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永安帝坐在太和殿中央的龙椅处,静静的看着底下的群臣····吵架。
“卢大人,此时多个州地需修建渠道,你可知每个地要修建多少个渠,建一个渠又需多少大石?多少木头?就你们户部拨的三十万两抵什么用?又能用几时?”
工部尚书郭均的一顿输出,户部尚书卢维恩高傲的哼一声,他才不管你需要多少银子,他只知道三十万两银子很多了。
“这才短短的半个月,三十万两银子就用光了?”卢维恩嘲讽道,“吞金兽都没你们工部的人厉害,你们可知国家要多久才能收回这三十万两?”
“用是没用光,但这与预算需要的银子远远不够,”郭均朝卢维恩拱手,“还请卢大人多拨些银子到工部。”
郭均才不管国家要多久收回,这又不是归他们部门管。
“没用光等用光再说,如今户部可没那么多银子,”卢维恩拒绝道。
“等用光了再拨岂不是耽误了工程?卢大人的银子有多难要,在座的各位大人都知晓,”郭均看向众位大臣。
在殿内的众位大臣默默的看戏,他们当然知道银子难以从卢维恩那要到,但此事不归他们管,不能牵扯其中,多管闲事可得不到什么好。
“因此,银子还是早要的好,等先头的银子用完了刚还续上,不会耽搁民生。”
“郭大人还是别往本官头上扣帽子,”卢维恩不吃这套,“谁知晓那银子是不是真的去建渠了,说不定被你们工部的人贪了也不得而知。”
卢维恩看着郭均,你以为就你会扣帽子?他也是会的。
“卢维恩,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讲,”郭均气得指向卢维恩。
“本官是乱说吗?郭大人都未去督工,如何知晓银子都用在了渠道上?”卢维恩问。
“本官虽未去监工,但银子用在何处,用了多少,隶属工部的官员都有登记注册的,卢大人要是不信,可去查看账单。”
“是嘛,拿来本官看看,”卢维恩朝郭均伸出手。
“梁治筹,”郭均朝工部侍郎伸出手,梁治筹将账单递到郭均手中。
郭均接过,“可要人念予卢大人听听?”
卢维恩瞥了一眼,直接抢过,翻开看了起来,一笔一笔记得到挺详细的,但····
“这木头沙砾怎比以往的要贵些?”卢维恩目光不善的盯着郭均。
郭均看了一眼梁治筹,后者立马会意,“卢大人,您也知各地干旱,流年不利,木头等各商都不好做,这些材料比往年贵了也是正常的。”
“那些商人还敢挣朝廷的银子?”
“自是不敢,但朝廷也不能占商人的便宜,不是吗?”梁治筹对卢维恩讪讪笑道。
永安帝朝李全德使了个眼色,李全德会意便走到卢维恩面前,卢维恩将手中的账册递给李全德,由李全德呈给陛下查看。
永安帝随意翻阅了一番,他并不知市面上的价格几何,但看着这个价格也是合理的,未高的离谱。
看完后,便将账册递给了李全德。
郭均见永安帝并未发话,“还请卢大人快点拨银子吧。”
“这,本官还是认为此账册有误,”卢维恩继续刁难。
“你要是怀疑是工部中的人贪了银子,大可让陛下到工部彻查,要是查出工部贪了一两银子,本官自愿承担一切罪责。”
郭均真是要被卢维恩气疯了,不是你的银子怎就护的那么厉害,天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工部侍郎梁治筹眼神闪躲,默默的低下了头。
“郭大人话可别说的太满,小心下不了台,”卢维恩才不信这笔银子工部没贪呢,就郭老头自顾清廉,以为自个手底下的人手头都干净。
户部拨给其他部门的银子,或多或少都会被贪上一点,但数额少就不会管。
“你这个老匹夫可别污蔑本官,”郭均气愤道,中气十足。
在角落的史官奋笔疾书,生怕漏了一句话未添到史册上去,边记边想着,两位大人吵慢点,他要跟不上你们的速度了。
楚承时很无语的看向这一幕,这渠的事半个多月前都决定好了,如今工部的人在哭诉银子不够用,户部又哭国库没银子,真是难搞。
楚承时抬眼看端坐上方的父皇,父皇可会充当和事佬了,如今是事不关已的看戏人。
楚承简靠边站了点,默默的远离了两个老头,生怕他们两恼羞成怒的打了起来,打起来他不管,但别误伤了他。
“郭大人息怒,本官还未说什么呢,你那么激动干嘛?”
郭均愤怒的看向卢维恩,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还什么都没说,之后跪在地上。
“陛下,如微臣有贪一分一毫,您大可治微臣的罪,但卢维恩在大殿上公然败坏微臣的名声,微臣不能忍。”
卢维恩不屑的看向跪在地上告状的郭均,真是吵不过就寻救兵,可惜陛下不是他的靠山。
永安帝正看得投入,忽然被提及,身躯一震,心中很不想理,吵归吵,将他拉入算是个怎么回事。
“郭爱卿,快快请起,朕知晓你的为人,自是相信你的,”永安帝象征性的安抚几句。
“你与卢爱卿都是国家之栋梁,一心为国为民,你们的赤忱之心,朕都知晓,都会记在心里头。”
郭均:???
没了?就这样?陛下您说这话也没提及银子啊?真是····
“郭大人,陛下叫你起身,可别抗旨哦,”卢维恩继续道,“刚刚也是本官急了眼才说出那话,这次,本官与你道歉。”
郭均恨恨的起身,朝着卢维恩“哼”了一声,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一副欠揍的老脸,看着生厌。
楚承宇见两位大臣为银子吵的不可开交,“卢大人,你就拨点银子给郭大人,修渠可是大事。”
楚承英听到楚承宇出声,说的话对他极有利,心中对楚承宇也甚是欣慰,想着要了这笔银子,日后成就了大业,定要好好善待四郎。
“还是宋亲王更明大义,不像某个老匹夫,掉钱眼里去了,”郭均盯着卢维恩道,楚承宇听着心情舒畅。
“是,宋亲王如此明大义,何不捐点银子到工部呢?”卢维恩朝向楚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