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长生果……家业繁华的柳家就此灭门了……”景华不禁感叹道。
"但很明显,柳高朗最后依然没有放弃长生树。"乔乡看向窗外的长生树。
“你看陈玉的样子,像不像吃了长生果。”
景华有些不解,“花了几十年,杀了那么多人,柳高朗会那么好心把果子送给儿媳?”
景华双眼瞪大,“你的意思是……柳高朗用陈玉试药。”
乔乡点点头,“已经见证长生果副作用的柳高朗,自然是不放心直接用在自已宝贝儿子身上。”
“他可能改变了浇灌长生树的方法,但他依然不放心直接用在柳明俊身上。”
“毕竟,柳明俊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
景华作恍然大悟状,“这就说的通了……”
突然一楼大厅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柳家都灭门了!还把我们关在这里干嘛?你给我们开工资啊?”
“就是,上个月钱都还没结呢。”
“柳家都灭门了,东西不是随便搬吗,抄家伙。”
祝言显然是已经无法应对这些疯狂的人群了。
乔乡不紧不慢走到一楼,“大家可以离开了。工资没发的,要去拿东西抵的,自已去搬就好了,我们不会阻拦。”
“这还差不多。”
众人纷纷散去。
乔乡按住了即将离开的园丁大爷和那个为园丁洗剪刀的年轻女子。
“大爷,您和这位小姐还不能走。”
园丁缓缓转过头,面露微笑。
而那个年轻女子直接吓破了胆,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景华站在园丁和女子身边,仔细打量着二人。
“老爷子,柳高朗是你杀的吧。”
老人依旧面带微笑。
景华继续说道,“柳高朗死的那天,你从后花园拿回了工具箱。”
“外面在下大暴雨,没有哪个园丁会在暴雨的时候,出去修剪枝叶。”
“这样修剪出来的叶子,并不美观。”
“而且,你拿回工具箱的时候,我扫了一眼,里面的工具全都是干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特意出门拿回工具箱呢?”
“因为你不希望凶器被找到。”
“而凶器是剪刀,柳高朗胸口上的贯穿伤切口和柳明俊是非常相似的。”
“你用剪刀杀死了柳高朗,随后,你独自一人擦拭了柳高朗身体上,因为搏斗留下的指纹。”
“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小姐是在厨房工作的仆人。”
"按照常理,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替你清理园丁的工具。"
“因此,你们早就认识,或者是达成了某种约定。”
“而这位小姐,去后花园为你清洗了凶器,并擦干放在你的工具箱里。”
“这位小姐不但为你们清洗工具,前一天在酒里下药的也是她。”
“所有人都喝下了带药的酒,给足了你处理尸体的时间,以及这位小姐清洗工具的时间。”
“当天晚上,你如法炮制,把剪刀给了陈玉。”
“你知道陈玉想杀柳明俊。”
“等待陈玉杀死柳明俊以后,你还是安排这位小姐来清洗剪刀。”
“很可惜,这次因为没有机会下药的原因,大家醒的很早,你们的时间并不充足。”
“这位小姐还没有处理好剪刀,只好站出来说,剪刀拿去清洗了。”
“而你为什么对柳家有这么深的杀心呢?”
“因为你是尚发,而这位小姐就是祁仪。”
老人听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如你们去看看第四个白骨的故事,再做决定也不迟。”
见几人不愿意行动,老人自已伸出双手。
乔乡出门从警车里拿出两双手铐,拷在了老人和那个年轻女子的手上。
随后锁死了柳家的大门。
几人来到后花园。
最后一具极具特征,缺少头骨的白骨自然是刘曼玲的。
场景来到了柳家。
吃完长生果的刘曼玲已经没有了贵妇的气质。
她的衣着或许并不整洁,甚至有些凌乱。
她突兀地唱起了儿歌,但声音嘶哑,很是难听。
尚发手持匕首,打开了刘曼玲房间的门。
刘曼玲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尚发摇了摇头,“无可救药。”
随后利落地割下了刘曼玲的头颅,挂在了柳家的门口。
尚发拿出一根火柴,擦燃火,准备一把火烧掉柳家。
他犹豫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毕竟,我也算是一半柳家人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尚发把火柴吹灭,离开了柳家。
“这时候,祁仪没有和尚发一起?”景华有些不可置信。
园丁老人点点头,示意乔乡帮他解开手铐。
老人在脸上扒拉着什么,将整张脸皮撕下。
一张年轻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岁月痕迹的脸浮现出来。
乔乡打量着尚发撕下的面具,真是够逼真的。
尚发开口道,“我很多年都没再见到祁仪,因为我们道不同,我想杀光整个柳家,但祁仪却认为不是所有柳家人都有罪。”
邵城盯着尚发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杀死所有柳家人,就因为长生果的副作用?可是这都是你自已选的!”
尚发笑道,“长生果?副作用?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果,自然也是没有任何副作用。”
“那你是如何……”邵城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了。
乔乡转身看向尚发,“我想,长生果这个名字并不准确,叫融合果如何?”
尚发眼睛一亮,“好名字。”
乔乡开始说出自已的推测,“我想,柳家一直弄错了一个方向。”
“这棵树的意义从来不在长生,而在于融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吃下这棵果子后,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而是你和这些以鲜血献祭长生树的所有灵魂,融合成的共同体。”
“柳苍生,吃下融合果后,无数冤魂的记忆涌入脑中,他无法承受,选择了死亡。”
“世间无有长生果,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第一个柳明俊吃下融合果后,甚至融合了冤魂的身体特征,于是他失去了光明。”
“但他当时年纪尚小,并没有完全形成自已的记忆。”
“因此,他的人格反而被肖妈的儿子——镇尾那个疯女人的儿子,所取代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天都去给肖妈送饭。”
“刘曼玲吃下融合果后,有时她是追求长生的疯子,有时她是死掉的冤屈者,怒斥这个身体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