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方才的样子,哪有一点官夫人的样子!”回到小院儿,贺大人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夫人进来下意识的呵斥起来。
贺夫人这次却一点都不虚,她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把那单子放到夫君面前,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夫君说的轻巧,府上的儿女们都到了议亲的年纪,没有点稀罕玩意儿怎么行!有现成的钱袋子谁会不要?”
她一边卸着钗环一边从铜镜里看着自已夫君:“没想到北地那地界儿,还能有这样殷实的商人,真真是稀奇了!”
贺大人看着单子,也是一脸的震惊,这些东西别说在北地,在京城都不常见,其中一个金色海珠套衫让他好奇,常见珍珠云肩,这套衫……
掩住心中的惊讶,他恢复了平常模样,将单子放在桌上,拿起茶水喝:
“你倒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当年曾祖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养到读书的时候,便已经是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眼见着两个人日渐优秀,甚至出了名,曾祖回味出不对劲儿!”
“后面便将两个儿子招至身边密谈一个时辰,第二日,小儿子便离京北上从商,一直没有回来!”
贺夫人却是有些听不懂:
“为何要将二爷爷赶离京城,现在的高门恨不得家里的子女皆是人中龙凤,曾祖难道不应该高兴?”
“你想的太过浅显,那个时候因着两兄弟是闹了矛盾的,差点闹到上面,曾祖是进了宫出来才做了这个决定,从商的要无限接济长兄,长兄要势必护好弟弟!”
贺大人看了夫人一眼微微摇头,继续说道:
“那个果盘就说曾祖给二爷爷的信物,说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只要出现这个东西,代表着该家遇了难,势必要不惜一切代价搭救!”
“夫君是因着这件事将那玉莲接进京城的?”
贺夫人的钗环已经卸下,她穿着中衣站起来走到夫君面前坐下,脸上带着嗔意:
“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夫君还是早点告之妾身,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贺大人看着自已夫人,脑子里却闪过珍姨娘的脸,他放下茶杯站起来:“你早点歇息,我去看看珍姨娘!”
贺夫人看着自已的夫君匆匆离开的身影,想要挽留的手悬在空中,连衣角都没有捞到。
“老爷也真是的!珍姨娘怀着孕的,还天天的特意跑过去看,珍姨娘也是,明知道自已怀着孕还霸着大人!”
看到自家夫人暗自神伤,身边站着的婢女,愤愤不平的说着。
贺夫人却是面色一冷,看向她冷声说道:
“你是我屋子里的女婢,便知道我作为一个主母不可将情爱之事放在首位,你不劝诫着就算了,还烧了一壶热油浇?是想看着旁人笑谈刑部尚书贺大人的正妻,每日正事不做偏偏绞尽脑汁与后院姨娘斗法?”
婢女听到这话,连忙后退两步跪倒在地埋头认错:“夫人莫要生气,奴婢知错了!奴婢实在是心疼夫人……”
“住口!你还敢说!作为一家主母,我犯得着和一个妾室姨娘相比?”
冷汗流出来,贺夫人连忙开口打断婢女的话,心惊之下她也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已,但这样的心疼只会坏事,想到这儿,她硬下心:
“滚出去跪着,想不明白就不要起来!”
“是!奴婢知错了!夫人不要生气,生气伤身!”
婢女这时候也算是反应过来,暗自愧疚,连连磕头。
珍姨娘这边正要睡了,便听下人说老爷来了!
这个时候?她看看窗外,从架子床上坐起来,结果丫鬟递过来的披风披在身上,刚走到门口打开门,便迎面撞上正要推门的老爷。
贺大人脚步很快,门一打开他抬脚就要进去,没想到珍姨娘就站在门口,两个人撞在一起。
珍姨娘惊呼一声,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向后仰,万险之际她的手被人拉住。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怀抱,然后听到了对方和自已同样扑通直跳的心脏!
“珍儿!可有哪里不舒服?”贺大人将人抱到床上,亲自找了软枕垫在她身后,担心的问道。
珍姨娘看着老爷一头薄汗的样子,忍着肚子被吓的抽痛,拿出帕子笑着为他擦拭额头:“老爷太紧张了!奴没有摔着!”
说着她拉着老爷的手放到肚子上,柔笑着说:“我们的儿子,可没有那么虚弱不堪!”
贺大人被她带的忘记了紧张,一只手放在肚子上轻轻的摸着,小心翼翼的摸着。
“老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奴都要睡了!是有什么事儿吗?”珍姨娘看着他不自觉露出来的笑,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