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褪去,星辰隐没于晨光之中。
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广袤的天幕上完成了夜的终章。
天亮了。
山庄的屋顶上。
易朵从通风管道里爬出,看着正在吃着零食的乔乡和益子安,“这地方你们也找得到?”
益子安没有回话,递出了一包薯片。
……
易朵接着没好气地问道,“只剩他一个人,我们有必要这么怂吗?”
“我已经验证过了,违反规则会立即死亡,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的。”
益子安磕着他的瓜子,“怎么能是怂呢?”
“晚上的规则是不能使用暴力,所以只要动手就是违反规则。”
“但白天的规则可是不能杀人,暴力是被允许的。”
“与其浪费精力去对付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不如让他们自已灭亡。”
“我实在没有兴趣去和必死的人斗智斗勇。”
易朵若有所思,又向乔乡发问,“你也是这么想的?”
乔乡摇摇头,“那倒不是。”
“早出去一分钟,多花我一分钟生存时间。”
“我省点钱。”
易朵:“……”
易朵看着两人身后成堆的饭盒,零食和饮料,“你们昨晚这是把一楼餐厅全搬空了是吗?”
乔乡甚至和益子安碰了个杯,“对,我们准备饿死他。”
……
宋成文独自坐在会议里,陷入了沉思。
昨天还有6个人。
一个晚上之后就只剩下了自已一个。
心都这么大,都没睡醒?
不管了,先去吃个早饭吧。
宋成文走向餐厅,打开存放食物的柜子。
我饭呢?
算了,今天投票完就出去了,也饿不了多久。
宋成文如坐针毡地等到了投票前2分钟。
会议室还是只有自已一个人。
不安的感觉开始在宋成文内心放大。
他先是来到二楼,大喊了一声,“投票了!你们人呢?”
坐在屋顶的乔乡有些不满,“你儿子嗓门够大的。”
益子安摆摆手,“吃饭,吃饭。”
见没有人搭理自已,更加慌张的宋成文回到一楼。
在投票器下按下10号吴丰羽。
--玩家已死亡。
?
那游戏不应该已经……
恐惧完全占据了宋成文的心。
宋成文试探性地按下了9号乔乡。
成功了……
--11号投票给9号。
--2号,4号,9号弃票。
--没有玩家出局。
宋成文终于彻底认清了局势。
“出来!”
“你们都赢定了还躲着我干嘛?”
“三个人还怕我一个不成?”
“我杀了你们!”
宋成文的咆哮声响彻在山庄内。
益子安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看吧,我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个不服输的主。”
“我们要是下去投票,这几十分钟得多麻烦。”
益子安继续摆摆手,“吃饭,吃饭。”
几小时后,宋成文的咆哮声逐渐变成了……
“好饿啊——!”
“你们真是畜生!”
“一口饭都不留给老子!”
益子安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了床垫和被子。
……
易朵:“你连这个都带上来了……”
话音未落,乔乡也拿出了床垫和被子。
……
到了晚上,忍不了的就不止宋成文一个了。
易朵也实在忍受不了把时间耗在这个地方。
“我去给他宰了。”
易朵留下这句话,就钻进了通风管道。
益子安慵懒地说,“看起来,你的省钱计划要失败了。”
乔乡坐了起来,“其实也无所谓,宋成文看起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益子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乔乡,“总觉得跟你刚进这个游戏相比,变了不少。”
“因为林舒兰的事情吗?”
乔乡自已也有这种感觉。
一向沉着冷静的他,竟然在那天真的有些愤怒。
乔乡并不是没有见过恶人,但或是出于对法律的恐惧,亦或是对家人的不舍。
多多少少都能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些许的人性闪光点。
但时间世界里,抛开了这些约束。
这些人把“出生”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有的人,从来不配称之为人。
午夜的钟声按时响起,这场游戏也随之画上了句号。
--恭喜各位通关游戏。
--第三方阵营已达成胜利目标,杀光所有人。
--游戏复盘
--四名狼人分别为:2号易朵,5号邵江,8号毛伟,10号吴丰羽。
--四名平民分别为:3号陈州,6号沈津,11号宋成文,12号陆婧。
--猎人为1号季响。
--丘比特为4号益子安。
--预言家为7号林舒兰。
--女巫为9号乔乡。
--4号选择2号和9号作为情侣,形成第三方。
--第一夜,预言家查验4号为好人,狼人击杀12号玩家,女巫使用毒药击杀6号。
--第二日,7号林舒兰当选警长,由于弃票人数大于投票人数,无人出局。
--第二夜,预言家查验8号为狼人,狼人击杀7号林舒兰,林舒兰将警徽移交给4号益子安,女巫没有开药解救。
--第三日,投票环节,8号毛伟出局。
--第三夜,1号季响被9号乔乡暴力击杀,由于9号是女巫,1号无法发动技能,当夜狼人失去轮次。
--第四日,投票环节,5号邵江出局。
--第四夜,狼人击杀3号陈州,女巫没有开药解救。
--10号吴丰羽违反规则被清除。
--第五日,投票环节,由于弃票人数大于投票人数,无人出局。
--第五夜,狼人击杀11号宋成文。
--场上玩家只剩下2号,4号,9号第三方阵营。
--游戏结束。
--由于第三方胜利时,丘比特仍然在场。
--触发完美通关。
--即将传送回游戏大厅。
在奇异的光线下,益子安笑着说,“乔乡,地狱不过是人的界定,有人的地方就是地狱。”
“好好活下去。”
乔乡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地狱不过是人的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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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内
孤儿院的院长,那个一向慈祥的老太太,寿终正寝。
乔乡,小罗,陈东三人在老太太的葬礼上泣不成声。
乔乡哽咽地说,“院长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去天堂的。”
陈东擦了把眼泪,“她才不会去呢!”
“她会成为地狱的判官,把那些生而不育的父母,通通丢下油锅。”
小罗只是盯着老太太的面容出神,“地狱不过是人的界定,有人的地方就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