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湖面突然下陷之后,原本平滑如镜的湖底墙壁上竟然诡异地浮现出整整六扇门来。每一扇门看上去都是那么神秘莫测,让人完全猜不透门后的世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危险。
王秦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啊?”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
这时,白穆尘摸着自已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依我看,或许是琼仙阁的那些人不小心误碰了某个机关,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然后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进入其中某一扇门里了。”
范若清皱起眉头,接着问道:“那我们又怎么能知道他们到底走进了哪一道门呢?”一旁的许宥晴也跟着歪着头附和道:“是啊,根本无从得知嘛。”
十七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没办法知道,这里的六扇门只有一扇是通往生路的,如果选对了便能成功离开此地,可若是选错了……”说到这儿,十七突然止住话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但即便如此,许宥晴等人还是瞬间明白了他未尽之言背后所蕴含的可怕后果——一旦选错了门,等待他们的恐怕将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的悲惨结局。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过了好一会儿,许宥晴才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我们应该选择哪一扇门呢?”可是,面对她的询问,十七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依旧默默地站在原地,双眼紧紧凝视着那六扇紧闭的大门,似乎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而白穆尘以及其他众人同样也是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压抑。
最后,还是王秦昱忍不住大声嚷道:“哎呀!管它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不咱们干脆抓阄决定算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遭到了范若清强烈的反对:“胡闹!性命攸关之事岂能如此草率当成儿戏对待!”被范若清这么一呵斥,王秦昱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半句。
然而,我们就这样僵持下去显然并非良策。我环顾四周,目光游移不定......哎呀!就在这时,许宥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叫嚷起来:“你们快看呐!”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所指的方向,一扇紧闭的门后竟然露出了一小截布料。
许宥晴快步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起那块布料来。她轻轻摩挲着布料的质感,喃喃自语道:“这......应该是林语桐的吧。”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王秦昱有些怯生生地问道。毕竟眼前的情况充满了未知与危险,谁也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可是,我们无法确定这扇门是否真的就是通往生路的呀。”范若清眉头紧蹙,一脸担忧地说道。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七突然开口,他的语气异常坚定,“我觉得这扇门十有八九就是生门。”
范若清望着众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她咬咬牙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块儿进去试试,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就这样,五个人怀揣着犹如小鹿乱撞般忐忑不安的心情,脚步轻缓地朝着那扇充满神秘色彩的门慢慢走去。当他们刚刚踏入这扇门时,一股潮湿且阴冷的气息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们紧紧包裹住。周围的环境陷入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漆黑之中,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掉了所有光明与希望。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后,心有灵犀地做出了一个决定——手挽着手,形成一道紧密相连的人墙,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摸索着向前行进。这个地方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耳畔除了偶尔传来的几滴清澈水珠滴落在坚硬石头上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之外,就只剩下他们自已那显得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和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了。
每迈出一步,他们都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踏错,就会跌入那深不可测、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之中,从此永远沉沦,再无翻身之日。
白穆尘步伐矫健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周围漆黑而潮湿的环境。突然,他似乎察觉到前方不远处透露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道:“看这样子,出口应该就在不远之处了。”想到这儿,他扭头向身后的同伴喊道:“大家加把劲!前面有光,估计咱们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啦!”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自已前进的脚步。
众人听到白穆尘的呼喊声,纷纷抬头朝着亮光处望去,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之火。这个地方实在太过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每前进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湿滑的地面和墙壁上欲滴未滴的水珠,着实让人心生不适。于是,他们也紧跟着白穆尘的步伐,快速向前行进。
终于,一行人走出了这片幽暗之地。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被突如其来的一团迷雾瞬间吞没。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白穆尘再次缓缓睁开双眼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已身处一座宏伟府邸的大院之中。只见一个年幼的孩童正笔直地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瑟瑟发抖。而在孩子身旁,站着一位面容严肃、与他长相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长的戒尺,口中不断训斥着那个可怜的孩子。
白穆尘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久久未能回过神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跪着的稚童身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迷茫之色。“这……这难道是我吗?”他喃喃自语道。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往昔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他想起了自已的童年时光,身为修仙世家中的一员,父亲对他寄予了厚望,要求极其严格。从记事起,他的生活几乎就被修炼所占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此时此刻,画面中的场景正是他当年练习剑术之时发生的事情。当时,一个邻家小孩的蹴鞠不小心滚进了自家院子,他出于好心想要将其捡起并递还给对方。可谁知,这一举动恰好被路过的父亲撞个正着。父亲二话不说,认定他是偷懒贪玩,不由分说地便拿起戒尺狠狠地惩罚了他一顿。
“我说过多少遍了,白家就只有你这一根独苗,你身上肩负着咱们白家修仙的重大责任啊!理应付出加倍的努力才对,可你倒好,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怎么吃喝玩乐!”伴随着愤怒的斥责声,父亲高高扬起手中的戒尺,作势就要朝小白穆尘的掌心抽打下去。
白穆尘见状,心急如焚地想要冲过去阻拦,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已伸出的双手竟然径直从戒尺中间穿了过去,仿佛那戒尺只是一道虚幻的光影一般。
紧接着,场景骤然变换,白穆尘看见在一间古朴的屋子里,小白穆尘的脑袋正倚靠在一位妇人的腿上。那位妇人面容慈祥,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疼爱,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嘴里还低声呢喃着什么。
那是......他的母亲啊!白穆尘激动得难以自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走上前去紧紧拥抱住她。可是当他伸手的时候,却再次遭遇了同样的情况——他的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母亲的身躯。
尽管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眼前所见不过是一场幻象,但对于已经多年未曾见到母亲身影的白穆尘来说,这样的情景依然让他无比渴望能够多停留片刻。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哪怕明知这一切都并非真实存在,他也愿意沉浸其中,好好感受一下这份久违的母爱和温暖。于是,他痴痴地凝望着记忆深处那个熟悉而又亲切的身影,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久久不愿离去......
另一边,范若清悠悠地睁开了眼眸,入目的便是一道华丽无比的床帘。那床帘之上,悬挂着一串串精美的祈福穗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祝福。
这是......她的房间?范若清有些恍惚,待意识逐渐清晰后,她确定了下来,这里确实是她家里的闺房啊。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唤:“清儿!”这熟悉的身影,是父亲!范若清瞬间精神一振,她猛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正小步快跑而来,他的眼中闪烁着满满的喜悦光芒,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漂亮的灯笼。那灯笼造型别致,竟然是一只可爱的兔子形状。
范若清满心欢喜地下了床,迫不及待地想要跑过去投入父亲温暖的怀抱里。然而,就在她快要跑到父亲跟前时,父亲却突然脚下一转,朝着梳妆台的方向走了过去。范若清不禁一愣,随后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她惊讶地发现,梳妆台前竟端坐着一名少女。那少女看上去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生得白白嫩嫩、粉雕玉琢,宛如一朵娇嫩的花朵。她身上穿着一件崭新而又美丽的衣裳,裙摆处用缫丝精心织就成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凤尾花,随着少女的动作微微摆动,煞是好看。再往上瞧去,少女头上戴着的发饰更是价值不菲,璀璨夺目。范若清定睛细看,终于认出,原来这位打扮得如此漂亮的小姑娘,正是年幼时候的自已呀。
清儿,快看看爹给你买的兔子灯笼!”父亲满脸堆笑地将手中精致可爱的兔子灯笼递到小范若清面前,眼中满含期待和讨好之意。然而,小范若清却仿若未闻,对父亲的举动视若无睹,小小的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一眼那漂亮的灯笼。
见女儿不为所动,父亲并未气馁,而是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清儿啊,听说今晚灯会上可有不少精彩的表演呢!还有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等会儿爹带你去尝尝。对啦,咱们也可以一起去放花灯哟!”父亲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试图引起小范若清的兴趣。
可是无论父亲怎么努力,小范若清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其实,她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前些日子,当她满心欢喜地向父亲提出想要前往清风派时,本以为父亲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没想到父亲竟然坚决反对。为此,她大发脾气,不管父亲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毫不理会。就连今日出来逛灯会,她也是故意不和父亲走在一起,存心要让父亲着急。
就这样,小范若清独自一人在人群中东游西荡,不知不觉间便迷了路。而此时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她的父亲,由于太过匆忙,竟没有留意到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想到这里,范若清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暗暗发誓,这一次自已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任性了。于是,她张开口,轻声呼唤道:“父亲……”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
然而,父亲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范若清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伸出双臂,想要紧紧抱住父亲。可是,当她的双手触碰到父亲身体的那一刻,却仿佛穿过了一层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抓不住。她不禁愣住了,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原来眼前所见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即便明知这只是虚幻的景象,范若清心中依然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眷恋。她痴痴地望着父亲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哪怕只是幻象也好,只要能够再次见到您,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