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厚重的黑绸,紧紧包裹着大地,将白日的喧嚣与明亮完全吞噬。
四周的一切都被黑暗所笼罩,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无垠的墨色之中。
整个柳家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时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地下室,打开了关押陈玉牢房的锁。
陈玉神情紧张地看着二人,“你们……”
其中一人做出了嘘的动作,“不要紧张。我们和你一样,都痛恨柳家。”
他把一把剪刀递给了陈玉,“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
另一人摇了摇头,“我们要做这么绝吗……,这些事情和柳明俊没有任何关系。”
之前那个人顿时大怒,“没关系,那这些事情和我们就有关系了吗?我们做错什么了!”
另一人颤抖着叹了口气,“结束后,把剪刀放在后花园,我来处理。”
陈玉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着东方地平线上渐渐泛起的一抹温柔的蓝紫色,天开始悄悄的亮了起来。
夜幕的帷幔被轻轻揭起,给沉睡的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辉。
渐渐地,天边的色彩开始变得丰富起来,蓝紫色被温暖的橙黄色所取代。
今天已经是来到柳家的第四天了,乔乡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心里默念,“总该是开始行动了吧。”
几人在楼下的大厅集合,正准备清理人数时。
不对,柳明俊没来。
景华大手一挥,“没事!我去喊他。”
没过几分钟,景华就回到大厅,捂着嘴巴,满脸恐惧地看向几人,“柳明俊……死了。”
几人急忙跑到柳明俊的房间里。
在朦胧的晨光下,柳明俊的胸口空荡荡的。
那本该是心脏跳动、生命之火熊熊燃烧的地方,此刻却是一片寂静与空旷。
伤口非常不平整,可见凶器并不锋利。
周围的皮肤都已破破烂烂,能够想象胸口处是被胡乱切割了多少刀。
“这样的虐杀……晚上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邵城不解。
乔乡将柳明俊的尸体翻起来,只见脖子上一道切口清晰可见。
乔乡仔细观察了一下,胸口处的血迹,“他是死后,被人挖去了心脏。”
颈部附近的地板,浸泡着大量的血液。
而胸口处的血迹就明显少了许多,而且不凝集,呈流动状。
死前伤和死后伤的最大区别就是有无生活反应。
而大量的血液喷射而出,且凝固在一起就是最明显的生活反应。
而胸口附近血量很少,且已经失去了凝血功能。
乔乡向众人解释道。
“那么……凶手选择在死后继续破坏柳明俊的身体……说明仇恨很大。”祝言的眼睛转向了门口。
景华睁大眼睛,“地下室,陈玉!”
几人快速来到地下室,只见陈玉安静地躺在牢房里的地板上。
听见有动静,陈玉这才睡眼惺忪地睁开了双眼。
难道不是她?
可是除了陈玉,谁还和柳明俊有这么大的仇?
“祝言,邵城,麻烦你们今天看好大厅里的所有人。”乔乡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方案。
自已和景华前往后花园查看白骨,祝言和邵城则看管柳家剩下的所有人。
祝言和邵城表示同意,几人离开地下室后,锁死了地下室的大门。
乔乡和景华来到后花园,打量着这四具白骨。
柳长生和柳四海的白骨已经得到了确认。
乔乡的目光停留在了,骨头上有许多划痕和缺口的那具。
柳四海,你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故事呢?
这次,乔乡一阵眩晕之后竟出现在了一个旅店。
“这里不是柳家……”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景华的声音传来。
“看起来像个住宿的地方……”乔乡环顾了四周。
一个中年人坐在旅店门口的躺椅上摇摇晃晃,很是惬意,看起来像是旅店老板。
这时,尚发和祁仪两人一同走进了旅店。
旅店老板眯着眼看向二人,“打尖还是住店啊?”
尚发开口,“住店,昨天我和你通过电话,有预约。”
旅店老板不紧不慢地翻着他的花名册,随后大打量起二人,“您二位,谁是尚发啊?”
尚发举举手示意。
旅店老板将钥匙递给了尚发,又慵懒地躺回了椅子。
尚发和祁仪走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里。
祁仪开口,“我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尚发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怎么?你于心不忍?那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祁仪叹了口气,“只杀柳四海,他们就不会再打长生的主意,放其他人一条生路。”
尚发没有说话,并不满意祁仪的“仁慈”。
两人在旅馆内整理好了刀具,就大摇大摆地走出门,朝着柳家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事情就和书上记载的一样了,尚发破门而入,连刺了柳四海数十刀。
留下一句,“谁再打长生的主意,下场和他一样。”
就转身离开了柳家。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二人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乔乡提出了一个疑问,“景华,你脑海中的尚发和祁仪是什么样子?”
景华像是突然被点醒,“从头到尾……尚发和祁仪的样子都没有变过!”
“祁仪没变也就算了,毕竟他得到了长生。”
“就算尚发后来也吃下了果子,那也是25年以后的事情了,他怎么不会变!”
随后,景华和乔乡互相描述了一下,自已所看到的尚发与祁仪的长相。
乔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故事中的人物的样子只是我们的想象。”
景华略显担忧地看着乔乡,“那这些所谓的故事,还可信吗?”
乔乡盯着这棵诡异的长生树,“应该还是可信的,长相可以说是想象,但呈现给我们的故事内容可大多都是书中没有的。”
另一边,祝言和邵城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仔细翻找着大厅内可疑的东西。
邵城翻开了园丁的工具箱,满脸怀疑地看向园丁,“里面的剪刀呢?昨天你拿回来的时候我看还在。”
一个身材格外纤弱的年轻女子,颤颤巍巍地说,“这位老先生,早上让我拿去清洗了……我还没来得及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