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尧随便打了个哈哈应付了过去,她可不敢在外面随便非议嬴政的私生活,万一传到他的耳朵里,恐怕自已小命不保。
两人一起走进了水云阁,云姐身穿正红色吉服,眉眼含笑的正与几个女子在谈笑风生,转头的瞬间瞥见了清尧的身影。
她惊喜的望着清尧,连忙跟身边的女子打了声招呼便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今天的云姐很美,比往常还要美上三分,她走近了看清了清尧的容貌,还是和以前一样清丽精致的容颜,却生生被一道疤痕掩盖住了本应属于她的耀眼光芒。
她一把抱住清尧,迟迟无法言语,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
这一抱,蕴含着重逢的喜悦,也饱含着对她曾经遭受苦难的无尽心疼。
“再哭下去,妆容可就要花了哦。”清尧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哼!”云姐松开了清尧,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嗔怪道:“你总算是舍得回来见我了。”
“你大婚,我怎能不来?”说着,清尧递上了准备好的贺礼,里面是嬴政曾经赏赐给她的一些小玩意儿,可能在嬴政眼里稀松平常,但在宫外却是极其珍贵。还有一些是从夏无且那里要来了一些名贵的药膏,治疗寻常的跌打损伤有奇效。
云姐欣然接过这份贺礼,诚挚地道了声谢后,便对清尧说道:“我这里也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请随我来吧。”
云姐将手中的贺礼交予一旁的粉粉,然后牵起清尧的手,将她带到后院,那个曾经见证过清尧生活点滴的地方。
踏入后院,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唤起了清尧心底深处的回忆。云姐走到一只陈旧的木箱前,轻轻打开盖子,从中取出一个包裹。包裹被整理得井井有条,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清尧当初留在这里的物品。
摆放在最上面的是她穿越至秦朝第一天时所得到的照身贴,接着,是她曾经穿过的现代服装,那件衣服的口袋里依然保留着她的手机。在衣物的底层,静静地躺着一把小巧玲珑的鱼肠剑。剑柄上镶嵌着两颗湛蓝的琉璃,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清尧抚摸着鱼肠剑,惊讶的看向云姐:“这把剑怎么会在这里?”
“方见尘一案被重新审理后,你被判为无罪,所谓的证物便被还了回来,是唐焓把这把剑交给了我,我把它存放在你的房间里,一直等着你回来的那一天来取。”云姐说道。
“云姐,多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如果没有你的拼死相救,我王慕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更别提这辈子还能拥有属于我的孩子,只是清尧妹妹,连累你受苦了......”云姐说到此处,再次哽咽起来。
清尧看向云姐微微隆起的小腹,瞬间明白,原来云姐已有了身孕。
她笑着说:“云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兴一直哭,事情都已经过去,再者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我又怎能被皇上带入宫中,并晋升为二品御侍,世间种种,皆是因果。”
“妹妹说的对,你瞧我,自从有了身孕眼泪便像决了堤一样,一动情便忍不住的流,完全不像从前的我了。”
就在二人闲聊之时,有位姑娘走了进来,催促道:“吉时已到,云姐快些出去吧。”听到这话,云姐赶忙起身,与清尧一同走向前堂。
元东已在等候多时,今天的元东总算不用露出他结实的肌肉,完完整整的穿了回正经衣服。
元东见到清尧很是惊喜,两人又寒暄了两句。
清尧与粉粉坐在同一桌,清尧见到周围很多都是生面孔,只有几个杂役还算眼熟。
粉粉告诉清尧,很多姑娘都已嫁人,离开了水云阁,那些生面孔都是新招进来的姑娘。
清尧不禁有些恍惚,感觉这里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又不再是她记忆中熟悉的样子了。
元东和云姐在礼生的唱词中举行了仪式。
台下,粉粉又对清尧说:“云姐成婚后就要随元东回他的老家巨鹿郡生活了,恐怕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清尧仰头喝下一杯酒,轻笑着说道:“好啊,都走吧,都去追寻属于自已的幸福吧。”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明明知道大家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可当她回到这个地方,看到物是人非,心中还是不由地升起一种失落感。
因为每个人都在向前走,没有人会一直留在原地等着你。
“那你呢?粉粉,你有何打算?”
粉粉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目光坚定的说道:“我嘛,当然是留下来接管这个产业了,以后水云阁就归我管,打了这么多年的工,终于能翻身做主人咯。”
清尧敬了粉粉一杯,“有志气。”
两人相视一笑,碰杯后一饮而尽。他们继续边喝边聊,回忆着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尽情畅饮的时光。
天色渐晚,清尧知道不能再久留了,与云姐她们道别后,便带着包裹喊了辆马车独自一人回宫去了。
离开前,粉粉对她说,有空常回来看看,以前的姐妹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一人在这里怪无聊的。
清尧笑着答应了她。
马车行至宫门前停了下来。清尧下了车,向守卫出示了令牌。守卫们恭敬地让开道路,清尧走进了宫门。
只因今天高兴,清尧多贪了两杯美酒佳酿,许是酒精上头,步伐有些不稳,加上天色昏暗,一不留神跌倒在了地上。
哎呦,屁股真疼,怎么走的好好的还会摔倒?
堂堂御侍大人当众跌倒多少有些失态。
不过没事,人生没有那么多的观众。清尧很快安慰好了自已,毫不在意的摸了摸屁股,准备起身。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出现在清尧面前。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只手,借着对方的力量站了起来。
因天色昏暗,清尧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醉醺醺地说:“多谢啊,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沉默。
“为何不说话,哑巴了吗?”清尧不悦的说道,哪里来的小太监,见到本御侍,既不说话也不行礼,好大的胆子。
清尧努力睁大双眼朝对方看过去。
嗯?只看到了胸前的衣服,再往上,只看到了肩膀,我去,这谁啊这么高?
清尧努力的抬起头仔细辨认,就在认出的瞬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