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在和海棠辩论时,湖心亭的地下,所有人都被海棠树绑到了这里。
“郭明!郭明!”
郭闪发现了早就昏迷的郭明,“老公!老公!你那里还有没有水!郭明你醒醒!”
李田从包里翻出还剩半瓶的矿泉水,虽然不情愿把仅剩的水拿出来,但是老婆要给郭明喝,他不能不听。
半瓶水进肚,郭明悠悠醒来,“这是哪里?”
“郭明?你没事吧?你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怎么会在这里?”
“有吃的吗?劳资快饿死了。”
“哦,李田!李田!快,快拿吃的。”
“老婆,我们就还有一个面包……”
李田是真的不愿意把唯一的面包给郭明了,早在他和郭闪来到戏园之前郭明就在这里了,结果郭明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们。
李田知道他一个暴发户配不上郭闪,郭明得到了郭家所有的财产,郭闪不仅不抱怨,还任由郭明打压他的公司,即使李田再爱郭闪,也会心生抱怨。
“李田!这是我亲弟弟,他要是死了,我就没有亲人了。”
李田见郭闪眼眶都红了,瞬间没脾气,什么都由着郭闪,“老婆你别生气,我就是一说,给他给他还不行吗,再说了,老婆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快把吃的给我。”
郭明才不管李田和郭闪怎么样,他就要饿死了。
苏木在角落里发现了身体滚烫的广白,好歹是一起奋战了几天的伙伴,总不能让广白发烧烧死。
苏木将瓶装水倒在广白身上,希望以此来给他降温。
湖底的洞穴像是新挖的,高度坡侃够一个成年男子站立,墙壁上的泥土还是湿的,洞顶有很多树根垂下来,散发着零零星星光芒。
苏木离近观察,发现树根在不断向洞里输送空气,也是,如果没有持续流通的空气,那么多人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迟早憋死。
可这究竟是哪里?苏木深知自已没有那么聪明的大脑,只能尽量让自已不慌张,不慌张才能冷静思考。
一滴水落在苏木的脖颈处,凉凉的,让他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密封的洞里怎么会有水滴落?苏木踮起脚努力让鼻子距离洞顶近一些,一股鱼腥味传入鼻腔。
“难道是在湖底下?”
苏木捻了一点泥土放到嘴里,是腥的,很大可能是在湖里!
“歪!”
苏木的呼声吸引了那些骚动不安的人的注意。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现在是在那个胡底下!”
“你怎么这么确定?”
“别问为什么了,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儿就赶紧向上挖!”苏木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折叠铁锹,不停的向上挖。
“向上挖,水流进来会把洞口撑大,那时候憋住气游上去就得救了!”
小辛够不到洞顶,只能留在广白身边,用一件衣服,不停的沾上湿冷的泥土,放到广白头上帮他降温。
少部分人见苏木那么努力的挖,也开始向着洞顶挖掘。
还有一大部分人,不是昏迷不醒的,就是够不到洞顶的,还有的就是单纯不信苏木的。
……
不知过了多久,苏木感觉双手都没有知觉了,终于一丝水流从被挖掘的地方流了下来。
“挖通了!快!快!大家再加把劲儿!”
那些本来坐着不动的人,见真的像苏木所说,也开始疯狂的刨土。
越来越多的水流下来,苏木赶紧将广白跟自已绑在一起,还想拉着小辛,被小辛拒绝,他游泳很好,自已没问题。
水将许多个小洞冲刷形成了一个大的洞口,很快,洞穴被湖水填满,人们争先恐后的向着湖面游。
原本就没有干活的人,保留了力气,最快的游了出去。
努力挖洞的人,虽然力气不足,但是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疯狂的游。
受伤昏迷的人,运气好的被救了,运气不好的,就长眠在了湖底。
洞口上方树根交错,不小心就会被缠住。
苏木看到小辛灵活的游出有树根地方,放下心来,背着广白,奋力的向上游。
他可是半条命搭进去把广白救了,怎么着都是广白的救命恩人,广白可得好好感谢自已。
王大志之前从厨房逃跑的时候太过慌张,自已不小心摔倒腿给弄折了,现在在湖里,根本用不上力气,
在王大志就快要憋死的时候,王朵来了。
王大志以为王朵是来救他的,他看见王朵抓住了自已的手臂。
然后,然后狠狠的将他向下踹。
王朵疯了!王朵要干什么!自已可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啊!吗的!一定要弄死这个贱人!果然跟他那个下贱的妈一样!
王大志掐住了王朵的脖子,两个人在湖里争斗了起来。
最后,王朵拖着长期虐待自已的父亲一起沉入了湖底。
她恨啊!为什么母亲要抛弃自已跟别的男人走了!为什么她要每天被父亲殴打!被同学排挤!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切就好了。
郭明被困在洞里很多天,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游上去,还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郭闪。
眼见还有几米就到湖面上,郭闪却没了力气,郭明见状没有任何犹豫,一脚踹在了郭闪背上,借着力自已游了出去。
郭闪那个没用的,她不配当自已的姐姐,连带他游上去都做不到!
李田跟妻子走散了,他游到湖面上,却并没有郭闪的影子。
李田回到湖里寻找,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郭明那一脚力气不小,郭闪被郭明一踹,头正好撞在了湖里的石头上。
鲜血染红了湖水,奈何李田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郭闪不断下落的身影。
……
“海棠,那你了解人类的感情吗?人类的十分复杂,喜怒哀乐、忧思悲恐,人类自已都没研究明白,你又如何断定自已了解井怜的情感。”
“我活了千年,见过许多人的生长兴衰。每个人,在我身边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海棠,这个世界很大,困在你自已制造的这一方天地,又怎么能真正了解一切?”
祝余觉得,这个海棠树不愧是木头,脑袋跟不会转弯一样,一根筋。
“井怜应该有梦想吧,那你说,他的梦想是什么?”
“我记得,他的每一个梦想。”
“说说看。”
“他希望不再被雨淋,希望不再被人嘲笑自已的脸,希望交到很多朋友,希望每天喝到好喝的花茶,希望自已唱的曲儿让全天下听到,希望敌人离开自已的家园,希望自已的唱腔能越来越精进,希望父亲的病早点好,希望有更多的人来听他的戏,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已的舞台,希望把这家戏园办的更好……”
“两次,一千年,我遇到了他两次,为什么他的命运两次都是如此!为什么我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为什么我不是人类!为什么他不能等等我……”
海棠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此时他的声音似乎带上了哭腔。
原来真的有轮回吗?两世,怪不得井怜在他心里扎根的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