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怎么会知道,不,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太后慌张起来,一个劲儿的否认着。
“哼,不是你?那会是谁?做了错事还不敢承认,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李旭洺步步紧逼。
“不……我没有,她不是我弄死的,跟我没关系,孩子……孩子是她扔掉的,是她!”太后指着皇后说道。
“哼,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李旭洺冷笑道。
许宥晴看着她们,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开口道:“李旭洺,冷静一点,我们帮你把她们带来要的是真相,要的是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报应,不是看你来威胁人的。”
李旭洺深呼一口气,慢慢冷静了下来,然后甩了甩袖子,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去,看着正瑟瑟发抖的太后和皇后,然后张口说:“熹妃到底怎么死的?”
皇后听到李旭洺的话后,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开口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把孩子送走了而已,我哪里知道她会那么脆弱啊……”
“放屁!”李旭洺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他的双眼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熹妃根本就不是这样死的!你们这些恶毒的女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皇后被李旭洺的怒吼吓得浑身发抖,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李旭洺,似乎无法相信自已所听到的一切。而一旁的太后则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皇后将目光投向太后。
太后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已身上,连忙焦急地叫喊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正在参禅,根本就不在她宫里,这件事与我无关呐!”然而,她的解释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说谎!就是你们干的好事!”李旭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皇后和太后,心中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点。“是你们害死了熹妃,你们这两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殿下息怒!”白穆尘急忙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李旭洺瞪了他一眼,“从长计议?熹妃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议的!”
“殿下,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明真相。”白穆尘说道,“若仅凭猜测便杀了太后和皇后,未免太过草率,现在很明显有漏洞。”
李旭洺冷哼一声,“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白穆尘沉思片刻,“可派人暗中调查,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李旭洺点了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若查出是她们二人所为,我绝不姑息!”
白穆尘拱手道,“是,我们会尽全力去查。”他看着李旭洺,心中暗自叹息,希望事情并非如他们所想。
许宥晴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后,心中暗自揣测。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她深知眼前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太后定然还有许多未曾吐露的话语隐藏在心底深处。然而,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想要从太后口中套出那些秘密恐怕并非易事......究竟该如何是好呢?许宥晴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之后,许宥晴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随后便转身朝着白穆尘等人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
“这样真的能行吗?”范若清满脸狐疑地问道。
“包在我身上!”许宥晴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自已的胸脯,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觉得咱们不妨试一试。”一旁的十七则笑嘻嘻地看着许宥晴,附和道
“哎呀,别想那么多啦,先试试看嘛,对吧,师兄?”王秦昱随意的说着,还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一下白穆尘。
白穆尘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似乎不太好吧......”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王秦昱便打断了他,转过头来看着许宥晴说:“师兄说好!”
???师兄那是在说好吗?你这么睁眼说瞎话不怕哪天被揍吗?
尽管心里犯嘀咕,但师兄后面确实没说什么,于是乎,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敲定下来。
就在当天夜里,月黑风高之时,许宥晴、王秦昱以及其他三人悄悄地摸进了关押太后的房间。此时,太后早已进入梦乡,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
许宥晴与王秦昱对视一眼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人各自手持一条长长的布条,蹑手蹑脚地走到太后床边。许宥晴轻手轻脚地抬起太后的一只手臂,而王秦昱则迅速地将布条缠绕上去,并打了个结实的结。然后,他们又如法炮制地捆绑住太后的另一只手臂和双腿。整个过程中,他们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太后。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许宥晴与王秦昱悄悄地向后退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久,躺在榻上的太后突然感觉到呼吸困难,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重。她艰难地睁开双眼,想要起身呼救,但映入眼帘的却是许宥晴等人那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太后惊恐万分,瞬间张大嘴巴想要放声尖叫,然而就在此时,许宥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掌,紧紧捂住了太后的嘴巴,并低声警告道:“如果你胆敢发出半点声响,我定会让你亲身体验到修士之剑究竟有多么迅速!”太后瞪大双眼,满脸恐惧地点点头,接着又急忙摇摇头,表示不敢出声。见此情形,许宥晴才缓缓松开了捂着太后嘴巴的手。
获得自由后的太后如获大赦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新鲜的空气,胸膛剧烈起伏着。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太后的质问,王秦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向前迈了几步。站定在太后面前,他俯身低头,将脸凑近太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我们一直在寻找重要的线索,可惜至今仍一无所获。而殿下那边又不断催促施压,我瞧他对您可是厌恶至极呢。所以嘛......”说到这里,王秦昱故意停顿了片刻,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自然只能对您严刑逼供啦!”尤其是最后“严刑逼供”这四个字,更是被他刻意咬得很重。话音未落,太后便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抖,脸色变得煞白如纸。
就在同一时刻,始终伫立在后方的白穆尘与范若清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目光之中尽是无可奈何之意。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轻缓叹息一声,仿佛对于王秦昱此刻的所作所为深感无力又毫无办法,又来了……戏精。
而此时的王秦昱却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别害怕呀,我们可不会太过火的,绝对会保证您身上不见丝毫疤痕……”话毕,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随后便不再言语。
尽管心中恐惧万分,太后仍然强行撑起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冷哼一声道:“哼!能有多严重?我倒要瞧瞧,你们这几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究竟能奈我何!”然而,她微微颤抖的声音早已出卖了内心真实的情绪。
见此情形,王秦昱嘴角上扬得更高了,只见他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包不知何物的东西来。太后见状,不由得瞪大双眼,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满心惊恐地盯着王秦昱手中之物,颤声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秦昱阴恻恻地笑道:“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好东西。只要将这包药粉洒在身上,就会奇痒无比,然后痒进身体里面,最终痛苦地死去。不过您放心,这药粉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依然会保持您原来的美丽肌肤。怎样?太后娘娘,要试试吗?”
太后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试图用威严的语气斥骂王秦昱,但声音却充满了恐惧:“你……你这恶魔!你竟敢……”
王秦昱打断了她的话,冷笑道:“我只是在执行殿下的命令。太后娘娘,您还是乖乖合作吧,免得受更多的苦。”
太后紧闭双唇,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知道自已现在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而眼前这个邪恶的年轻人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就在他即将要把那神秘而致命的药粉撒向她的时候,突然间,太后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大声疾呼:“停!”这声呼喊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紧张压抑的空气。紧接着,太后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说……我说,熹妃所中之毒……乃是我所下的。但是,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皇上着想啊!熹妃……她简直就是个惑乱人心的妖妃,她根本就不应该存活于世啊!呜呜呜呜呜……”说到此处,太后再也无法抑制自已内心的悲痛与委屈,双手掩面,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
此时,站在一旁的许宥晴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世间之人,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活着的说法?又有何人能够有资格去决断他人的生死呢?更何况,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将这天下治理得井然有序、国泰民安。熹妃娘娘温柔贤淑、心地善良,又何来‘妖妃’之说?”
听到这话,太后情绪愈发激动,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皇上本应为了维护后宫的安宁稳定,避免出现过度宠爱某位嫔妃的情况。可是如今,皇上却一心只顾着熹妃一人,对其他妃嫔则是不闻不问、倍加冷落。如此这般行径,怎能不说熹妃是妖妃呢?后宫中的诸位嫔妃本应尽心尽力为皇上绵延子嗣、开枝散叶,同时也要为皇上排忧解难、分担忧愁。然而,熹妃非但不知收敛、一味争宠,甚至因为害怕生育子女,整日缠着皇上陪伴左右,还口出狂言称此生只想生下一子,这种荒谬之事,难道还算不上妖妃之举吗?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皇上居然对此应允了下来,这若不是妖妃迷惑圣心,又能作何解释呢!”太后越说越是悲愤交加,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愤怒的吼声。
然而此刻的许宥晴,内心深处只有深深的无力感。这位太后的世界观简直令人发指到了极点!在她的眼中,女性竟然仅仅被视为一种工具般的存在。可是明明啊,太后她自身同样身为女性,为何会有如此扭曲和狭隘的观念呢?无论怎样去思考这个问题,都让人难以理解。
“毒是您亲自下的,如今熹妃娘娘已然逝去。所以,您必然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许宥晴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努力地让自已的心情平复下来,并以极其严肃的口吻对太后说道。但太后却始终沉默不语,只是用手掩住面庞,低声抽泣着。或许此时此刻,连太后本人也感到恐惧和不安吧。毕竟,她亲手毒死了熹妃,想必每一日都会在良心的谴责下备受煎熬。
其实仔细想想,熹妃又何尝不是这场宫廷争斗中的受害者呢?她不过是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已真心爱慕的男子,想要像寻常女子那般向心爱之人多撒撒娇罢了,她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呀!就连皇后最终也没能狠下心来杀害那个无辜的孩子,而是选择悄悄地将其送离皇宫。皇后这么做,无非也是出于嫉妒之心——她无法忍受自已深爱的男人如同爱她一般去爱着另外一个女人,但这又岂能算是她的罪过呢?至于太后,虽然她受到了陈旧腐朽的封建制度的影响从而做出了错误的举动,但她事后一直虔诚地拜佛祈求得到宽恕。在许宥晴看来,太后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原谅。
那么到底是谁之过呢?想来想去,许宥晴不禁长叹一声:真正有错的,恐怕正是这令人悲哀至极、毫无人性可言的封建制度本身啊!它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住了身处其中的每个人,让他们身不由已地陷入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