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差人来报,前院的公子们也结束了酒席,开始投壶了。等这后院的闺秀们咏菊画菊比赛结束,闺秀们就可移步前院公子们比赛的地方,那边就正式开始咏菊诗词与画作比拼,闺秀们正好隔着屏风看公子们比赛。
届时,如果有不想移步前院的,也可以留在后院。等前院和后院的比赛都结束后,前院选出来十幅作品会放在后院菊花台上。后院同样选十幅作品出来,侍从会挂在屏风上。
昭陵长公主随即宣布后院闺秀们咏菊画菊比赛正式开始。
在场的三十几位闺秀们,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想上场去作诗或者画画,也有既不愿意作诗也不愿意画画的。她们就走向书案相反的方向,那里有几张案几,上面摆着花卉和花器,可以插花。也有几张案几上面摆着茶器,以作点茶。
非常人性化的布置,不做硬性规定每位闺秀都要去比拼诗画。但这样闺秀们也失了一个展示自已的机会。利与弊都要自已去衡量。
沈凭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赵思荣身边,用眼神示意。赵思荣立刻心领神会。沈凭双这也是想一展身手。
“去吧!”赵思荣面带鼓励的微笑。
沈凭双虽大大咧咧的,且自小习武,但是毕竟是沈大人的女儿,哪怕沈大人和沈夫人对沈凭双特别宠爱,应沈凭双的要求给她习武,但也不可能琴棋书画一个都不学的。事实上,沈凭双确实不擅长赋诗,但她作画画技很不错的,尤擅工笔重彩。
“你呢?”沈凭双有点放心不下。
“你还怕我会丢了啊?还是被什么人吃了?”意有所指。
赵思荣随即安抚看着沈凭双,“放心吧,这里毕竟是长公主府,她们也不敢乱来。”
“没事的,去吧。”
沈凭双这才走向了书案前。
赵思荣看着沈凭双走向书案,略一思索,执起画笔,开始作画。心下也是明了,果然不出她所料,沈凭双应是擅画的。
随后,赵思荣往插花处走去,准备插花。
结果,季欢澜已经带着人先一步坐在案几上了,但看样子也不是诚心想插画,因为旁边两张案几上的花卉和花器都被她命令人搬到这张案子上了。
总之,就是不让她插花呗。
季欢澜先一步的抢先开口:“对不住啊县主,我实在太喜欢花了。”
看得出来,真的很“喜欢”花,“喜欢”到把三张案几的花全挪一张案几上了,以至于她的这张案几上堆满了花卉和花器,要插花也根本无从下手。
“不让你让长公主再给你准备一张案几和花卉呗,你这么喜欢插花,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长公主想是不会与你为难的。”
“至于花器,”季欢澜看着各式花器,汝窑,定窑,哥窑,官窑,均窑,五大名窑皆有之。“我赏你一个汝窑荷口瓶吧。”一副好意施舍的模样。
赵思荣的眼睛沉了沉,半响才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季小姐既然喜欢,那这五大名窑,便都用上吧。”
“既然如此,季小姐便好好插花吧。我很期待季小姐的成果呢!”
“等那边比拼结束了,我便请闺秀们过来欣赏一下季小姐的插花。”赵思荣似笑非笑。
季欢澜脸色一变,她除了会点舞蹈,于琴棋书画,插花点茶都不精通。舞蹈还是为了将来更好的争宠才学的,并且学得还是,异域热情奔放的舞蹈,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你敢威胁我?”季欢澜咬牙。
这边季欢澜跟赵思荣正较这劲,那边郭罗清去突然走过来了。
“赵小姐,怎么不去比试一番啊?”郭罗清皮笑肉不笑的。
“赵小姐是作诗呢?还是画画啊?”
一句话便堵赵思荣,让她作诗和画画二选一。赵思荣不想理会她。
“我无心比试,还是去旁边点茶吧。”说着看向不远处几张案几。
郭罗清眼神往身后一扫,几位闺秀立刻往点茶处去。准备直接霸住点茶处。
季欢澜正恼怒着,也不肯放过,高声道:“县主是什么都不会吗?”
声音很大,引来众人注目。
明明是诗词和画画不会,但是季欢澜那么一说,成了赵思荣什么都不会,点茶这种基本技能不会,插花这种大家闺秀必修课也不会。
简直不要太一无是处了吧?
这两个人,一个明堵一个暗围,不要太过分。
“如此,如你们所愿。”赵思荣走向放着笔墨的书案,只爱是却站在桌案前却久久未动笔。配着长公主身边的景宣侯夫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
季欢澜和郭罗清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和目的达成的得意。
沈凭双这会儿由于太过专心的画画,忽略了外界发生的事情。
郭罗清也走向书案,拿起画笔开始画画。
长公主府的赏菊宴,菊花品种高达五十多种。不少闺秀在画画的时候直接对着自已喜爱的菊花品种画。郭罗清画的是一副红菊图。她正对着一盆大气雍容的鎏金红菊画着。
也有一些闺秀画墨菊,小菊,紫菊,淡绿的雏菊,以及稀有的瑞云殿。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闺秀们陆续都停了笔。长公主吩咐将众人的画作都取过来,先第一轮粗略的筛选,淘汰掉一些人。剩下的再由评审夫人们精选,然后定出名次。
第一轮初选淘汰掉了一些诗词和画作。
“景宣侯夫人,你跟众位夫人一起,品出诗词前五,画作前五,一共十副作品。”长公主面上带着笑,“辛苦众位夫人了。”
“哪里的话,还要多谢公主抬举呢。”张氏不卑不亢。
“辛苦谈不上,多谢长公主相邀,能得长公主邀请是我们的荣幸。”其他夫人也应到。
长公主带着公主府的管事嬷嬷,领着想要跟随一起去前院的闺秀们一起往前院走去。
赵思荣本不想去,奈何沈凭双想去凑凑热闹。只得无奈的跟着沈凭双,在昭陵长公主的带领下,往前院走去。
前院的驸马早已接到长公主派人递的话。撤了投壶,换上了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案。
在后院闺秀们快要结束诗词书画比拼的时候,长公主就派人过去吩咐,说后院比试快结束了,让驸马做好安排。
是以,长公主一行人刚走到前院,前院已经开始比拼了。
书案四周都是屏风,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将参加比赛的公子们围了起来。也像极了在展台上待展示的昂贵物品,被人在心里暗暗标价。
与闺秀那边有一小部分没有参加诗画比拼不同,大部分参加赏菊宴的公子们都有去参加比试。
除了一位,身穿降紫色衣袍的公子。他眉如墨画,目若星辰,眼神清亮中透着锐利,鼻子高挺,唇色却有股别于其他男子的嫣红。这俊美男子此刻他正脊背挺直的端坐着。他与驸马和评审大人们隔着一段距离。
独自坐在一张案几上,罕见的在拨弄着一把七弦琴。琴声清幽,似在为这宴会伴奏。
有些比较大胆闺秀们好奇的打量了男子几眼,却不料迎上男子锐利的目光,却不敢对视,转过视线。
“这是谁家的公子?”有小姐问身边的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