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姑也被酒香勾的直咽口水,但是下午还要赶回去,只能艰难的拒绝道:“那我就不喝了……”
沈莜竹看的好笑,开口道:“等会儿给小姑装两斤走,回去慢慢喝,还有大伯,爸也是。”
这话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酒水被缓缓倒入酒杯中,空气中的酒香也越来越浓郁。
等到酒杯全部被倒满,沈爷爷手快的端起一杯,敷衍的说了一句:“都是自家人,随意啊。”
说完,赶紧抿了一口,随后再次发出一声长叹:“好酒!”
沈大伯和沈爸也急忙拿起自已的酒杯,细细尝了一口,而后也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好酒!”
沈奶奶横了一眼老头子,笑着对大妈,小姑和几个小辈说道:“不管他们,你们快吃。”
沈大妈和沈小姑各自夹起一筷子面前的菜,放进嘴里,眼睛睁得老大。
嗯嗯,还是一样的好吃。
这还说什么,赶紧吃吧。
一时间,饭桌上只听见碗筷的碰撞声和轻微的咀嚼声。
正当大家吃好,喝好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那声音尖锐刺耳,打破了一室的温馨。
“救命啊,杀人了。”
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怒气,直到那个声音停在了沈莜竹家门口。
众人出门一看,一个女人浑身是土,衣服从腰部往下缺了一片,裤子也拉了线,狼狈不堪。
她一屁股坐在门前的空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开始大声谩骂:
“黑心的一家子……不就是摘了点菜……就放狗咬人……怪道都说有了钱……就没有良心……烂了心肠哦……”
村子里其他听到动静的人也都纷纷将头探出家门,好奇的目光聚集过来,想要听听有什么新鲜事。
沈奶奶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一只手捂着胸口。
沈小姑却是个泼辣的,她早就听村里人说过彭金花平日的做派,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沈莜竹一把拉住沈小姑,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安抚地拍着沈奶奶的后背:“奶奶,小姑,不要生气。”
“她这显然是吃了亏,气不过想来找茬的。”
看样子,小灰灰是找到了偷摘枸杞芽,破坏防护栏的小偷呢。
沈莜竹冷笑一声:“奶奶,你是长辈,不好跟她一个晚辈计较,小姑你也不好多管这个事,你们都进去,我去会会她。”
乔亦安刚来村里没多久,还不知道彭金花这号人,有些好奇:“这女人怎么了?怎么没人管管呢?”
兰瑞梵也知道了就是这个人把枸杞苗连根拔起扔到一边,声音轻快,解气道:
“小安,你不知道,这个人可坏了,她今天还把山上的枸杞给拔了,防护栏破了好大一个洞呢。”
说着兰瑞梵朝彭金花的方向瞪了一眼:“小灰灰咬的好,就应该咬她。”
而彭金花嘴里的谩骂还在继续,那话听的人直皱眉头,无法叙述。
见到沈莜竹一个小丫头出来,心下一动,喊的更大声了:
“你们家狗扯坏了我的衣服,还要咬人,今天你们不好好赔礼道歉,拿出诚意,我就要去告你们。”
彭金花身上的衣服已经坏的不像样,但她不想着先回去换身衣服,却要在这里讹人。
沈莜竹无语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彭金花,淡淡道:“我们家小灰灰为什么会咬你,你不知道吗?”
彭金花眼神闪躲了一下,目光中透着一丝心虚。
但很快就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就是从你家园子路过,谁知道你家的狗就冲出来咬人了,我看呐,像这种恶狗就应该打死。”
沈莜竹听的皱起眉头,小灰灰平时尽职尽责的守在山上,很少在村子里转悠。
这女人开口就是打死,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沈莜竹厌恶地说道:“我家小灰灰是打过疫苗,办了狗证备过案的,你说咬你了,伤口呢?”
彭金花看起来狼狈,然而仔细瞧去,身上根本没有伤口,却耍无赖道:
“反正这个事你们看怎么办吧,不行我就让大家都看看你们家都是些什么人。”
对付这种厚颜无耻,豁的出去的人,沈莜竹也不想跟她废话,扬声道:
“小灰灰,大雪。”
只听得一声声狗叫由远及近:“汪~汪汪~”,
下一刻,又听见一声嘹亮高亢的鹅叫声紧随其后——
“嘎鹅鹅鹅鹅~”
小灰灰和大雪如风一般冲了过来,龇牙咧嘴地对着彭金花狂叫,彭金花吓得脸色煞白。
不过,彭金花想着刚才在山上时,那只大狗都没有咬她,此时有恃无恐的一动不动。
随后,小灰灰停在彭金花不远处,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彭金花更是洋洋得意地看着小灰灰:“你咬我啊,你敢咬我,我就让人打死你炖狗肉吃。”
紧接着,大雪一路狂奔而来,扑扇着它的大翅膀,一双豆豆眼直勾勾地盯着彭金花大腿上的一块肉。
“嘎”了一声,就叨了上去。
彭金花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猛的从地上弹跳而起,眼泪差点飙出来。
屋子里的众人也听的一个激灵,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不敢想自已如果被叨一口会怎么样。
一时间,门前的狗叫声,鹅叫声,和彭金花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彭金花稍不留神,就会被大雪瞅准机会,叨上一口。
她一边跑,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嘴里还在大叫:“你个死丫头,不仅放狗咬人,还放鹅伤人,我要去告你们。”
沈莜竹站在一边,双手抱胸,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你可不要瞎说,我们家小灰灰和大雪明明是喜欢你,在跟你玩闹,你看你受伤了吗?”
彭金花累的气喘吁吁,却又身手敏捷的左躲右闪,可怎么也躲不过大雪的追击。
不一会儿,就被大雪一路追着往自家跑去。
她的背影狼狈而仓惶,边跑边回头,那模样活像一只受惊的母鸡,嘴里还不忘放狠话:“臭丫头,你们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