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又道别和谢谢沈如雅的糕点,牵着小莲的手笑嘻嘻地回家了。
沈如雅望着小丫头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幽深了些许。
王嬷嬷也看了眼,却是不以为意,却问:“夫人,您觉得那个小丫头说的是真的吗?方才她都没有靠近您,也没有给您把脉,怎的如此笃定您有喜了?”
在王嬷嬷看来,那小丫头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便是跟林大夫学了一段时间,可也不至于只瞧多了几眼夫人的肚子,便能确定夫人怀孕了。
说出去都没人会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小丫头又不是神仙菩萨,哪儿有一眼诊孕的能耐?
沈如雅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等会儿让人卿请周......林大夫过来看看吧。”
王嬷嬷应了声“是”。
......
油纸里包着的糕点香喷喷的,卿卿和小莲都忍不住凑近地嗅了嗅。
“哇哇哇,真的好香!肯定很好吃!”卿卿笑弯了眼睛感叹。
小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是啊,真的好香,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卿卿笑她:“小莲,你都还没有吃,你怎么知道这个糕点没有以前吃过的糕点好吃?”
小莲一愣,“反正就好吃!”
想到刚刚的事,小莲又十分疑惑地问:“卿卿,那个漂亮的姨姨真的有小娃娃了吗?”
卿卿点头,“嗯嗯,漂亮姨姨肚子里有小宝宝啦!”
小莲惊讶,又更困惑了:“啊?你怎么知道的?你师傅教你怎么看有没有宝宝的吗?”
卿卿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姨姨肚子里有宝宝了。”
一下知道,一下又不知道,把小莲绕得更晕乎了。
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小莲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
容家里,容大山和黄翠花果真买了一只鸡回来,也打算烧水杀鸡。
容有财怒斥一句:“一家人,煮两家饭,像什么样子!”
一说到这,容大山心里又冒出怒气来了,把先前在刘氏面前说的那一通控诉这个家到底有没有他们的一份的话,一股脑质问了出来。
“爹,我们也委屈啊......”黄翠花边哭边抹泪。
容有财明显地一愣,也说了跟刘氏差不多的话,让容大山和黄翠花别放在心上。
容大山不肯妥协,就觉得不争口馒头,也要争口气。
最后,容有财无奈摆摆手想,随容大山夫妻俩了,仔细想来,这事确实也是自已没考虑周全。
容大山这才罢休,出门找狐朋狗友去了。
黄翠花抹干了眼泪,立刻进灶房烧水去了。
柳玉荷跟刘氏前脚刚拎着被烫水泡了两遍的野鸡去河边了。
在河边杀鸡和清洗鸡内脏方便。
容二山带着两个小不点去村里溜达了。
容大丫、容二丫、容川树和容川添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容二丫眼前蒙了一条土黄的麻布,玩得可开心了。
容三丫看都没看一眼,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闷不吭声在扫院子。
卿卿一蹦一跳回到院子,心情极好,瞧见刚好在打扫门口的容三丫,叫了声“三姐”。
然后就打算回自已屋里去试试漂亮姨姨给的糕点。
容川树看到卿卿手里提着的东西,离得也近,似乎嗅到了一股吃食的香味,立刻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是吃的吗?”
一听到“吃”这个字,另外三个人也跑过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卿卿拎着的糕点。
卿卿冷哼了声,否定道:“不是不是!”
说完,扭身就想走。
容川树一把拽住卿卿的小手臂,“不准走!肯定是吃的!你想骗人!”
容川添吸了吸鼻子,“就是,你肯定在骗人,我都闻到香味了!快让我们看看!”
卿卿当然不肯,“你说给就给啊?你算哪根毛?不——给!”
容川树直接上手抢,两只手死死扯着麻绳,“死丫头,快给我!”
卿卿生气了,攥着麻绳不放:“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容大丫、容二丫和容川添也上手帮容川树一起抢糕点。
卿卿生气得不行,一口咬在容川树的手背上,咬得容川树哇哇直哭,尤其是看到自已手背上的血珠子时,哭得更大声了。
在灶房里烧热水的黄翠花一听到儿子的哭声,立刻跑出来,就看到容大丫被卿卿猛踩了一脚,疼得捂着脚哇哇嗷叫。
容二丫比卿卿大六岁,个子却只比卿卿高半个头,正好被卿卿一巴掌打红了脸,甚至都流鼻血了,扯着嗓子哭疼。
容川添被吓住了,攥着麻绳不放,卿卿还没来及动手,就听到黄翠花的怒斥。
“死丫头,你在干什么?!”
卿卿顿住了伸出去想要打容川添手背的手,看了眼黄翠花。
然后果断地一巴掌拍在容川添的手背上,疼得容川添猛地把手缩了回去,后知后觉大声哭出来。
一时间,院子里满是哇哇的哭声。
容有财停下了算账的事,从房里跑出来。
只扫一眼,就知道又是老二家的丫头打人了,阴沉着脸走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卿卿不卑不亢,仰着头道:“爷爷,是他们先抢我的东西!”
容有财沉着老脸,瞥了眼卿卿拎着的东西,“那是什么?”
卿卿没说话。
容川树抽噎着喊道:“爷爷,那是吃的!我让她分我们吃一点,她不肯!”
容大丫哭着说:“爷爷,她想吃独食!”
容二丫也哭着道:“爷爷,妹妹她不肯分给我们吃一点,还打我们,呜呜呜......”
说着,又觉得委屈极了,呜呜地继续哭。
黄翠花气急了,又心疼地看了看两个儿子,尤其是看到容川树手背都被咬出血了,怒恨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卿卿。
“死丫头,你竟然还敢咬破了树儿的手?!看我不打死你!”黄翠花说着就扬起手,巴掌要打在卿卿脸上。
卿卿反应极快,后退了几步,躲远了些。
黄翠花打了个空,身子往前踉跄了下,还差点就会摔成狗吃屎。
卿卿惋惜了下。
“贱丫头,你躲什么躲?!”黄翠花又气又恼火,尖厉的嗓音能刺得人耳朵疼。
卿卿无语,“不躲,让你打吗?我是那么蠢的人吗?贱女人!”
话音还没落下,转身就跑进自已家屋里去了,“砰”的一下关上门,栓上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