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很多东西都要准备了。
往年这个时间,容二山早就在街头卖野物或是卖已经鞣制好皮毛,还有媳妇做的一些小零嘴。
今年不同了,刚忙完盖房子的活,好不容易闲下来了,那就好好享受一下。
却也比往年的过年,更让人期待。
因为家里盖了新房,这是他们家在自已新房过的第一个新年,只有他们一家人热热闹闹。
本来容有财还说要他们过去老房子那边过年,容二山说不去。
等吃了年夜饭,他们一家自然会过去看二老。
要是再一起过年,大哥一家又可以蹭他们家的吃食了,一年到头什么都不干,过年还能蹭顿好的。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啊?
其次,盖完房子还剩一些余钱,过年甚至整个正月天天大鱼大肉都只是小问题。
不仅他们家开心,来领了工钱的人家,到镇上买了许多不曾吃过的零嘴回家,把家里的娃娃都馋坏了,天天就想偷来吃。
有些人家里的小孩又皮又聪明,还真偷偷把家里的吃食都吃完了,气得大人急跳脚,最后免不了一顿揍。
再买回来后,就把吃食往高处藏,有多高藏多高,能藏多严实就藏多严实。
容二山还真要给媳妇买绒花发钗。
一支是浅红淡粉相间的花,几片叶子为靛蓝色,无论是花或是叶子的边缘、叶子上的纹路都是用银丝绣的,还有缀着三个银珠的流苏。
光是看着就觉得漂亮极了,高雅而不过于妖艳。
柳玉荷喜欢极了,很心动。
但价钱也贵,一口价便要五两银子,喜欢又心疼。
容二山二话不说就买了,还主动把绒花插到媳妇的头发上。
流苏摇曳微动。
容二山觉得媳妇好看极了,微哑着嗓音夸道:“媳妇儿,你真好看,戴着这绒花也很好看,以后我定多多赚银两,给你买更好的银发簪、金发钗。”
柳玉荷羞得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腻歪的话。”
容二山不赞同了,“老夫老妻又咋了?照样能腻腻歪歪。”
柳玉荷又瞪了他一眼,不想跟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羞人的话。
容二山给媳妇买了绒花,那就不能给女儿只买绢花,便让惜儿自已挑了喜欢的绒花。
容怿卿对这些花不太感兴趣,不想挑来挑去。
柳玉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能不要,你一个姑娘家,就该好好打扮自已,咱们村里多少姑娘想买,都买不到绒花来戴,你还不想要。”
说着,柳玉荷拿了一支粉色娇嫩的绒花放在容怿卿的发髻上比了比,看了看。
觉得不太满意,又挑了一个淡黄浅粉相间的绒花,看着觉得满意。
容怿卿这些时日不常上山采药,且是冬日,太阳只暖人,不晒人,皮肤变白了许多。
这绒花衬得容怿卿俏皮可爱,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仿佛更加灵动了。
柳玉荷越看越满意,叫容二山、元儿和惜儿过来看看。
容二山觉得女儿戴什么绒花都好看,自然点头称好。
元儿和惜儿也是点头。
“好看好看!”
“阿姐戴这个绒花好好看!”
柳玉荷弯起嘴角笑,但还是将绒花在容怿卿面前扬了扬,询问她的想法:“卿卿,你觉得如何?”
容怿卿瞧着眼前这支又黄又粉的绒花,表情有点难以言喻。
“阿娘,这绒花也太粉嫩了吧?过了年,我都十六了。”
柳玉荷笑了声,“十六又咋了?十六也是咱们家的小姑娘,怎的就不能戴了?”
想到容大丫头上戴花的样子,又道:“你大堂姐二十几了不也还戴粉粉嫩嫩的头花?还穿粉嫩的衣裳呢!”
惜儿忙点头:“是啊是啊,不过我觉得她穿得不好看嘻嘻......”
容怿卿低头瞧见小妹一副窃笑的模样便觉得好笑,“惜儿,你说得也对,我也觉得她穿得不好看。
“不过你只能对那些欺负了我们的人说这些话,否则你就不能说别人不好的话,不能说别人穿得不好看,更不能说别人长得不好看,知道了吗?”
“还有元儿,你也要记得。”
“阿姐,我们知道啦!”
“阿姐,你跟阿娘都说过好多次了,我跟妹妹都记住啦!”
元儿和惜儿齐声说道。
容怿卿便夸俩弟妹乖巧懂事,看向柳玉荷:“阿娘,要不就把这支绒花给惜儿吧?”
说着,她扫了一眼其余的绒花,挑了一支绿竹夹几朵拇指大小的腊梅的绒花。
“我要这支就好了!”
柳玉荷觉得不够粉嫩,但见女儿喜欢,也就不多说什么。
刚付了银两给掌柜,便见到小莲一家人。
容怿卿眼前一亮,“小莲,你们也来了?要买绒花吗?”
“买绢花!绒花太贵了,以后再买。”小莲也惊喜不已,挽着容怿卿的手道。
“卿卿,你买了什么绢花呀?让我瞧瞧如何?”
容怿卿便拿了绿竹腊梅的绒花簪给她看。
“好看好看!比容大丫的头发好看太多了!还是卿卿眼光好。”小莲竖起大拇指夸赞。
“卿卿,要不你也给我挑一个绢花吧?”
容怿卿挑了下眉,笑道:“行啊,给你挑支好看的。”
俩小姐妹在铺头里挑挑拣拣。
柳玉荷跟陈红兰寒暄了几句,便聊起来了。
“玉荷,说来也很巧,方才我们在街上看到了你大哥的两个儿子。”陈红兰凑到柳玉荷耳边,小声说道。
“哦?他们来镇上买东西也正常,你在哪里见到他们的?”柳玉荷有一点意外罢了,随后又不以为意。
快过年了,他们俩兄弟到镇上来买点过年要用的东西也正常,就随口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陈红兰为啥说得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