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当然明白,丽贵妃眼里没有她,她算个什么!
陛下伸手拍拍丽贵妃的手背,宠溺的笑笑,暗示她实在调皮。
他并不觉得丽贵妃是真的看不到,不过她肯吃醋也是好的,女人嘛!喜欢才会作妖嘛!
没一会儿,冰酪被元吉亲自送进来,放在了丽贵妃面前,小小的一碗,冒着香甜的味道,叫人忍不住流口水。
丽贵妃高兴的伸手拿了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眼睛都眯起来了,竟然出现了娇憨天真,这是皇帝最想看到的场面,这是不一样的丽贵妃。
就是这样,人道是雪芽受宠,但丽贵妃在的时候,陛下眼里从来没有她,她就像是不重要的一个小玩意儿罢了!
一碗小小的冰酪,从来没有她的份儿!
但那又怎样,不重要!
至少没有人敢欺负她,没有人敢对她上下其手,不用穿着单薄的衣服洗别人的衣服!
半垂着头,雪芽的眼中满是野心,不够!还不够!她还要爬的更高,更高!
“嗯!元吉公公,还有多余的吗?给雪贵人递一碗吧!”丽贵妃吃一半突然抬头看向雪芽,然后看向元吉问他。
元吉还没有说话,雪芽便急忙站起来说道:“多谢贵妃娘娘,臣妾小日子……”
她说一半不好意思说了,丽贵妃便一脸了然点头:“那是要注意些,女子的身体最重要了!你年轻后面还要给陛下生皇子公主呢!”
毫不意外的,雪芽脸又红了,她急忙福身行礼:“多谢贵妃娘娘关心,陛下!臣妾不太舒服想先行告退!”
她难受的想要逃,但是陛下没有说话她也不敢走!
好在陛下没有说话什么,只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回去好好歇着!”
逃也似得离开,脚步声听起来十分凌乱无序。
“你啊!总是这般调皮!”皇帝为贵妃擦完汗,将帕子放到榻几上伸手抱住她。
美人入怀,香味萦绕,皇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难得的清静时光。
丽贵妃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靠在他身上,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捏着。
“主子!”入夜青鸾来到金铃,顺着矮房走过去,进了其中一间。
她的身影落入在扶摇阁喝茶的沅娘眼里,转眼消失在小巷中,摇着扇子的手微顿,她来干什么?
“掌事,赵丞相又约了明天的一号席!”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沅娘便没有再思索伸手将窗户关上。
矮房布置的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个圆凳,床和桌子中间放了一扇屏风。
青鸾走进去,推了一下屏风,床缓缓移开,露出来一个走向下的地道,隐隐听到下面传来叫声。
眉头微皱,青鸾沿着台阶慢慢走下去,房间的床又恢复了原状。
“声音还是太大了!叫人把上面再重新装一下!”
密道后面是一个大大的刑房,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脑袋无力的下垂着。
“是!”旬奕拿着鞭子走过来,身上的中衣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露出身体轮廓。
刑房很闷,还摆了火盆,青鸾一下去就感觉有汗水从额角浸出,她挥挥手示意旬奕继续,走到一边靠着桌子站着。
旬奕拿着鞭子再辣椒水里沾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甩在了已经昏过去的男子身上。
带着倒钩的鞭子抡在男子身上,痛得他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头也跟着抬起来,辣椒水顺着伤口钻了进去,又麻又疼让他难以承受。
“你们老大呢?说!”旬奕看他醒来,沉声问道。
男子只冷冷的看着旬奕不说话,他没见过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被抓来这里,而又青鸾站在黑暗中,他没有注意到。
见男子不说话,旬奕便扬手又是一鞭,这一次下手便没有了遮拦,男子控制不住的低吼出声,然后发现身体开始逐渐麻木,只有意识清醒着。
“你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男子这才开始感受恐惧,这种身体难以控制的感觉叫人恐慌。
旬奕没有回答他,只有将鞭子放进辣椒水里,一双眼睛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身上的麻木感越来越重,男人发觉自已的脖子也动不了了:
“我不能背叛大当家,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我啊——”
旬奕不想再听,又是一鞭子甩了上去,一圈圈血花从衣服上晕开,多到在黑色的衣服上都异常明显,烛光下亮晶晶的。
喊叫声结束,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刑房里。
“好久不见啊!阿嘎!”
青鸾等不及了,她慢慢走出来站在烛火下,一张白皙的脸上是上位者俯视众生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变幻莫测。
阿嘎迟钝的看过去,一时半会儿的都还没有想起来,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到底是谁,他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青鸾笑了,声音很是好听,她又上前了一步:“怎么?想不起来了吗?是我呀!”
她俯身看着阿嘎,笑意盈盈的样子,让阿嘎莫名想起了一个人,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他身体都忍不住颤抖:
“陈丫头?是你!”
青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上扬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贱丫头,你竟然敢叫人绑我还不快给我松绑!!”
阿嘎瞬间又硬气起来,记忆回笼的他脑子里都是青鸾从前卑贱的样子,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就是出落的再漂亮,还不是掩盖不了她那低贱饿出身。
眼神在青鸾身上上下扫视着,表情又逐渐变得猥琐,没想到短短半年没见,便已经不是从前假小子的模样了。
眼前一花,阿嘎又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叫喊,这次的他开始试图挣扎,费劲千番努力身体却依旧一动不动的。
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眼睛里插进去的签子,那长长的签子插进去近乎一半,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阿嘎的叫声持续了很长时间,肌肉剧烈的抖动着,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而罪魁祸首青鸾正站在不远处,笑意盎然的欣赏着自已的作品:
“许久没见,你这双眼睛我依旧是想要狠狠戳瞎,今天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愿!”
旬奕站在青鸾身后,他其实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心里惊诧为什么到底是自已不了解她,还是她变了!
“是你说出来你家大当家在哪儿,还是我把你另外一只眼睛也戳瞎?这次我可以让你好好的体会一下签子插进去的过程!”
又从墙上拿了一根铁签,青鸾放在手上把玩,她看着长短适中的签子仿佛很是喜欢。
阿嘎却像是死了一般,一句话都不说,只能看到上身微微晃动着,辨别的出来他还活着。
“听说干你们这行不能将家眷留在身边,你倒好竟然没有成婚生子,也是稀奇!”
这个时候青鸾倒是不急了,她在阿嘎身上找到了一种乐趣,一种他们从前折磨她的乐趣。
阿嘎笑了,笑声嘶哑有点奇怪:“你别想威胁我,我可没有什么家人,便是老娘也已经在许多年前去世了!”
“是吗?”青鸾笑着问道:“这可和我收到的消息不一样啊!你老娘不是在南面吗?”
一句话,让阿嘎脸上的笑容散去,他的头猛的抬起来,完好的那一只眼睛已经是猩红一片:“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上了自已都没有察觉的颤抖,视线落在青鸾脸上,紧紧的盯着她,想要看出什么。
青鸾只是耸耸肩,后退两步隐在光影下,一时间这个房间好像只剩下了阿嘎和旬奕两个人。
“你要干什么?你说啊!你别伤害她,贱丫头!你要是敢伤害她,我杀了你——”
阿嘎看不到青鸾,理智便彻底被恐惧焦急包围。
他大声的喊着,然后大声的骂她,最后竟然开始祈求:“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他在哪!你放过我老娘!求你!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