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阳光走的她,此刻耀眼万分,身后的影子一荡一荡。
汤舒心紧握着手,刚做的指甲在手心抠出血来都没感觉,仇恨能让人感知不到痛。
“啊,舒心,你怎么流血啦!走,我们去医院。”
她收回自已的手,淡淡地说道:“倩儿,我没事。”
“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跟我说说,我不会放过她的。”
“我都说了,我没事!”汤舒心的声音突然提高,很是关心她的裴倩倩一愣,因为她心中的她温柔和美,从认识她但现在说话不会这么大声。
汤舒心很快意识到什么,闭上眼睛破碎地直接当街蹲下:“对不起,倩儿,我不是在凶你。”
她开始抽泣起来:“我是……我是觉得,觉得自已挺没用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直重复这三个字,这让裴倩倩心疼坏了,蹲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说:“没关系的,我懂。”
“哇——”两人就这么抱在一块儿,其余的几个女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汤舒心似乎真的特别伤心。
她们会在身后说什么,汤舒月并不清楚。
只是现在没走多远的她被人围堵住。
街上人来人往,这些人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围人,这样看来,他们的来历一点不简单。
她微微弓着身子,时刻准备着突围,就在她想要偷偷去摸放在身上的匕首时。
有人上前一步,来到她的面前,说:“汤舒月,你胆子够肥啊,听说你昨夜去了年专那里,你到底在做什么?”
男人贪婪的目光就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汤舒月一听他这话,立刻明白过来他的身份。
放松了些警惕,站好,面对着他说道:“沐思年让你们来灭口?”
“那倒不至于。”
“那你们也不看看合不合场所。”
“哼!”对于这事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因为向来就是这么行事的:“我们想知道你去那里做的事。”他目光沉沉,透着一些怀疑,他们不是不知道她帮警察拿到年专账本的事。
不知道她这是何居心。
在红河,离心的人不会活得长久,不管他(她)顶头的人是谁。
可是沐思年和他们通过消息,并没有提到一点要解决她的意思。
不过……在红河突然死一个杀手一点也不足为怪。
要是汤舒月真离心了,他不介意把这事儿办得完美一些。
汤舒月一下感受到他眼中的杀气:“这就是你们堵我的原因?但我不会告诉你们一个字的。”
她都还没有向沐思年说过昨晚的事,这些人就已经找上她。
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想要从她这里拿到具体事宜去上面邀功,二是他们一直都在她身边的暗处至于目的并不清楚。
当然,也有一种最大的可能,那就是——他们是沐思年派来监视她的。
所以这段时间她在京津市发生的一切,沐思年那男人了如指掌,这才是他。
如今敌我不分,汤舒月也不好将面子给撕破,只能说道:“我会尽快报告给老大,做得是对还是错,也得他来评判,而不是像你们现在这样把我堵住,你们越权了。”
她扫视一眼周围的十几个人,对刚才说话的人道:“你说,对不对?”
他们互相看看,在僵持好一会儿后都后退离开。
男人对她说:“那就祝你好运。”
汤舒月一下看向那人,不太清楚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们知道她的秘密?
不可能,她行事都十分警惕。
今天遇到这些破事已经够让她不耐烦,也不想再去询问什么。
等那群人离开后,汤舒月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人都在偷偷看她这边。
果然,是个人都会存有好奇心,想知道发生什么事。
而人的本质不就是这样么?
有好心人朝她走来:“姑娘,你没事吧!”
“我看刚才那些人就不是好人。”陌生的好心人是真的担心,告诉她:“下次啊,遇到这种人就离得远远的。”
汤舒月摇头:“没事,他们说认错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好心人脸上带着笑,然后急匆匆走开。
还有一些人也在她这样说后松一口气,不过他们觉得这女孩长得好,被那种坏人拦住似乎又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
不就是看上人家的美貌?
这种情况现在不是说没有,只不过这样直接在大街上就堵人小姑娘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汤舒月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关心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的安危。
可能这就是她这么多年做事的意义吧,纵使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也值得。
年专那边的事,虽然知道沐思年可能已经知晓,但她还是要汇报一遍的。
耽误不得,她就近找了个没人宽阔些的地方给沐思年打去电话。
响铃好久之后那边才接通:“喂。”
“我有事要说。”
“你说……”他的声音一点不意外,更像是就在等她的电话。
汤舒月抿抿嘴,开始将昨天夜里她干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好,这事我会叫人去办,相比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现在和孩子亲爸……”
“沐思年,你这话什么意思?”汤舒月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将土货的事交给别人,他就这么不看好她吗?
男人后面的一句,汤舒月直接选择没听见。
“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太苦,累到。”
她还不知道沐思年?这人才不会怜惜任何一个人其中也包括她自已。
双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直到汤舒月开口:“我自已争取来的,自然要参与。”
“你可以派人和我一同执行任务。”
“你和警察的一些……故事,我听说了,但我还是相信你,你说为什么?”
“我这些年办事认真。”汤舒月没有任何的停顿:“我这也是事出有因。”
“那我倒是想听听。”
“年专四处封锁京津市出口,把我们的人困在城中扒出来打死,为活命和谁合作又有什么好讲究的?”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要年专死,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红河不会放过他。
如果能够通过别人的手解决敌人,为何还要自已动手?
过去好久,电话那头才说道:“疑人不用,既然你想要参与我觉得你的提议很不错。”
“嗯。”总算昨夜没有白费做那些事,要是让那货物在华国流通,破坏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数不清的家庭。
所以,年专手上的土货必须被销毁,通过华国的警察。
不管什么样的方式都可以,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定存货的地方在哪。
两人挂断电话,汤舒月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