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工作,徐行风尘仆仆地赶回新桉,才下飞机,便接到沈誉君的电话。
下班后,沈誉君七拐八绕地甩掉记者,急不可耐地赶回芷兰居,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何漫漫从床上拉起来,好好解释清楚绯闻的事情。
他自知理亏,做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
哪知打开门,里里外外找遍了,房间空无一人。
沈誉君猜到何漫漫肯定是看到绯闻了,不知道她会去哪里,担心她会出事,急得团团转。
下意识地拨通徐行电话,语气焦灼不安地询问:“我可能惹漫漫生气了,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她吗?”
徐行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眉头一皱:“不是,你们才在一起,你就惹她生气?过分了啊!”
“我打电话到她公司,助理说她不到下班时间就走了。”沈誉君在房间走来走去,抬手按压眉心,神情颓丧地说:“她不在家,我找不到她,也联系不上她。”
徐行没好气儿:“你不是诡计多端吗?这么快沈郎才尽了?”
知道徐行在为好友打抱不平,沈誉君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和他争辩。
好脾气地说:“我担心漫漫气糊涂了做傻事,其他事情,等找到漫漫再说好吗?”
“你放心,她应该不会寻死觅活......”
“徐行,那个绯闻是假的,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我知道了。”
徐行比他淡定多了,生气归生气,看他那么紧张,得饶人处且饶人,安抚了他几句,告诉他不用过分担心。
徐行对何漫漫了若指掌,知道她难过的时候习惯与世隔绝,躲起来独自疗伤。
不出所料,徐行回到观澜居,刚推开家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茶几上有一只红酒瓶,醒酒器里是红宝石色的液体,何漫漫面色酡红,醉醺醺地歪在沙发上。
阿姨接过行李箱,踮着脚小声对徐行说:“何小姐心情不好,刚才好像还哭了……”
徐行吩咐阿姨煮点解酒汤,趿着拖鞋走到沙发旁,拿过一只空杯,抬手给自已也斟了一杯酒。
看到何漫漫脸上的泪痕,徐行故作轻松地开玩笑:“从墓里挖出来的时候淋雨了?看你这一脸五颜六色,妆都花了.......”
本来还有点郁闷,被徐行这一调侃,她倒有点不好意思矫情了。
忽然想恶作剧捉弄人,她伸出手拉过徐行的衣角,把他的衣服当成纸巾,一脸的粉底和彩妆全部蹭到风衣上。
徐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由着她胡闹。
估计擦得差不多了,她攥紧徐行的衣角,装作无辜地眨眨眼,仰着脸戏谑地说:“你帮我看看,还没有哪里没有擦干净?”
徐行眉头紧锁,用力拽回衣角,一脸嫌弃地吐槽:“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有本事你把眼泪鼻涕擦到沈誉君衣服上啊!我又没有惹你。”
不说还好,一听到沈誉君的名字,她立马像霜打了的茄子,肉眼可见的消沉低迷。
何漫漫心底五味杂陈,默默地环抱住双膝,低着头不发一语。
徐行把衣服脱掉,在她身边坐下来。
有点心疼地说:“漫漫,你看看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这么折磨自已。谁惹你不开心,你就找谁泄愤。”
见她神情有点松动,继续说道:“我理解你,刚在一起就遇见这样的事情,哪怕你要生气吃醋,弄清事情原委再说也迟。你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躲?直接去方面问他,比在这里借酒浇愁有用!”
“何况,绯闻本来就是假的,沈誉君和寥寥认识十几年了,真要有什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何漫漫低着头聆听教诲,猛然抬起脑袋,眼神明亮起来。
歪着脑袋,将信将疑地发问:“他们真的没什么?”
瞧她那没出息的模样,徐行翻了个白眼,反其道而行之:“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恋爱模范,我都是他们的cp粉,明天他们就官宣结婚......满意不?”
听出徐行这是在说反话,何漫漫忽然破涕为笑,比川剧变脸大师还要快。
“去你的!”
徐行眼神犀利的盯着她,有意拿她寻开心:“不哭了?我风衣多着呢。”
何漫漫不好意思地推他一下,心结并没有全解,有点任性地说:“ 他放我鸽子,跑去和女明星约会,我不会原谅他。”
徐行懒得戳破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顺着她的话说:“千万不要原谅他,你要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和他重归于好,别怪我嘲笑你。”
何漫漫怎么可能甘拜下风,口是心非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
徐行眼中贼光一闪,又开始忽悠:“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要是能忍住一周之内不和好,我送你一把康弘平川的定制剪刀。”
这个剪刀号称是世界上最贵的剪刀,纯手工打造,价格从上万到二十几万不等。
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
拥有一把康弘平川的剪刀是很多花艺师的梦想,只是这个剪刀需要价格高昂,还需要提前一年定制。
何漫漫有点跃跃欲试,试探地问了一句:“要是和好了呢?”
“和好了的话,你买一套公司8888的课程就行。我够意思吧?”
以小博大,怎么算都不亏。
何漫漫连连点头:“好啊!”
见她状态好一点了,徐行悄悄给沈誉君发信息,告诉他何漫漫一切都好,不要太担心。
发完信息又忍不住小声嘟囔,别人谈恋爱折腾对象,他们两人谈恋爱折腾闺蜜,原来只用操心一个人,现在要操心两个人,简直是天生劳碌命。
上辈子欠他们的,一定是这样。
夜里何漫漫翻来覆去睡不着,有点不习惯,拿出手机翻看沈誉君发来的信息,几次忍不住想要回复,又制止了那个念头。
泡在醋坛子里一整天,牙都要酸掉了,结果是一场乌龙。
【漫漫,我想你。】
看见沈誉君发来的信息,何漫漫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坐在床边穿拖鞋。
脚还没有穿进拖鞋里,想起和徐行的赌约,又唉声叹气的将脚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