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宫门众人听到宫远徵的话,顿时面面相觑,心中震惊不已。
他们知道云为杉会武,可是没想过她和清风派有关系。
在江湖上,清风派投靠无锋,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会清风九式剑法,那必然是无锋无疑。
看到他们的神色,宫子羽紧握着拳头,提高了音量,解释道:“那是阿云的义母,拙梅教她的防身手段,这些她都跟我说过,而且阿云并没有伤害过宫门之人。”
“而拙梅早就叛离清风派,所以阿云和无锋不可能有关系。”
他说的什么话,宫远徵顿时给气笑了,心里窝火的不行。
“宫子羽,你要不要听听自已在说什么,那云为杉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她话里那么多漏洞,你是全当看不见是不是。”
“依云为杉所说的,拙梅爱人被杀,然后拼死重伤逃离,最后被云父捡了回去。
她为了报答恩情,教云为杉防身术,教的还是门派里的绝学剑法,那是谁都能学的东西吗?
你脑子呢?不光是剑法,还教她怎么制毒配药。
拙梅一代武学天才,她有病啊!她教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姐这些,她是想让云为杉嫁人之后,吃绝户吧!”
“而且拙梅是受伤了,她不是废了,养好伤不去找清风掌门报仇,反而在黎溪镇默默无言的死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宫远徵双手环抱,微微扬着下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宫子羽,唇瓣微微张合,嘴里吐几个字。
“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吧!蠢货。”
见他说的过分了,雪长老咳了一声,呵斥道:“够了,远徵,不可对执刃不敬。”
“执 刃。”宫远徵冷哼一声,眼神轻蔑,盛气凌人道:“等他过三域试炼再说吧!”
随便来个人就知道这故事有问题,偏偏就他和宫紫商被骗了。
想到这里,他瞪了一眼宫紫商,本来就笨,还跟着宫子羽玩,现在变得更蠢了。
宫紫商瘪了瘪嘴,脸上既委屈又心虚,她左右看了看,躲到月长老的身后。
好端端的相处着,谁能想到云为杉不老实,被骗怎么能怪自已,明明是骗子的错。
被宫远徵这番点明提醒,即便觉得云为杉有问题,宫子羽也不能让宫尚角将人带走,不然他执刃的面子何存。
“阿云是我挑选的新娘,那她就是执刃夫人,我看谁敢对执刃不敬。”他移步至门边,用身体把人给挡着,不准他们任何人出去。
“执刃。”宫尚角沉下脸来,眼色冷厉看着宫子羽,语气嘲讽道:“你配得上‘执刃’二字吗?且不说你还未过三域试炼,就你自已的身世,你说的清吗?”
“关于兰夫人的流言,在场诸位都听过不少吧!你宫子羽捡漏坐上执刃之位,到如今算算也有一段时间了。
可曾想过去调查一二,看看自已是否是宫门血脉,看你这难看的表情,想来是没有过了。”
“为什么不去调查?”宫尚角走到宫子羽面前,眼神锐利看着他,声音轻轻的道:“是因为你也相信兰夫人是不守妇道的女人吗?”
“我不是,我没有……。”宫子羽表情难看的大声反驳,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如冷刀子般,刺向咄咄逼人的宫尚角。
被戳中心底的想法,他神情狼狈的转过头,紧紧咬着唇瓣,下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牙痕。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脑海里却不停在质问着,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去调查清楚。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娘亲临死前郁郁寡欢的样子,那就谣言被传播开的时候。
好像就是从那之后,娘亲身上生气没了,对外界的一切也不在意了。
突然间,宫子羽有些迷茫,这些年自已都在干什么,伤秋悲怀,贪玩调皮,不务正业。
天天想着怎么逃离这个让他不开心的宫门。
而其他人又在干什么,小小年纪努力念书,每天练习武艺,在失去亲人的时候,独自舔舐伤口,然后努力表现出沉稳一面,自已扛起一宫之主的责任。
众人没管他反思自已,直接少数人服从多数人,立刻让人去抓云为杉。
两位年迈的长老,即便是对宫子羽很疼爱,但面对宫门安危,他们不会拿全族人的性命去赌,所以态度也十分的强硬。
甚至为了避免宫子羽添乱,将其直接送去月宫,进行第二关的试炼。
徵宫里。
月色如霜,群星璀璨,清冷的夜色中,微风拂过屋檐下,吹动悬挂的风铃 ,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金丝琪静坐凉亭内,指腹轻轻拂过琴弦,犹如微风拂过湖面,发出悦耳动听的音律。
琴声从徵宫向外扩散,微风将乐声传至远方,引得听见的人纷纷驻足停留。
幽林深处喝酒的寒鸦伍,突然转头看向宫门的方向,耳垂上的宝石耳环轻轻摇晃,眼底盈含深深的笑意。
“月下饮酒听曲,果然美得很啊!”他扬着修长的脖颈,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搭在腿上的手随着音律,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
“可惜了,还差一位美人儿。”
话落,酒壶掉落在泥土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琴音正好停止,树枝上的人也不见踪影。
寒鸦伍刚出林子,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声音阴狠道:“什么人。”
正好出来打个招呼,突然听到破空声,寒鸦柒连忙避向一旁。
回头看着深深插进树身的铜钱,寒鸦柒眉头深锁,用力拔下铜钱随手塞进腰带里。
他从树丛后走出来,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痞的笑容。
“月色这么美,火气怎么那么大,要不要一起去紫衣那喝喝茶。”他走向寒鸦伍,开玩笑的说着。
看到来人是寒鸦柒,寒鸦伍眼底的冷意淡了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漫不经心道:“你怎么也在这,找我有什么事?”
靠近之后,闻到寒鸦伍身上的酒味,寒鸦柒混不吝道:“来找你喝酒啊!顺便聊聊天。”
“戒酒了。”寒鸦伍面不改色的瞎说,踏着月色身形闪烁,转眼就要消失在寒鸦柒视线里。
见状,寒鸦柒急了,连忙施展轻功追过去,满是不怠的话语飘散在空中。
“睁眼说瞎话,都闻到你身上有酒味了,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跑那么快做什么。”
“你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