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殿外的小忠子弯腰低着头小步前来通报。
李全德长舒一口气,伴君如伴虎,他真的不知道如陛下再说出个什么,他该怎么安慰了。
身为陛下的贴身宫人,机遇大,风险也大,君主再仁慈,也是君,也有獠牙的时刻。
永安帝笑道,“这十郎,不是免了他几日的早朝和政事,让他在宫里好好陪两位良娣嘛。”
对着小忠子道,“允,请太子进来。”
李全得拍着马屁,“这就是陛下与太子父子情深,殿下孝顺,时常念叨着陛下呢。”
永安帝心情舒畅,一改刚刚的郁色,指着李全德道,“你啊,你啊,真是个老狐狸。”
楚承时进来后,下跪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永安帝笑道,“十郎快起吧,坐到朕身边来。”
楚承时起来后,在永安帝身边坐定,恭敬道,“父皇,最近身子怎样?可好些了。”
永安帝乐道,“好些了,最近太医院给朕换了药方,朕服用着,感到比前阵子精神些了。”
楚承时也放心道,“好些了,儿臣就放心了。儿臣相信,父皇听从太医正的话,按时服药,假以时日,父皇的身子定能痊愈。”
永安帝道,“来年十郎给朕生下几个皇孙,朕才能是真的痊愈。等到那个时刻,朕也能放心闭眼,去见你母后了。”
楚承时急忙道,“父皇,您定能长命百岁的。”
永安帝听着儿子的话,心情更加舒畅,历代太子都盼望自已的父皇早日驾崩,好继承皇位。
这十郎还希望朕长命百岁呢,真是个傻孩子,傻的让他不放心啊。
朕真的害怕,待朕百年之后,十郎御极驾驭不了他的这些兄弟们啊。
早知如此,就不该给十郎生那么多异母兄,又思及三郎和五郎一母同胞,还争个头破血流,心中生出悲痛。
凤仪宫
颜初瑶看了一眼殿内的西洋钟,惊讶她与姑母聊了许久而未察觉。
颜初瑶说道,“姑母,我在这待了许久了,该回东宫去了。要是被宫里的娘娘或是太子妃知晓我在凤仪宫待了许久,不知她们会怎么编排了。”
皇后也惊奇时间过得真快,拉着颜初瑶的手,佯怒道,“我看谁敢编排,朝朝不用怕。” “再怎么说,姑母做了近二十年皇后,不是吃素的。她们就算看着我的面子上,也不敢编排你。”
颜初瑶笑道,“姑母,我是怕宫里的娘娘不满您,借此事生出不好的事端,给姑母添麻烦。”
皇后还是不高兴,好不容易见着个亲人,没待多久又得走,谁乐意啊。
又听颜初瑶说道,“姑母,朝朝如今已经在宫里了,哪天姑母想朝朝时,就派素琴姑姑或是素心姑姑,找个由头把我唤来便是了。”
皇后故做妥协,从素琴手中接过匣子,说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
素手打开匣子,取出里边的镯子,牵起颜初瑶的左手,发现手腕上已经带有一只白玉莲纹镯子,似乎有点眼熟。
皇后看着镯子,想起来了,这不是大嫂给未来儿媳妇的嘛,一只已经给了墨哥儿媳妇文氏,还有一只是给昱哥儿未来媳妇的。
颜初瑶看着皇后一直盯着手腕上的白玉莲纹镯子,尴尬喊着皇后,“姑母。”
皇后笑道,“这只镯子你母亲给了你,将来昱哥儿媳妇会吃味了。”
颜初瑶道,“母亲说,她去打副新的给未来的三弟妹。姑母,我的手镯有许多,姑母给我镯子,我两只手都戴不过来了。”
皇后放下颜初瑶的左手,牵起右手,将手中的琥珀红莲血镯子套上,道,“你肤色白,这镯子很衬你,很好看。”
皇后看着颜初瑶,柔和道,“这镯子是我做姑母给你的添妆,姑母的一片心意,朝朝可不许拒绝啊。”
颜初瑶看着右手中的镯子,撒娇道,“姑母的心意,朝朝自然是要收下的。”
颜初瑶又故作苦恼,举起双腕道,“姑母,哪有人一双手都戴镯子的啊,被人瞧见给他人带来笑料。”
皇后故做沉思,一本正经道,“朝朝,要不这样,将你母亲给你的镯子摘了,戴姑母送你的这只,等那日需见你母亲时,再将你母亲送你的戴上。”
颜初瑶无奈道,“姑母。”
皇后乐得停不下来,说道,“朝朝就别纠结了,你两只手都戴上,既不会惹你母亲忧伤,又不会让我伤心。”
颜初瑶认真回道,“可是,姑母,这显得我们家像个暴发户,恨不得把全部首饰都戴身上呢。”
皇后道,“就算是你将全部首饰都戴上,朝朝也是最美,最耀眼的那个。”
颜初瑶不好意思道,“姑母,您说的朝朝都不好意思了。”
皇后不逗她了,说道,“戴不过来也无妨,每日换着戴。当然,姑母还是希望你戴着姑母送你的这只。”
皇后看着颜初瑶错愕,笑道,“好了,姑母开玩笑的,朝朝回东宫去吧。”
颜初瑶起身,还未说话。皇后又叮嘱道,“朝朝,若在东宫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派人到凤仪宫与姑母说一声,别自个扛着。”
颜初瑶道,“好的,姑母,我记下了。朝朝就先回东宫了。”
“让素心送你回去。”
颜初瑶笑道,“好的,谢姑母,就有劳素心姑姑了。”
素心领命后,就和颜初瑶一起离开了凤仪宫。
皇后目送颜初瑶出了凤仪宫,素琴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大小姐,有娘娘在宫中相助,大小姐的路定不会如娘娘般走的那么艰辛。”
皇后收回目光,说道,“但愿吧。”
乾清宫
楚承时看着永安帝陷入沉思,手中一直拿着未放下的折子,问道,“父皇,可是朝中之事困扰着?”
永安帝回神,看向楚承时,说道,“近年各地大旱趋势愈加明显,钦天监也推算不出天何时降雨。”
“十郎,你可知,长久如此,这会产生怎样的危害。”
楚承时对多个州出现大旱之事也颇为担忧,他们这些世家贵族还能迫于权威分得更多的水源和粮食,而那些被剥削的底层百姓只能苦熬到天然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