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40
X主管刚清醒过来，少见的...他看见Angela正在发呆。
“...”
“?”Angela察觉到他正在盯着她看。
轻轻一笑。
“我正在回想您走过的足迹。”
“虽然这对我来说已经不太新鲜了——有时候我会看到您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导致某个意想不到的结局。”
“虽然那些结局到如今也都变得不出意料了。”
“结局虽然相同，但过程倒是有许多有趣的地方。”
“您想看看那些曾经的故事吗？”
他点点头。
“好的。”
“我们有很多时间，所以看看这些回忆过去无伤大雅。”
很久远之前的一段全息影像：
那时的X主管站在大荧幕前，而Angela解释着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的您还没有认知过滤系统。”
“我知道，人类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脆弱的。”
“尤其是相对于“正常”的人而言。”
“其实您做的已经相当不错了，那一次您坚持的比以往都要久。”
“但那份愧疚和罪恶感却实打实的像根尖刺一般刺入了你的心灵。”
“您选择了自杀，我曾尝试过劝导您。”
“那个时候，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我本想顺其自然……但是看着您一次又一次的碰壁……”
“这样做太痛苦了，耗费了您的时间，也折磨了无谓的人。”
“然后我想，看来必须得有人推波助澜。”
“而我无疑是最佳人选。”
“某一次，当您意识到我在做些什么时，您突然跟我道歉。”
“道什么歉呢……毕竟我只是为了我自已。”
“这一点也不高尚，或者是什么的。”
“啊，到剧本规定的部分了。”
“您要继续看?还是停下来?”
“……继续播放吗？”
“……”
“其实您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但我觉得您也应该不在意这些。”
“好了。”Angela拍拍手将全息影像收了起来。
“您应该开始今日的工作了，昨日的工作评分仍旧是SS。除了小部分文职外，员工全员存活。伤亡不可避免。”
“今日……建议将「调配星空」调度至惩戒部。”
X主管轻车熟路的操作着。
在Day32，X主管在中层开完会议到惩戒部串门时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福利部sephirah，Chesed。
「你怎么又双叒叕在这里」
“Geburah很快就会回来。”
“……”这位蓝发青年似乎在烦恼些什么。
“主管，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传达几句话吗？”
“Geburah她...”
“我想我该这么说...她对镇压异想体有种奇怪的痴迷。”
回想起某一次Geburah打异想体差点上头给x主管开了瓢……
X点了点头。
“而且她...完全不在意有没有员工在镇压过程中身亡。”
“Angela知道的，但她根本不关心。”
确实知道，我还顺便知道了我演的挺好。
“因为Geburah在镇压异想体方面做的确实很出色,”
Chesed脸上带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所以镇压过程中出现额外的伤亡算不了什么。”
“但身为一个主管，你知道的。”
他上翘的嘴角又抹了回去。
“镇压异想体并不是我们唯一的任务...所以...那些员工...”
其实讲半天还是不想让员工寄掉。
你个油嘴滑舌的。
大家都是一群好人啊。
Angela同往常一样轻轻扬起嘴角。
Chesed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唉...我也不确定Geburah会不会听你的，但如果你肯对她说几句的话，我会很感谢你的。”
「优雅而逃的背影」
随后是Geburah的声音
“我刚看到Chesed刚刚离开这儿，他又在对你灌输些什么奇怪的思想吗？”
“你最好老实点，撒谎是没用的。”
X保持沉默，像似乎看透了什么似的盯着她
Geburah呲牙，
“我警告你，”
“别摆出那副知晓一切的样子。”
“我在这里呆了很久，见识过的东西可比你多的多了。”
非得说的话……Geburah没有撒谎。
每次循环之间，其实是有区间的。
那些区间里，不断有新的异想体被创造出来，大多由Angela主导。
——某段已经褪色了的回忆——
Geburah：“实验对象09-34，在注入化学试剂之前先进行一个简单的检查。”
Christeburah，一个有灵魂的机器。一个脑叶公司的完美造物。”
Geburah：“ “有灵魂”...是什么意思？”
Christopher：“这说明你有价值，这是A所相信的理论，因为我相信他，所以我才会帮他进行这个实验。”
Geburah：“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灵魂...如果我被分解了的话，灵魂会从里面蹦出来吗？”
Christopher：“呃...你可能很难理解这个概念。灵魂不是实际的存在，但是它可以被感受到。”
“每当审视着我的灵魂时，我会感到自已重获了新生。整个人类和世界都会被改变的，相信A吧，他会成为新的救世主。”
——「灵魂」——
Isabel：“所以你就是Geburah，我从Christopher那里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事儿。”
“我听说你是有灵魂的，A可真了不起。不用在意那些不尊重你的家伙，他们不根本不懂你的价值。”
一个小女孩被带到她面前。
“她是Gelly，我和Christopher的小女儿。她是个和善的小甜心，就像你一样。”
Geburah：“所以...这个孩子也是有灵魂的?”
Isabel：“当然啦，灵魂是所有生物都具有的东西，也是所有生物都看不到的生命的本质。”
“如果这个世界只相信看得见的东西，那会将所有人引向灭亡...”
——「…………」——
Geburah：“Angela，那是个...怪物吗？”
装着玻璃窗的实验室内端坐着一个人形皮囊。
她的困惑简直要溢出屏幕。
Angela：“它叫做异想体。”
Geburah：“它们和怪物有什么不同吗？”
Angela：“怪物生来就是怪物，而异想体则源自人类。”
Geburah：“那...为什么那个异想体戴着Christopher先生的手表，说话的声音也和他一模一样?”
Angela：“那是因为，异想体是从某样东西中诞生的，它不可能就那样凭空出现。”
Geburah愈发激奋：“异想体会吃人吗？它是不是吃了Christopher先生，然后再模仿他？我不明白...”
Angela：“这很复杂，Geburah，你不明白也没问题。”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不是从某人的恶意中诞生的。”
“被你叫做怪物的它里，寄托着Christopher先生的意志。”
——「…………」——
Geburah：“为什么我们要把Isabel送进D1-01实验室里？”
TipherethA：“我也不知道啊，Geburah，他们没有告诉我实验的细节。不过我听说这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丢失人性...还是别的什么，但我没法理解...”
Geburah：“这肯定会伤到Isabel的！我得去和Angela谈谈。”
TipherethA拦住了她：“Geburah，你最好还是保持沉默。我见识过那些提出异议的机器们，Angela...她重置了它们。”
“...”
“拜托，如果你感到愤怒的话，带着那份感情活下去吧。”
“比起忘掉一切，成为一个无生命的机械，带着这份愤怒活下去岂不是更好吗？”
Tiphereth笑得异常苦涩。
——「Day32」——
“...”
“你觉得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Geburah质问着，带着某种压迫感。
“Christopher的妻子和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
她的情绪激扬到极点，骤然降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不论结果好不好，反正这不是我负责的实验。”
“我只知道Gelly的旧毛毯是唯一被拿出实验室的东西。”
“大多数人根本不愿意和我们说话，因为他们不想在机器身上浪费时间。”
“但他们说我是有价值的...他们看到了我自已都未曾在意过的“内在”的东西。”
“那个异想体，那个怪物，在那之后它杀害了更多的人。”
“但它自已却从未死去。”
“这不公平。”
“凭什么我们非得对它们讲礼貌不可？”
“不要在你面前的这些员工身上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当异想体突破收容时，你会少很多需要担心的事。”
“反正那些该死的东西能感觉到疼痛，”
“所以我就要用尽全力，让他们感到尽可能多的痛苦。”
“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唯一理由。”
“...所以别再对我指指点点的了，再也不要！”
终究是万变不离其宗。
只是Geburah似乎忘记自已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了。
连兔子小队的Myo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为自已曾经的英雄感到悲哀，并且大肆嘲讽她。
“我们是兔子，为了草料而四处奔波，可你不一样。”
“曾经的你还知道自已的敌人是谁，知道自已为何而战。”
“可现在呢，看看你?”
Myo的神情严峻……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会在这种地方看到...这样的你。”
“你曾是我的英雄……那个不惜流血也要守护弱者的英雄..……请你不要玷污我的回忆。”
Geburah脑中闪过更多的记忆碎片
恍惚间，她似乎闻见了血腥味。
——「研究所」——
“...所有的异想体...都逃出来了...这里的人...都死了...”
Kali：“...死了?所有人吗?”
“应该...没有幸存者了...”
“光靠我们...根本...应付不了...它们...”
“你的处境...很危险...快逃...快...”
——「%+#—&*」——
Christeburah，不久之后我会去参加一项实验。”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但以防万一...”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请你好好照顾Isabel和Gelly她们...”
Angela：“异想体在遇到某些特定的人时，会表露出通常的感情吗？”
“在极端情况下，它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实验结果...符合预期。”
我其实早就知道答案。
所以放心吧，你们终会重逢。
“我该做些什么？这里只剩下几条毛毯和一个奶瓶了。”
Angela：“我已经从这个实验中得到了我所有我想要的数据。”
“那些东西……放在那边，我来处理。”
Myo打断了Geburah的回忆。
“总之，我该走了。”
“好吧，我猜我们下一次见面时...场面会非常难堪吧?”
“兔子，告退。”
“...”Geburah陷于回忆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
“从来...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