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聊了几句,几人结伴去寻找小厮说的亭子。
海棠戏园有很多亭子类的建筑,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
要说最特别的当属湖心亭。
戏园子里植物繁盛,路大都不宽,隐藏在草木中,弯弯绕绕,想去到湖那里不容易。
据广白所说这些植物没有攻击性,所以大家可以放心走。
向着湖的方向走,要路过品园。
品园应该是戏园子主人住的地方,相比于其他的园子它更华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品园里的房间上了锁,好在窗户是用纸糊的。
祝余在上面用手戳了个小洞,一只眼睛向里望去。
屋里有些黑,祝余适应了一下才勉强看清。
砰的一下,扫帚被一个黄色毛茸茸的东西怕碰倒。
“那是什么?”
还没等祝余看清,那东西就钻进床底下不见了。
“怎么了?里面有什么?”广白听到祝余的惊呼,发出疑问。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黄色的东西钻到床底下去了。”
祝余示意广白趴在洞上看看。
“它还把扫帚弄倒了。”
广白比祝余高很多,祝余弄的那个洞,他得弯腰才能看到。
床底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察觉到广白的目光,它又钻回去了。
“太暗了,看不清楚,应该是个小动物。”
广白移回目光,转头对大家说。
苏木挤过来,“哪有什么动物?”
他趴在窗户上,不断变换方向,努力想看的更清楚一点,“诶?那个桌子上的衣服好眼熟。”
“快,你们看看。”
“我也想看看,苏木哥哥,帮帮我。”
小辛很兴奋,要苏木抱他看看。
“我知道,是昨天那个人唱戏穿的衣服。”
苏木双手掐着小辛的嘎吱窝,把他举起来,放到洞前面。
桌子上放着的是昨天井怜唱戏穿的衣服。
“这是井怜的房间?”
“但是门打不开,还是先去湖心亭看看吧。”
门锁是古时候那种,虽然老旧但很结实,用普通的工具根本破坏不了。
……
到了湖附近才发现,这湖是在品园里面的。
湖水清澈,里面却没有一条鱼,向下望去,只能看见一层层水草。
亭子坐落在湖心的小岛上,想要过去只有一条路,亭子的梁柱上挂满了白色的帷幔,看不见里面。
想要去湖心亭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戏园子的主人好像格外喜欢木头制品,路和亭子都是木头的,经过岁月的洗礼还保存的很好。
木板桥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小辛有些害怕,紧紧抓着苏木的手臂。
等离近了才发现,此时的亭子中正坐着一个消瘦的男人,粉白的手指把玩着一个透亮的玉质茶杯,他呆呆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就是井怜吧。”
昨天舞台上的井怜脸上画着厚厚的妆容,让人看不清他本来的样貌。
“还是小心些……”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没等广白说完,祝余就三步并两步,走到那人跟前坐下。
”还真是莽撞。”
“这叫果敢,你懂不懂?”
实在说苏木不喜欢广白这种做事谨慎,什么都考虑一遍的的人,不免有些跟他对着干。
照顾到小孩子,苏木没敢拉着小辛走太近,靠在亭柱旁。
“您是昨天唱《牡丹亭》的老师吧,唱的真好,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您,要不您给我签个名吧。”
祝余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纸和笔,还贴心的把笔帽拿掉递给井怜。
“签名?找找我吗?”
突然有人出现,井怜有些慌张,想到了什么,忙拿袖子挡住自已的右脸。
祝余一坐在这里就发现了,这人的右脸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从眼角一直延伸到鼻子,左脸倒是干干净净。
井怜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和恐惧,忍不住问她,“你不害怕我吗?”
井怜长得不丑,如果没有脸上的胎记,怎么着也是个秀气的男子。
“你会杀了我吗?”祝余见井怜没有接她递过去的纸笔,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动作自然的给自已倒了杯茶。
“我不会杀人。”
“早说嘛。”
井怜见祝余丝毫不见外,也跟着放松下来,刚想把袖子放下了,就看到祝余又拿起桌子上另外两个杯子,倒上茶。
“来呀,都过来坐,他说他不杀人。”
看到亭子外又走进来几个人,尤其其中有个小孩的时候,井怜慌忙又用袖子遮住右脸。
“哇,祝余,你现在这么社牛啊,失忆之前你可是连家门都不出的。”
“可能之前在家里憋太久了,失忆后突然爆发了。”
广白拿起祝余倒好的茶一饮而尽问她,“你还失忆过?”
“可不嘛,末世前一天的事,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已什么人“,祝余拍拍另一张圆凳,示意苏木也坐下,但亭子里只有四张凳子,她看了下小辛,“小孩子站着。”
“哦,好。”小辛听话的点点头。
“你们戏园子只有这一种茶吗?”
井怜刚反应过来她这是闻自已,也不挡脸了,忙问她,“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茶水一直都是下人们准备的,我不是很了解。”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紧张的一直抠手指。
“没有问题,挺好喝的,一股海棠花香。”
“那……那就好。”
井怜有些尴尬,只好一直不停的喝水,而广白好像更喜欢喝,情况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两个人在喝水,另外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在看着他们喝水。
最后还是祝余咳嗽了两声打破了亭子里的安静。
“为什么把我们困在这里,你有什么目的?”她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井怜。
“我,我没有啊,外面动荡,大家买票来看戏,戏园应该尽全力保护大家。”
井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祝余猛的一拍桌子,吓得井怜和广白都站了起来。
“那小厮们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不是活人?”
意识到自已反应太大,广白尴尬的咳了一下,又重新坐了回去。
井怜快急哭了,“小厮肯定是活的好好的人啊,怎么会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