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专一听她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化无穷,他转身慵懒地靠坐在椅背上:“哦~什么合作?”
“土货。”汤舒月的话直接挑出。
“休想!”年专大吼一声,身子前倾,那原本就不怎么看得见的眼睛现在眯成了一条线。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年专要杀人的前兆。
“年爷,你不妨先听我说完再做打算?首先,你的账本不管真假现在已经到了条子那,其次——我猜你也给那个人打电话了吧?若是那个人也一样没办法呢?”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点不惧怕,上前一步:“年爷现在怕的不是那些人,而是得到的那批土货在手上烂掉,你迫切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红河的势力遍布全世界,想要将东西流通起来,那个能跟你合作的伙伴只能是红河。”东西本来就是红河先盯上的,汤舒月以红河的身份办事不会引起双方的怀疑。
很显然,汤舒月的话让他有所思虑,她有的是时间等他慢慢想。
时光在滑走,好久之后年专才艰难作出决定,合作则是双赢,不合作什么都得不到,毕竟谁会拒绝钱财呢。
“行,但是要三……”
“年爷最好想清楚,我们红河并不是非你不可。”汤舒月眼睛一掀,看着他的时候似笑非笑,仿佛现在的她就是一切以红河的利益为主。
“我们可以不要那批货,但是你们能吗?”
年专很想说不是不行,但和红河对抗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先前他们拿货已经是一个意外,就因为这个意外红河就敢派人来暗杀他。
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想要从这批货中分一杯羹,红河的实力,全世界多少高尖的组织都没能消灭,相反,还让他们存活这么长时间。
这样强大的团队,于他而言能避则避,但并不是说他是软柿子随便捏。
他们可真是掐住了他的喉咙,似乎卡着一口老痰,恶心又难受。
“那就四六,我六,你四。”
汤舒月嘴角一撇,他还是没搞清楚谁才是占主导地位的一方,不多说任何话,汤舒月打算转身离开。
这代表这事没得说了。
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年专叫住她:“那你们要多少?”
汤舒月停下脚步,缓慢转身,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红唇轻启,掷地有声: “你三,我七,免谈也不是不行,而你晚上睡觉可得小心点。”
“这是我第一次来,也会是最后一次。”
年专心里窝火却不能表现出来,他一咬牙:“行!”
“什么时候能,取货!”
汤舒月再次走回去,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样才是交谈的态度,至于取货时间,我得先询问上级。”
她拍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抬头说:“只是在此之前,我们这边有个条件。”
“请说。”
“追杀令的事儿……年爷是不是应该给撤下来?我知道,你在华国能力不错,但是吧,整天把事情闹大被条子盯着的滋味不怎么样。再说,我也没伤到你不是?”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僵持了好一会儿年专哈哈哈大笑起来,看不出一点善意:“说得没错,要不是清楚你们的规矩老子还真想知道你叫什么。”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其中意味十分明显。
汤舒月见他答应,便不再过多关注什么,她起身还算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礼:“我还会来的。”
说完,汤舒月大跨步离开年专的深山别墅。
留下一肚子火的中年胖男人,他狠狠拍了下手臂底的椅子边边。
立刻有手下上前,躬身在他耳边道:“老大,要不要……”
他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却得到他看傻子的眼神:“左一和右一本事不错,都能几乎被她给秒了,你觉得我们还有谁能够杀得了她?”
这手下还想说什么,他接着说道:“就算做了她,我们的货怎么办?”
……
汤舒月在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时骑上自已这两天新买的摩托车去找被她藏着的桑落。
本以为桑落的日子不会太好,没想到等她进洞的时候发现一股肉香飘出来。
他正在吃烧烤。
在看到汤舒月的时候,他只是瞥她一眼连招呼都没打,继续吃。
汤舒月来到他旁边,站定:“看来,你待在这里很惬意。”
桑落撸了一串,还递给她一份:“我冒险出去买的,确定不尝尝?”
这些东西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从前是父亲管得严没那个机会,只在上大学的时候跟室友出去吃过一回,后面被迫出国后就没接触过。
曾经的熟悉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汤舒月竟有些怀念,她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搞得自已好像七老八十一样,开始伤秋悲春的。
“不是说会发消息吗?到底什么事?”
汤舒月听后,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了他。
桑落蹭地一下站起来,严肃着表情,也存在着些许惊讶:“你说什么?”
汤舒月看向他,说:“我觉得你耳朵应该没坏,不需要我多说一遍。”
他陷入沉思,本来再伺机办完事就行,可她竟然不经上面同意就去和年专谈合作,这……
“我不觉得组织会同意。”他们是要百分百,而不是那什么七成八成。
“不如……我们打个赌,他们会同意?”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好像……知道什么。
汤舒月一笑,伸手用小指整理下耳边垂落的碎发:“你可能忘了,这里是华国。”
“华国?”桑落微微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是了,华国可是全世界出名的抵制土货的,一经发现都是没收销毁,贩卖过量的人都逃不过死刑。
想要再把货从这地方拿出去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相对于红河来说更别想吃上一点。
他冷哼一声:“那老东西的头就先给他留上几日,我迟早取了。”
桑落向来都没有像现在狼狈到只能躲进深山的时候,都是拜那老东西所赐。
“有个好消息,追杀令已经撤掉,而且他并不知道那次暗杀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那些人根本就没见过他,也没有必要暴露。
“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桑落脸上带着别样的笑看着她:“只不过,谁允许你把这事全往自已身上揽的?”
“别以为你这样,我会感谢你。”桑落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这个自大无比的女人。
他才不会,他……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