。
“非凡也去了?难道昕昕也跟着去了吗?”上官铭一脸惊讶,怀疑的问道。
“是的,是的。他们都特别高兴,所以就都跟去了。”白阿姨忙点着头。
“那你们为什么不拦着点呢?家宴有多重要难道都忘了?”上官铭的声调又抬高了一点。
“他们是因为婚事才出的国,所以是可以被原谅的不是吗?”崔惠雅声音更低了,她可不想激怒了上官铭。
“八字才一撇的事,他们在激动什么?”上官铭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崔惠雅这会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她自已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上官铭突然有种不相信的感觉,看了一眼崔惠雅,再看看胡秘书,见两人都没要解释的意思。长叹着摇了摇头……
“算了,我还是我还是了解辰逸的,随他去吧。走,吃饭。”上官铭见媳妇一直低头不说话,像是很委屈一样,赶紧起身拉着崔惠雅手往饭厅去了。
一顿饭吃得崔惠雅提心吊胆的,这一场苦肉戏演得她自已都出了一身的汗,就更不要说站在一旁的白阿姨了。崔惠雅知道,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只要辰逸不醒,她的谎言就要继续演。崔惠雅一脸的心虚,不时瞄一眼吃得正香的上官铭。
上官铭吃完饭,独自一人上楼休息了。几个小孩突然全都走了,虽然他很生气,但也有几分不习惯。
白阿姨见上官铭上楼,悄悄走到催惠雅身便小声的说:“夫人,这下可怎么办,老爷好像真的生气了。”
催惠雅放下手里的筷子,长叹一声,看了看胡秘书,在白阿姨耳边小声的说:“还能怎么办,今天算是过关了,等下你悄悄给小凡打个电话,问下情况怎么样了。”
“好,我知道了。”说着,白阿姨转身走向了厨房里。
胡秘书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就知道肯定是少爷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见催惠雅接着吃饭,他也识趣的退进了厨房。到了厨房里,胡秘书见白阿姨站在灶台前守在锅边顿着一锅汤,闻起来好像是骨头汤,便好奇的走到白阿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锅里的汤翻滚。
“小胡,要不要给你来一碗?”见胡秘书走到自已身边,白阿姨笑眯眯的问道。
“白姐,你可是从来都不骗我的。”见白阿姨笑了笑,胡秘书拿起灶台上的勺子搅拌了一下锅里。
“小胡,你看你,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没事我骗你干嘛?”白阿姨笑咪咪的转身去端碗。
胡秘书和白阿姨前后一年进入上官家做事,两人的关系私底下也相交甚好。白阿姨自知今天的瞒了胡秘书,所以才接转身拿碗来掩盖满眼的惊慌。
“白姐,几个孩子真的出国了?你要知道,如果董事长要查可是分分钟的事。该不会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借故不参加家宴吧?”胡秘书淡淡的说。
“你也别为难我了,居然董事长都信了,你也就装着信了。很多事不是你我能改变的。”见胡秘书非要打听,白阿姨也不客气的把话都挑明了。
“好吧,居然白姐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说。”精明的胡秘书虽然没问出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听白阿姨这样说,心里也多少有了一个底了。
“要你帮忙的时候,不用你说我也会追让你帮我的。你饿了吧,我把饭准备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白阿姨知道胡秘书不会为难自已,说完便忙活着两个的晚饭了。
这两人在上官家做事这么久,对上官家的事可是了如指掌。少爷上官辰逸,做出的事总是让这两个外人无法理解。常常给大家搞个措手不及。小姐上官辰昕还在上学,虽然刁蛮,但是不像上官辰逸那样一捅就是个特大号的娄子。上官非凡嘛,因为是收养来的,所以听话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