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侧门只是简单的从里面锁上了,薛齐思用铁丝绳轻轻一勾门就开了。
“我们进去,小薛你回去。”
石林拿着匕首打头阵,广白垫后,几人小心翼翼的进入医院大厅。
由于供电系统全面瘫痪,医院里没有灯光照明,仅仅靠着来自太阳的光无法看清东西,反倒是红光模糊了视线。
祝余跟在石林身后,帮他打着手电筒照路,所有人都精神紧绷,提防着突然出现的东西。
大约10分钟,终于到了楼梯口。
就当石林一只脚踏上楼梯时,咯吱一声,广白猛的回头。
等灯光打过去看时,大号的针管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什么东西?大家小心!”
一个黑影从大家头顶掠过,所有人打着灯向四周寻找,什么东西都没有。
滴答滴答。
苏木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已脖子上。
抬头的瞬间,跟一个血红的眼睛对视。
“啊!”
随着苏木的尖叫,手电筒的灯光向着顶部的墙壁聚集。
此刻,一个穿着沾着暗红色血液跟褐色毒液护士装的女人趴在房顶上,她的头向后折叠了180度,身体朝上,脸向下,用已经腐烂但鲜红的眼睛看着底下的人。
那怪物从鼻子向下半张脸被削去,从伤口处伸出绿色的藤蔓,上面不断渗出毒液。
它似乎对灯光并不敏感,甚至刚才苏木的尖叫也没有吸引它,怪物的头一拱一拱的向下勘查,身体的残缺让它感官不是那么灵敏。
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气,石林拿出半根蜡烛,点燃,怪物瞬间察觉,藤蔓向下伸,围着众人绕圈。
过了一会儿,见时机差不多,石林将蜡烛猛的向后扔,大喊一句,“快上楼!”
那怪物也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但没有扑向人,而是扑向了远处的蜡烛。
藤蔓在接触到蜡烛火焰的一瞬间就被点燃了,怪物感觉不到疼,疯狂的攻击火焰,越扑燃烧的越多。
几个人飞快的跑上楼,身后的广白快速的将楼梯间的门关上,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所有人站在门口静止了一分钟,等地下彻底没动静了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那藤怪会扑向蜡烛?”
祝余理了理因为奔跑乱飞的头发,小声问石林。
“藤怪看不见,听不见,通过温度感知外界,跟植物习性更加相近,怕火,但是不能完全烧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劫后余生,石林的手有些发抖,他是队长,所有人对主心骨,虽然他也害怕,但不能表现出来。
“所以火焰的温度会吸引它们。”
祝余明白了,看来刚才那个怪物应该是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并没有恢复完整,感知没有那么灵敏,要不然刚才他们不可能靠着蜡烛的火就逃出来,要知道,活人都是有温度的。
三楼的光线更微弱,昏暗的走廊,两边一排排紧闭的病房。
没有紧闭的窗户,风一吹,蓝绿色的厚重窗帘被吹起一个角,人或者人形的怪物,很容易就藏在里面。
待到眼睛适应了黑暗,众人猛吸一口气,白色的墙壁爬满了深绿的藤蔓,金属的围栏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锈迹斑斑。
更惊悚的是每一个病房门的玻璃上,一个个已经凝固成红褐色的手印。
不敢想象这里发生了什么,一定有一场残酷的屠杀。
“大家小心些,注意这些病房,这里一定不简单。”
祝余的提醒拉回了大家的注意。
……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太诡异了,眼看着马上走到季雅楼被困的房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路上太过于顺利,除了那个怪物护士,在这么诡异的医院里大家竟然什么都没遇到。
“季医生就被困在这个房间里,里面有东西堵住了门,打不开。”
苏木尝试用身体撞击,门纹丝不动。
“季医生,我们是盾山基地的救援队!你在里面吗?”
祝余尝试小声询问,本以为会没有人回应。
“请、请等一下,我把东西弄开。”
五分钟后,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缝,一个瘦弱的女人,露出一只眼睛,观察了好一会儿。
“你们快进来。”
女人伸出手快速的把几个人从门缝里拉了进来。
紧接着她又快速的将门后的东西恢复原状,堵门的仪器很重,她不敢有任何犹豫,用尽全身力气推着仪器。
帮她把门堵好,祝余才缓过神来观察病房。
病房不小,有四张病床现在都被用来堵门了,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女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你们…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开门的女人坐在地上,她很虚弱,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见到祝余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跟矿泉水,那个女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可以、可以给我们点吃的吗?”
祝余将食物递给她,颤颤巍巍的接过饼干,却转头跑过去把饼干给了墙角的小女孩。
“小雨吃。”
“季阿姨,我不饿,你保护我们,你先吃。”小女孩看着饼干咽口水,但还是把饼干扔了出去。
“不用推让,每个人都有。”
三个人狼吞虎咽的吃着没有什么味道的饼干,此刻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您是季雅楼吗?”
开门的女人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饿的脱相的脸依旧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女人。
“我是季雅楼,你们怎么才来?要是能在快点,他们、他们就都不会死了,呜呜。”
两个月了,季雅楼被困在这里两个月了,一整个医院,每一天,每一天都有人疯掉,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到了今天,就还只剩下她们三个。
季雅楼每一天都在期盼着有人能来救她们,她每一天都在想念君安,本以为自已看不到希望了,听到门外的声音她都以为自已幻听了。
饼干因为泪水变得咸咸的,有些喇喉咙,季雅楼不敢吐,她感觉自已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外面会是这副样子?”
医院的气氛太过于奇怪,怎么说呢?
祝余感觉站在这栋楼里就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
“红雾来的太突然了,医院没来得及完全封闭,所有的楼只有这一栋幸免于难,但是好景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