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柳玉荷了,容二山、小莲和刘氏一听到这话也觉得奇怪。
除了裴韫,他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容怿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也不绕弯子,“只是想让他们起内讧而已。”
“内讧?”小莲疑惑地重复了下,“意思是让他们自已先打起来吗?”
“没错。”容怿卿朝小莲递了个赞赏的眼神,继续解释道:“他们几个不是什么好东西,也都是贪婪的人。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怎么可能不心动?
定会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把那几块银子据为已有。”
只要那几个男人心中有了这个想法,那必定会为了银子搞内讧,打架夺银子。
容怿卿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恍然明白了。
容二山哈哈笑了两声,朝女儿竖起了大拇指,“咱们家丫头可真聪明啊!还能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让他们自已搞死自已人。”
“尤其是最后刺激他们跟你打架,架都还没打起来,就摔地上了,疼得不认输都不行,咱们还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实在太舒爽了!”
“嗯嗯,我也觉得!”小莲点头如捣蒜,也觉得容怿卿厉害极了,两眼满是崇拜。
容二山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又问:“那几个家伙本就有错在先,还千方百计想讹钱两,为啥还要给那个陈壮勇五两银子?”
虽然他家丫头确实是把陈壮勇的两个大牙打掉了,但也不至于赔五两银子,这陈壮勇又不是无辜善良之人。
容怿卿勾了勾唇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浅笑,“自是有别的目的。
你们想想啊,他们几个人一起回去的,又知道陈壮勇兜里揣着五两银子,一定不甘心,都惦记着那五两银子。
如此,那还不得想尽办法从陈壮勇那里夺些好处?”
依照王大毛等几个人贪婪的样子,在半道上合伙欺负陈壮勇,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过,后来那二两银子要回来了。
那也还得让他们再付出一些代价。
谁让他们有错在先,还要骂她,还想讹钱两。
容二山明白了,连连啧叹:“唉呀,咱们丫头脑瓜子转得这么快,我这个当爹都羞愧了。”
容怿卿笑得甜,“阿爹,我觉得你才更厉害呢,常常上山打猎给我们吃,还给家里赚了这么多钱两,给咱们家盖这么大个宅院住,可不就是本事了得嘛。”
容二山得了女儿的夸赞,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喜滋滋的。
刘氏也笑呵呵,“卿丫头最厉害,每回上山采药,总是能弄回来值钱的,你才是这个家最大的功臣!”
刘氏跟容有财和容大山他们不同,因为常常帮容二山家里干活,多少都知道他们家里常常有不少野物,卖野物的皮毛,到街上卖野物肉,还有菌菇子、竹山里的笋、树上的野果子,还有各种草药,卖了不少钱两。
柳玉荷很会做饭食,种菜种田也干得好,勤劳能干,把两个小娃子教得极好,母子三人跟卿丫头学读书认字,也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利落。
刘氏打心底里开心,也相信老二一家人以后会越过越好,勤勤恳恳过日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比老大家的差。
一想到老大一家,除了三丫,都是好吃懒做的主,就想靠着她跟老头子撑着过日子。
老二每年给了那么多养老钱两,她跟老头子也没存下多少,有一大半都搭在维持日子上了。
刘氏越想越觉得心酸,差点又想流眼泪了,不过是强强隐忍着。
-----
把刘氏送回家,柳玉荷进灶房做饭食,容二山挑水去了。
容怿卿想起到王大河和陈壮勇那几个人,从背篓里拿了两把镰刀,冲着灶房的方向说了声:“阿娘,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要是我回来迟了,你们便先吃饭。”
柳玉荷从灶房里探出身子,“还有啥事?很要紧的事吗?”
容怿卿摇了摇头,说一点小事,会尽快回来,然后就拉着裴韫出门。
没想到,说要回家的小莲又折返回来了,问他们要去哪里。
容怿卿也没瞒着她,把接下来要干的事都告诉她。
小莲听了之后,异常兴奋,“那我也要去!”
容怿卿眉梢微挑了下,“傍晚寒气重了些,你身子好了吗?”
话才刚问出口,也没等小莲的回答,容怿卿自顾自拉起小莲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把了把脉,感觉没有问题了,便允许小莲跟着一起来。
-----
从牛马村到镇上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稍微宽一点的路,但绕了不少路,要是走这条路,差不多要两个时辰才能到镇上。
另外一条路就是他们牛马村的村民最常走的一条小道。
走快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到镇上。
容怿卿猜王大河和陈壮勇他们肯定会走这条小道。
毕竟被打得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哪里还有心思绕路走?
容怿卿带着裴韫和小莲往去镇上的方向走,脚步跨得大,走得快。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三人就看到了王大河跟陈壮勇几个人。
他们停在了半道上,正在干架。
果然如她所料,王大毛和王大河怂恿其他几个人,合伙要抢了陈壮勇的五两银子。
他们三人躲在草丛背后,等了好一会儿。
天色已暗下来,容怿卿看不清陈壮勇被揍成什么样了。
只看到地上有个人蜷缩着,有气无力地嚎着。
“王八羔子!”王大河忿忿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跟王大毛等几人笑着大摇大摆走了。
陈壮勇还不舍得那五两银子,嘴里一直喊着“把银子还给我”这句话,夹杂一些难听入耳的骂人之话。
听多了,容怿卿都觉得自已耳朵要变脏了,回去得好好擦一擦,清清耳朵。
不过,容怿卿看到还有一个人没跟着王大河他们一起走。
那人就站在离陈壮勇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一时半会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