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琪在梳妆时,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不禁轻皱起眉梢,吩咐道:“白薇你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白薇轻轻颔首,去了没一会,进来回答道:“姑娘,黄玉侍奉长老之命,在搜查各宫女眷,寻找有伤在身的女子。”
闻言,金丝琪戴发簪的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她淡定自若的询问,“可知晓为何找受伤女眷。”
白薇轻轻摇头,表示自已不知。
走到金丝琪身边,帮她把剩下的簪子戴上,绑好顺滑的长发,轻声提醒道:“我们得快些弄好,一会就该到我与姑娘了。”
“那你动作快些,免得一会失了礼。”说着,两人加快了动作,金丝琪浅浅上了层妆,刚穿戴好衣服,侍卫就在门外敲响了门。
白薇去外面开门,金丝琪也来到外间,在桌边姿态静姝坐着。
不一会,白薇带着两个身穿侍卫衣服,面容肃穆的女侍进来。
然后小跑到金丝琪身边,附耳低声道:“姑娘,因为要确认是否有伤,她们需要贴身检查。”
只要不是侍卫来,金丝琪就没什么想法,她轻轻颔首道:“没问题,我可以配合。”
两个女侍礼貌行礼,语气严肃道:“姑娘得罪了。”
说完,一个直接进了里屋,寻找有没有什么异样,另一个则是检查金丝琪是否有伤。
金丝琪表情坦然,任由其摸索寻找,女侍检查完后,看着金丝琪的脚踝,询问了几句。
这都不用金丝琪回答,白薇将话接了过去,把受伤的原因一一告知。
一番搜查无果后,女侍便离开了,换场地去角宫寻找。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金丝琪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昨夜伤的不重,短时间就能修复好。
她慵懒的泡了杯茶,低垂下眼眸,掩过眼中一闪而过的凉意。
“白薇,徵公子在做什么。”
“公子在招待月长老,两人好像去了药房。”白薇编织着手绳,头也不抬的回答着。
“月长老?”金丝琪眸光微闪,脸上好奇道:“新任月长老,我还未曾见过,他是什么模样。”
没注意到她的打探,白薇回忆片刻,一一说着月长老的特点。
“不到而立之年,长相俊逸,白衣黑发,两鬓生白。”
“我也就见过一次,远远就瞧见这些,性格如何就不知道了。”
原来就是他啊!
“听你这样描述,大概能想象出是怎样的男子,可惜没能见上一见。”金丝琪语气遗憾,眼角却轻轻的弯了弯。
白薇抿唇笑了笑,问道:“姑娘可要用膳。”
金丝琪轻轻嗯了声,白薇顿时了然,低着脑袋退了出去。
瞥了眼关上的门,她放下手中茶盏,从旁边拿了书翻看,眼中却是思索之色。
蛊虫在身体里肆意,月长老居然还能忍着痛,来这里找宫远徵。
两人去了药房,肯定在研究怎么解蛊。
只是蛊虫位置难以琢磨,非寻常方法能引出,要是没把握好,月长老的位置,怕是又要换人了。
看着窗外晃动的枝丫,金丝琪眸色黯然,若有人在这里,便会发现她周身环绕着一股淡淡的死寂。
徵宫药房里。
月长老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一跟宫远徵阐明,然后将自已如今的情况感受说出,询问他有何想法。
宫远徵听他说完,眉心渐渐拢起,思考良久道:“这些时日里,我在万象阁里翻看各种书籍,上面关于蛊虫的记载知之甚少。
多数都是中蛊者有何反应,但却没有解决方法。”
“想要解决你体内的蛊,首先得知道它是什么蛊,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你以相克之法暂时压制,我们或许可以从这里下手。”
月长老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赞赏,嘴角微微上扬。
“徵公子聪慧,就以你说的办。”他眼神环视一周,“为了方便你我观察,就劳烦公子为我准备一个房间了。”
“什么意思?你要住在这里。”宫远徵眼眸微眯,语气中吐露出些许不乐意。
月长老理所当然道:“不就近观察,万一错过了什么细节怎么办。”
“不行。”宫远徵下意识拒绝,“医馆有房间,你去那边住,反正我天天都会过去。”
“徵公子日理万机,万一忘记了我,蛊虫发作的时候,医馆的大夫帮不上忙怎么办。”月长老坚定的道:“你这里就挺好,种的花花草草都能入药,住着赏心悦目,我能让自已撑得久点。”
闻言,宫远徵顿时气笑了,顾忌着对方的身份,他咬着牙道:“赏心悦目是吧!”
“行,我给月长老安排,相对的还请你坚持久一些,别被疼死了。”
宫远徵丢下随意两个字,气呼呼的甩袖离开,吩咐金宇给他安排最远的院子住。
看着气急败坏的背影,月长老闷声失笑,原来逗小孩这么好玩。
他微微摇头,低垂下眼眸,浅浅抿了口药茶,略显惊讶的挑了挑眉。
刚才顾着说话,他都没尝过这里的茶,倒是意外味道这么清爽。
月宫一般只注重药效,并不会在意味道,所以药茶比汤药还要苦涩,堪称后山的一大惩罚。
离开的宫远徵去了角宫,周身的低气压吓得侍女们嘘声不敢靠近。
知道弟弟来找,宫尚角放下手里宫务,刚进门一眼就看到他气鼓鼓的样子,心下顿时有些好笑。
许久没见他这份模样,好奇询问道:“发生了何事,谁怠慢了我们徵公子,怎么给气成这样。”
宫尚角给他递了杯茶,先给润润嗓子,免得一会影响发挥。
宫远徵接过来,豪迈的一口喝下,然后对着宫尚角一顿吐槽。
期间,宫尚角也不打断,眉眼含笑的注视他,适当的给点反应。
等宫远徵说完,看着哥哥眼中的笑意,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他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哥,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明明能住医馆,偏要我安排徵宫的房间。”
宫尚角不疾不徐说道:“月长老说的不无道理,整个宫门就你们天赋好,就近也确实方便些。”
“你随意安排一间房,不失了礼数就好,其余的不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