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青鸾不信,还想在看一眼,沅娘却已经收起来了。
这是裴界第一次这样含糊不清,青鸾却发现这人的含糊不清好像也没有很好应付!
……
“朕又梦着阿姐了!”午后,老皇帝睡了午觉醒来,他恹恹的靠着龙床,头顶是明黄色的龙帐。
明明是梦寐以求的,现在看着却索然无味!
元吉将参汤递上去,没敢接话,毕竟长公主的事情也只有陛下才能肆无忌惮的讲,这么多年死在这件事上的人……太多了!
“她还是站在那棵槐树下对着朕笑,穿着她最喜欢的羽白色宫裙,唤朕晟儿!”
老皇帝接过参汤没有喝,眼睛虚看着龙帐,慢慢地说:“她就是不肯过来!她……在怨朕!”
一口气将参汤喝完,他慢慢掀开被子,撑着身体想要起身下床,元吉连忙放下碗伸手去扶他。
“怨朕没有看好乾梁,没有顾好百姓,还有当年的那件事儿!”老皇帝嘴里不住地念叨,站起来走到外殿。
看着御案上面罕见的空旷平整,才想起来自已已经许久不理朝政!
“明日…… 便开始上朝吧!”老皇帝慢慢的走上去,看着上面摆好的笔墨纸砚。
那砚台看着陈旧仿佛是用了许多年……
陛下次日临朝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各个朝臣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刚回家的李云睿耳朵里。
他刚知道这件事,陛下就要恢复上朝,是不是陛下也发觉了什么?
想到这儿,他急的身上出了汗,刚换好的常服又换了回去:“叫人备车!我要进宫!”
相比李云睿,太子知道的反而是最晚,即使心里计较着,面上却并不显现,他笑笑道:
“父皇身体康健,便是最好的事情,本宫本身就是暂代朝政!”
李云睿看太子这副乐呵呵不上心的模样,将今天从青鸾那里听说的事情告之。
果然太子慌了,他猛地从榻上站起来往外走,李云睿看到他这个样子连忙伸手拉住他:“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找父皇探探口风!父皇本来就对本宫不甚喜欢!若是……”
说到这儿,太子突然住了嘴,慌张的表情也收敛了起来,他镇静的从李云睿手里抽出自已的衣服,反身往回走。
本来想劝太子冷静的李云睿看到这个情况,便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已,刚刚他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问题。
暗恼太子糊涂,李云睿走到他下首小心翼翼的说道:“裴界说的这件事,殿下你……”
“本宫是觉得这件事若是真的,便要重启再查下去,北地的将士辛苦,不能叫他们寒了心!”太子灌了一杯茶下去,脸色恢复了平淡!
这句话一出,李云睿知道太子在试图欲盖弥彰,他深知自已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退。
外男不得擅自进入后宫,即便是李云睿这样的人!
在东宫门口不远处徘徊了很久,便看到了着急出门急匆匆去往后宫方向的太子。
看来去找皇后娘娘了!
“从来就不是个做大事的,被她那母亲宠惯的向来不知道深浅!”侯府里,李云睿借由着给老夫人请安,说出了这件事。
老夫人冷笑一声,推开手边的书,她从来都知道家里的这些个老少爷们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就是想择主承恩,延续侯府的荣耀。
可哪有这么简单,这一代的皇后可没有上一代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那样深谋远虑,就她把自已拦在宫街上要人这件事,就知道是个眼皮子浅的。
李云睿并不这么觉得,太子已经是太子,坐上皇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辅佐他有什么问题?
老太太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这把年纪了,身上的诰命荣耀不过是罩在侯府身上的一道膜布。
若是安安分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边皇后娘娘听儿子说了那些荒唐事,气急败坏的把手边的果盘挥了出去,里面切好的瓜果咕噜咕噜滚了一地。
太子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头埋的低低的!
“我看你真是糊涂了,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人呢?人去哪儿了!”
戴着护甲的手指着太子,皇后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太子慌张的跪倒在地,爬到皇后脚边,平日里温软的和善被忐忑代替:“母后!母后救我!”
“你自已做的这些孽,便捂好了不要叫人知道,你倒好!别人都把证据摆到你面前了,你还后知后觉的没有反应,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天真了!”
到底是自已的儿子,皇后再生气都没有将他踢出去,只是戳着他的脑门儿恨铁不成钢!
太子也是有苦难言,最开始只是想多一些旁的收入,谁知道就跟边关的事情掺合在一起了。
看着儿子不说话,皇后甩了甩腿,不耐烦的说道:“我问你人弄哪儿去了?闷着干什么?”
“去南边了,儿子让他先去避避风头!”
太子抱紧自已母后的腿,语速极快的答着,蟒袍袖子在地上拖着甩来甩去。
皇后看他如此心惊不安的样子,终是不忍叹息:“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去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