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面色难看,“这毒如何解。”
“云姑娘的红疹好说,几剂清毒药汤下去,很快便能恢复,金姑娘的毒还未解,我们只能压制,后续治疗需要问徵公子。”大夫如实回答。
“这毒跟执刃、少主中的毒,可有什么关联。”宫子羽继续询问。
大夫摇摇头,“并无,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毒药。”
知道只能收获这些了,宫子羽点点头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医馆是不是还有一位新娘?那人是怎么回事。”
大夫被问的一愣,回想了一下,回答道:“您说的是宋姑娘吧!她是来宫门治病的,执刃在位之时得到了允许。”
“她患有咳疾之症,自娘胎诞生时便有的,这病倒是不难治,只是宫门不利于她养病。
待跟角公子请示后,开些缓解的药物,将人送离宫门,慢慢调养身子,不日便可痊愈。”
宫子羽问完,便带着金繁离开了医馆,步伐不疾不徐,垂眸思索着什么。
看着两人前进的方向,金繁面露纠结的道:“既然新娘与执刃、少主的毒并无干系,我们还去女院做什么。”他皱着眉头,满脸都是疑惑。
宫子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声音里充满了不解。
金繁深吸一口气,他看着宫子羽,神情严肃地说道:“你如今是执刃,冒然前去女院,这是极为失礼的事情。”
听到这话,宫子羽微微皱眉,语气轻松地回应道:“我们是去调查新娘中毒一事,又不是去寻花问柳,有什么不能去的。”
“再说了,毒是没有关系,但是人就不一定了。”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查案才前往女院。
金繁看着宫子羽,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他知道,以宫子羽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执意要去女院,他也无法阻止。
金繁默默叹了口气,安静的跟在宫子羽身后,不再多说什么。
跟在身后的金繁,没有看到宫子羽眼中一闪而过的沉思。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不正经的模样。
夜色如墨,星光点点。
侍女在屋檐下挂起暖光灯笼,幽暗的回廊被照耀的格外明亮。
医馆内院落安静异常,只有稀稀松松的烛光亮起。
上官浅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嘎吱”的声响,她有些害怕的小心打量着周围。
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试探呼唤道:“大夫……有人在吗?”
隐约间,看到暗处的角落里有一道人影,“是大夫在那吗?”
话音刚落,人影快速闪动,上官浅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锋利的刀尖正对着自已的眉心。
她被吓得惊呼出声,不由自主后退摔倒,手中食盒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的糕点散落一地。
上官浅下意识伸手去捡,却被呵斥不许乱动。
她无措的扬起纤细脖颈,露出姣好白净的面容,眼眸中含着湿润的水汽,惹人心怜不已。
阴影处,身形消瘦,声音森冷的少年,手臂稳稳的握着刀柄。
“你是谁?为何夜间来此!”
感觉到凌厉的刀锋,上官浅羽睫轻轻颤动,老实回答道:“上官浅,我是选亲的新娘,来……”
“来看望金姑娘,她已经好些天没回女院了,我很担心她。”她停顿了一下,视线落在地上的糕点,表情真诚说着。
宫远徵闻言,微微皱起眉梢,目光危险的看向她,质疑道:“看望?何不白天过来。”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表情略显为难道:“新娘不能出女院,我实在是担心琪儿妹妹,这才冒险深夜前来,还有……。”
说着,她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眼神微微闪躲,似后面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还有什么。”宫远徵冷声追问。
他上前移动一步,将自已暴露在微光之下,露出线条分明、俊逸精致的脸庞。
上官浅脸颊微红,为难的抿了抿唇,姿态柔弱道:“大夫说我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利生养。”
“所以我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调养一下。”
宫远徵闻言,放下了执刀的手,眼神上下打量上官浅。
片刻后,他问道:“你想嫁给执刃?”
“不,不是的。”上官浅微微摇头,手指攥紧衣摆,眉眼娇羞,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娇艳欲滴。
“我不喜欢执刃大人,我喜欢的是宫二先生。”
“宫二先生模样俊美,能力优秀,实力还很强大……”
听到对哥哥的夸奖,宫远徵挺直腰杆,脸上露出自豪骄傲的笑意。
身后的药房门后,看着逐渐丧失理智的弟弟,宫尚角眼里划过一丝好笑。
他微微偏头,瞧着视线里白皙染粉的脖颈,眸色骤然一沉。
“你很了解我吗?”他语气寒冷的打断女子喋喋不休的夸赞。
上官浅听到这道声音,眼神唰的一下亮了,抬眸看向声音来处。
一下便对上如同暗河般深邃的眼眸,宫尚角面容冷峻,一袭黑袍沉稳有佳。
仰望着这眼神淡漠的男人,记忆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年在城中的相遇。
如同现在这般,一人高高在上,一人狼狈倒地。
上官浅抚上自已的胸口,感受到里面剧烈跳动的心脏,脸上红晕满面,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袅婷而立,侧身半蹲行礼,动作慌张间,触碰到腰间的玉佩,摇摇欲坠。
“见过宫二先生。”
宫尚角眼眸低垂的打量她,看见那枚玉佩也面不改色。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娇羞粉面“刷”地一下白了,上官浅眸中含泪,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贝齿轻咬唇瓣,怯弱道:“是,宫二先生。”
说罢,她捡起引路宫灯,绰约多姿的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两人目送她离开后,宫尚角表情一缓,视线落在宫远徵身上,眼神戏谑的看着他。
“远徵弟弟,金姑娘是谁?”
“我刚听金宇说,这人安排在我角宫里,远徵弟弟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面对哥哥的询问,宫远徵心里咯噔一下,表情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她……她是新娘……是我的……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