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赶到周靖的住处时。
特种部队的战士们迅速散开,悄无声息地将周靖所住的这栋房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形成了一道坚固无比的人墙。
全面戒严。
就连一只飞鸟想要靠近恐怕都难。
一位领头的高级将领,身姿魁梧。
他径直朝着周靖的住处大门走去。
抬手便准备敲门。
可就在这时。
身后的林馆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赶忙叫住了他:
“等等,你过来,让我来敲。”
林馆长边说着边快步走到前面。
他心里很清楚。
这高级将领浑身透着一股冷峻严肃,不怒自威的气息。
还荷枪实弹的,就这么直接去敲门,万一周靖打开门,看到这阵仗,被吓到咋整?
反正无论如何现在都要把这周靖捧上天,不能有半点而得罪。
林馆长站在门口。
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已有些急促的呼吸,努力让自已看起来平和一些。
他抬起手,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
咚咚咚——
那敲门声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屋内。
周靖突然听到这敲门声,不禁微微一怔。
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大晚上的,谁啊?
周靖疑惑朝着门口走去。
透过猫眼往外望去。
这一望,可把他给惊到了。
只见门外站着一群人,国家博物馆馆长站在最前面,后面是些儒雅的老头专家们。
不远处,隐隐可见的一群神情严肃、身份不凡的人。
还有那一圈荷枪实弹的军人。
门外的林馆长等得有些心急。
又轻轻敲了几下门。
同时提高了些音量,无比谦逊道:
“周先生,是我,小林,有点事想和你聊聊,你方便开下门吗?”
吱呀一声。
门打开了一条缝。
周靖探出半个脑袋:
“……林馆长?您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从京都跑这来了?还带这么多人,有什么事么?”
林馆长赶忙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
“周先生,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儿要和你商量,你先开开门,咱们进屋说,好吗?”
周靖犹豫了一下,目光在林馆长身后的众人身上快速扫视了一圈。
这才缓缓把门打开。
但并没让他们进门。
林馆长就站在最前面,脸上挂着那尽量温和的笑容。
而在他身后,那些平日里在学术界声名赫赫、备受尊崇的历史学家、学者、专家教授们。
此刻一个个都收敛了往日的威严与架子,异常谦逊地站在那里。
此刻都齐齐冲着周靖微笑着。
眼神里透着一种别样的热切。
其中。
周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今天对自已冷嘲热讽、趾高气扬的张教授。
彼时的张教授,那可是满脸的不屑,话语里满是尖酸刻薄。
可这会儿,他也低着头,脸上带着一脸谦逊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还隐隐透着浓浓的惭愧。
似乎对自已白天的所作所为很是后悔。
林馆长往前跨了一小步。
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语气里满是诚恳地说:
“周先生,今天你去咱博物馆,可真是招待不周,怠慢了你,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特意带着大家伙儿来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林馆长还微微欠了欠身,那姿态放得极低。
全然没有了平日里作为馆长的那种威严做派。
周围的人见林馆长如此,也纷纷跟着点头,脸上依旧带着那让人有些不适应的谦逊笑容。
周靖一怔。
带这么多人从京都跑到中海这么上千公里奔波,就为了给自已道个歉?
炸裂啊!
周靖站在门口,一声不吭的沉思中。
他心里明白得很。
不用想。
道歉是假。
为了《永乐大典》来才是真。
林馆长见周靖不作声,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他一边笑着,一边热情地说:
“周先生,你可千万别见怪,今天确实是我们的不是。这不,我们特意备了点礼品,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呀,还望你能收下,就当是我们表达歉意啦。”
说着。
林馆长一抬手。
几个手下,立刻从后面的车上抬出了一样又一样令人咋舌的名贵之物。
先是一幅唐代阎立本的《步辇图》真迹,那可是传世名画中的瑰宝呀,画卷徐徐展开,画中人物栩栩如生,仿佛要从那古老的纸页中走出来一般,其历史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简直无法估量,随便拿到拍卖场上,那都是能拍出千万上亿的天价绝世珍品。
接着。
又抬上来一尊明代宣德年间的鎏金铜佛像,这佛像工艺精湛至极,每一处细节都雕琢得细腻入微,佛像周身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庄严的气息,鎏金的部分在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那可是收藏界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价值连城自不必说。
随后,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被小心翼翼地抬了过来。其中有一串由鸽血红宝石串成的项链,每一颗红宝石都饱满硕大,色泽鲜艳欲滴,仿佛凝聚了世间最浓烈的红色,在黑暗中都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这等品质的红宝石项链,全球都难寻其二,价值更是高得离谱。
还有一只用和田羊脂玉雕琢而成的如意,那玉质温润细腻,如同羊脂般洁白无瑕,雕刻的花纹精美绝伦,如意的造型寓意吉祥,是古代宫廷都难得一见的玉器精品,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一样又一样的名贵之物被抬到了周靖的面前。
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足以让世人疯狂。
而此刻,却被他们当作表达诚意、巴结周靖的“小小心意”。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周靖,就盼着他能收下这些礼物,好松口气继续商谈那至关重要的《永乐大典》之事。
林馆长苦着脸,那笑容都变得有些僵硬和勉强,嘴角微微抽搐着,额头上也隐隐冒出了汗珠。
他一脸讨好地对着周靖说:
“周先生呀,您瞧瞧,咱们这么一大帮子人巴巴地跑这一趟,这会儿在这儿脚都站麻了,您就让我们进屋里坐会儿?”
可话还没等他说完,周靖便冷冷地抛出了两个字:
“不能。”
这一声回应。
瞬间让场面变得无比尴尬。
林馆长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了那里。
毕竟他可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冷遇。
以往走到哪儿不是被人恭恭敬敬地迎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