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褪去,白昼悄然来临。
白光照耀到金丝琪身上时,她猛地深呼吸,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抽出陶罐里的手臂,瞧着被喂养的丰硕圆润的变色毒物,面无表情盖上盖子,埋了回去。
起来活动身体,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瞧着快速恢复的伤口,迅速掩埋地上痕迹。
她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随便找了个水潭清洗血迹,运转内力烘干衣物。
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金丝琪悄然回到徵宫,销毁夜行衣换上素色寝衣,躺上床闭眼休息。
差不多到平时起床的时间,她脸上露出温和俏皮的神情,将自已收拾一下,离开了房间。
做着和往常一样的事,宫远徵在午膳时寻了过来,看着人兴致缺缺的,将她抱在怀里好一阵安慰。
他没有察觉出异常,只觉得是昨夜惩罚的太过,所以惹她不开心了。
金丝琪冷哼一声,双手交叉环抱,偏过头不看他。
“你来干什么,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哥哥派人来,叫我们过去角宫吃饭,不要生气了,晚上让你欺负回来。”
望着她眼里期待,宫远徵眼睛弯了弯,凑近轻声许诺着。
“真的吗?”金丝琪眼里划过一丝坏笑,确认道:“我怎么欺负都可以。”
宫远徵闻言,察觉到一丝恶意,迟疑的点点头。
“琪儿姐姐应该不会太过分吧!我可是你的大宝贝。”
金丝琪左顾右看,表情严肃庄重道:“当然不会。”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快走吧!”她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往角宫走去。
宫远徵心里越发觉得不妙,他是不是答应的太草率了。
总感觉今晚要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角宫。
依旧是清冷无比,两人直奔膳食厅,看着等候许久的宫尚角,金丝琪一脸淡定的坐在对面。
她左右看了看,好奇道:“浅姐姐呢!不是吃饭吗?她怎么不在?”
宫尚角清咳一声,回答道:“今天上官姑娘下厨,如今在做最后一个菜。”
话音刚落,上官浅端着最后一道红烧鱼过来。
她看到金丝琪,眉眼一弯,眸中波光潋滟,笑道:“琪儿妹妹来的正好,饭菜温热,入口刚合适。”
“没想到是浅姐姐下厨,看来今天有口福了,我要多吃一碗饭。”金丝琪情绪值满满的说着。
“一会吃着合胃口,就麻烦琪儿妹妹多多捧场了。”上官浅放好菜,拿碗盛着排骨汤,一心二用提醒道:“不过也不要多食,以免撑得你难受。”
“嗯嗯,我知道了。”金丝琪点点头,眼神期待看着上官浅,希望第一碗汤能给自已。
上官浅也不负期待,先递给了她,宫远徵,最后才是眼神幽怨的宫尚角。
她一一介绍着每一道菜肴,从食材到做法,详细无比,让人感觉到满满心意。
宫尚角没理在前,也不在意上官浅的无视,只是动作上却故意吸引她的视线。
比如把眼前的野鸡换到宫远徵身前,再把红烧鱼挪到金丝琪前面。
小动作全是暗戳戳的,上官浅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但还是没有搭理他的想法。
自顾自的招呼金丝琪和宫远徵,好似眼里没有宫尚角这个人。
宫尚角心里委屈,眼里闪过失落,垂眸要自已照顾自已吃饭。
突然,他闻到一股异味,有些腥好似血味,辨别味道传来的方向。
他目光凌厉的看向金丝琪,眼神怀疑试探道:“金姑娘受伤了吗?身上怎么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金丝琪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碗筷,眼神无措的看向他,脸颊微微泛红。
宫远徵听见这话,眼神担忧看向她,这时才发现金丝琪脸色微白,语气担忧急忙问道:“你受伤了?伤口在哪?怎么都不跟我说。”
“远徵弟弟,让金姑娘自已说。”宫尚角冷冷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说着。
上官浅看向金丝琪,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看着目光灼灼的三双眼睛,金丝琪眸中满是羞涩之意,面色很是为难。
“我…我……。”
看她吞吞吐吐,宫远徵着急道:“到底伤哪了。”
被他逼问,金丝琪狠狠瞪了一眼宫尚角,这个讨厌的狗鼻子。
“我…我没有受伤,我是来月事了。”金丝琪似崩溃的说出来,声音带着微微颤意,掩面羞恼落荒而逃。
宫远徵表情一愣,似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来就来了,说这么大声做什么。”他呢喃低语道,耳根渐渐发烫,脸上的红晕逐渐蔓延。
没人接他的话,膳食厅里一片沉默,上官浅看了看大红脸宫远徵,又看了眼抿唇呆愣的宫尚角。
不禁心里叹息一声,她拍了拍桌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善解人意道:“你们先吃饭,我去看看琪儿妹妹。”
上官浅走出膳食厅,眼神四下扫视,脚下往休息的院落方向走。
果不然,在她的院子外听到了哭泣声,走进去穿过院落,来到外间屋子,就看到金丝琪趴在榻上哭。
坐到她身边,上官浅轻拍后背,顺便将人捞进怀里,为宫尚角辩解道:“宫二先生不是故意的,只是宫门变故颇多,特殊时期,难免多疑。”
金丝琪埋她的雪峰上,充耳不闻低声抽泣,双手抱着细腰,一副被欺负坏了的样子。
“你可有不舒服,我听说个人体质不同,有人会腰酸背痛,有人会腹痛难忍。”上官浅语气关心的轻声询问着。
金丝琪摇摇头,脑袋在上官浅颈窝上蹭着,惹得她痒的缩了缩脖子。
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金丝琪眼皮有些困倦,本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上官浅肩上一沉,偏头一看,就见她皱着眉,睡得不是很安稳。
手扶着金丝琪,上官浅动作轻轻的站起身,将人抱到床上安置。
看着她一脸熟睡的样子,上官浅眸光晦暗不明,神情犹豫片刻,转身离开房间。
宫远徵食不知味,抬眸看向宫尚角,只见他面色沉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