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环抱粗细的枯树干中心被掏空,即使这样其中还有可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
祝余蹲坐在树干顶部的枝丫上,从她的角度向下看,树干内是黑色的,猛的一看就像是被火烧焦了。
用手蹭一下并不掉色,摸上去是金属的质感。
“这里就是入口了吧?怎么进去啊?有什么机关吗?我下去看看。”
“哎!”广白本想说再观察一下,谁知祝余直接跳了下去。
树干内部是重力感应装置,人一下去咔嚓一声,脚下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哇哦,好高级。我先下去,你待会儿跟上!”
挥手跟广白再见,祝余学着电视里特工的样子,双手背后,嘴角抿紧。
只容纳一人的通道一直向下,速度很快,大约五分钟,面前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大门,大门旁边的墙上有一些金色的雕刻装饰,简单大气。
门口有两个圆形的装置吊在房顶,长得像眼球,瞳孔是绿色的,电梯一到,两个眼球就咕噜咕噜转起来。
不出去这个电梯没办法再次上升,祝余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周围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能由着电子眼球上下扫描。
“错误!未识别到闯入者。”
得益于那个丑陋的头套,那东西并没有把她划分为闯入者,因为根本没把她识别成人。
“诶嘿!”
祝余得瑟的在眼珠子前蹦了好几下,银色科技风大门严丝合缝,空气都透不过去。
“就没有个备用的开门装置吗?停电了怎么办?”
左瞧瞧右看看,大门是实心的,她试着用元素力驱动金属打开门,但门太沉了,推不动。
一脚不小心踢到了墙角,金色雕刻的装饰物掉了下来,露出隐藏在地下的古铜色钥匙孔。
钥匙孔的形状很奇怪,跟平常房门上的不一样,祝余蹲在地上,把眼睛贴近钥匙孔,想看清楚一点里面的构造。
金灵块在她手中拉长变形,跟钥匙孔粗细差不多可以捅进去。
金属长条在钥匙孔里面戳了几下,隐约听到有咔嚓咔嚓的响动。
为了听的更清楚,祝余直接趴到了地上,把耳朵整个贴了上去,听着钥匙孔里面的响声心里默动调整灵块的形状。
“你在干嘛?”
广白在她下去后紧跟着坐电梯下来,然后就看到她诡异好笑的姿势。
“嘘,别说话,我在翘锁。”
嗑哒。
锁心里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大门应声而开。
紧接着门厅里的灯光灭了,两人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当中。
“广白?你在哪?你快!到你派上用场的时候啦。”
祝余眨了眨眼睛,完全看不清楚东西,她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找广白所在的位置。
“我在这儿。”
球形的光照亮了两个人站立的一小块地儿,这个地方好似会吞噬光芒,门内的东西还是看不清楚。
隐约能感觉到有好多个巨大的东西在前面。
走近一看,顿时让祝余毛骨悚然,面前是一个一直通到顶部的玻璃圆柱器皿,里面绿色的福尔马林液体,让这里的空气闻起来很刺鼻难闻。
广白把照明光球贴在玻璃上,浑浊的液体里能看到个盘曲的长条的东西。
是一条腐烂巨人观的巨蟒,黄黑花纹的。
很诡异,祝余竟然能从蛇的脸上感觉到惊恐,明明看上去就是张着嘴巴成攻击形态。
这条蛇十分巨大,根本不是普通蛇能达到的程度,即使它盘曲在通天的玻璃容器中,还是满满当当的。
“应该是末世后变异的蛇,花纹跟大小都不是之前能比得上的。”
“这是要做什么实验?抓这么恶心的东西。”
“肯定不简单。”
继续向里走,越来越多的玻璃容器出现在视野里。
黑色眼睛,红褐色外壳,两个人高的巨型蟑螂。
雪白皮毛,血红色眼睛,耳朵长一米的凶残兔子。
纺锤状身体,长满肿瘤,满嘴尖牙的鱼怪。
疙瘩皮肤,分泌粘液,双眼流脓的蛤蟆。
在末世前每一个都可以称得上世界奇观的怪物,都集中在这个地下的秘密研究所中。
这得牺牲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抓到这么多怪物,如果按照藤怪的等级来划分,这里的每一只都能达到二级的标准。
还好这些东西已经死了,要不然两人还真不敢继续深入了。
从放着怪物标本的房间继续走,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走廊两边就是金属墙壁,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脚步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带着回音的响动。
大约五分钟,面前又出现了一扇跟来时一模一样的大门。
祝余在相同的地方找到了古铜色钥匙孔,然后又是一阵捣鼓,门开了。
这一次的门后是明亮宽敞的,房间里放着一排一排的金属床铺。
低温使得地板跟墙壁上挂上了白霜,一进去冻的瑟瑟发抖。
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照在床上垂下的白布上,形成了奇怪的光晕。
“广白,你觉不觉得这里很熟悉?”
祝余用冻的僵硬的手掀开白布。
床上躺着的赫然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停尸房。是停尸房。”
广白用手背碰触了一下尸体的脸,是冰冷的,“不对,触感不对,太僵硬了。”
“尸体不都是僵硬的吗?这里怎么冷,冻上了也正常。”
尸体上都结冰了。
“不。”
广白将白布又往下掀了掀,露出尸体的上半身。
挂满白霜的尸体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刀口,刀口处翻出红色的皮肤。
里面渗出的液体并不是血液,而是灰绿色的汁水。
跟藤怪的毒液很像,但更加浓稠。
两人又翻看了这里其他的尸体,每一具都是如此。
尸体大多是健壮的男性,有女性但是不多,无一例外,全是健康的年轻人。
细看他们的手臂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密密麻麻的。
“他们被注射了毒液,低温将尸体内部的液体冻住了,所以摸起来是硬硬的。”
广白在其中一个尸体上敲了敲,邦邦邦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体内全是毒液?那他们的血肉呢?”
不用想,都能知道他们生前得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你看这些针孔,粗的应该是抽血用的,那么细的就是注射毒液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