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最看不得柳玉荷过得比我好!可是呢?
柳玉荷那个贱蹄子一年过得比一年好,而我呢?过得一年比一年差,家里有干不完的活,你知道我被多少人笑话吗?!
你还敢说我给你丢脸了!呜呜呜......你容大山就是个孬种,没用的孬种!连弟弟都不如!”
黄翠花越说越大声,拍打容大山的力道也越重。
“黄翠花,你再说我一个不是试试?你看我不打烂你这巴嘴!”容大山更加恼羞成怒了,拽着黄翠花的手腕,一把甩开。
黄翠花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她就干脆坐在地上,放开了嗓子大声骂容大山没用。
容川树和容川添就在一边看着,没说话。
他们想到刚刚在二叔家看到有那么多肉吃,盖的房子又那么好看,一副有钱就很了不起的样子,一群人冲着他们夸赞,舔着脸巴结上去。
又联想到自已家里那又破又旧的老房子,还有一直不成大事的爹,只会撒泼和胡搅蛮缠的娘。
就因为这样,媒婆都不想介绍姑娘到他们家这边来,导致他们到了成婚的年纪都还没讨到媳妇,心里头更是不打一处来。
嫉妒、不满和愤恨等情绪一拥而上,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两兄弟更加坚定要赚大钱,让院里那群嫌贫爱富的人酸成腌菜。
容大丫也没上前扶黄翠花站起来。
容大山不想搭理这个同泼妇一样的婆娘,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阿娘,你就别闹了,要不然爹又更加生气了!”容川树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忙跟着容大山走了。
容川添心里对这个娘这般做法也很瞧不上,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阿娘,你快起来吧,我跟大哥跟爹好好说一说,让他别生气......”
说完,又是一溜烟跑了。
容大丫叹了口气,“阿娘,你就先起来吧,光天日下,让人看到你在这里撒泼打滚的不好。”
黄翠花往新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攥起拳头,愤恨地往地上狠狠砸了一下,眼里淬满了怨恨。
柳玉荷娘家穷得没口饱饭吃,以前也经常在家里干活,她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没顶嘴,怎么现在都变了?!
柳玉荷这个贱蹄子凭什么过得比自已好?明明应该是她过得更好才对!
黄翠花想着这些,对容大山这个没用的丈夫的怨恨多了一些,抬头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个儿子,心里头又升起了希望。
对,她还有两个儿子呢!
丈夫指望不上,她还能指望两个儿子以后挣了大钱给自已养老,让她也能在柳玉荷面前威风一把,把柳玉荷狠狠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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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人并不知道外头还有这么一场哭天喊地的闹剧,脸上都带着大大的笑容。
大家领了工钱,紧紧抱着装着沉甸甸银钱的麻布袋子,又揣着一大兜枣子,又对容怿卿和容二山夫妻俩说了一番感激的话。
尤其是小莲的爹娘和爷奶、大伯二伯一家子。
小莲等会儿也要跟爹娘一起去镇上逛一逛,开心得合不拢嘴。
“卿卿,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我逛完街回来再找你!”
容怿卿也被她的开心感染了,“好好好,你快去吧!好好逛一逛,正巧要过年了,买些你自已喜欢的。”
“嗯嗯,我知道啦!”小莲重重点头。
小莲帮忙整理药材、晒药材,帮容怿卿和林大夫忙前忙后,一个月有三百个大钱拿。
现在小莲自个儿都存了不少银钱,也能买自已喜欢的东西了。
大家都喜不自胜,开开心心离开宅院,回家去换身新衣裳,准备等会就去镇上逛街去。
既然都想去逛街,大家伙就相邀着一起去,路上也有伴。
大家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喜不自胜。
“唉哟,这次还真得感谢二山一家子,要不是他们家,咱们还没得过这么多钱呢!”
“可不就是,有这么多钱两,等会到镇上买东西也不用抠抠搜搜的,今年有个好年过了!”
“也不知道咱们牛马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出了二山夫妻俩和卿丫头这么好的人哈哈......”
“哎呀,也就这么一回请咱们干活,有银钱拿,可卿丫头家又不是年年盖房子。”
“哟,难道就这么一回,你还不知足啊?难不成还想天天给人家家里干活啊?”
那妇人哼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有说这些话?你又不是没见到我在玉荷面前说了多少感激的话,我哪儿有这么丧良心?”
“行行行,我都听到了,不过是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哈哈哈......”
“谁让你乱说!”
“......”
妇人们也是嘻嘻笑笑的,从内心而发的开心。
小莲一家人跟在后面,听到前面几个妇人说的话,也不由得叹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山一家多好啊,可大山一家......一家子还能长出有两家不同品行的人哦。”小莲的阿奶叹息。
楚广荣一向不爱在背后说人坏话,此时也忍不住道:“谁知道呢,二山夫妻俩和卿丫头一家摊上这样惯爱胡搅蛮缠的亲戚,也是够倒霉的。”
小莲阿奶一想到在院子看到黄翠花和容大丫蛮横无理的样子,就连连摇头,“二山这么好一个孩子,容家老头子怎么就偏心大山这个混逆子啊,唉......”
楚广荣的媳妇陈红兰也说:“得亏玉荷这么好的女人嫁的是二山,不然就有苦受了。”
小莲阿奶点头:“是啊,也幸好二山不是那种死愚孝的人,反而遇事拎得清,是个通透的人,有什么事也会护着媳妇和孩子。”
陈红兰很赞同,“不像李狗蛋的娘,这些年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哦,年岁好像比我还小几岁,就被磋磨得像个老婆子比,跟铁蛋她娘过的日子,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