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朱常之,这几日他可谓是忙得不亦乐乎,生活得到异常充实。每日清晨,当天还没完全亮时,他便已与手下的士兵们一同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训练之中。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步伐、铿锵有力的口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激昂的乐章,回荡在他们的整个营地之间。
然而,在训练之余的时光里,刘二两和老张时常能看到朱常之一手捧着一本书籍,沉浸其中,如痴如醉。这些让他爱不释手的书,正是数日前齐显云赠予他的兵法书籍。
书中记载着无数前人的智慧和经验,那些精妙绝伦的战术策略仿佛拥有魔力一般,深深吸引着朱常之,让他沉醉于其中。
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朱常之日夜研读此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当遇到困惑之处,他都会反复琢磨,直至完全理解为止。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领悟到了许多以前未曾接触过的、或是一知半解兵法精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不过,对于自已是否真的有所长进,朱常之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深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再多的理论知识,如果不能在实际战斗中得到应用和验证,都只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
因此,朱常之有时候也会满心期待着有那么一天,能够将所学的兵法付诸实践,真正地展现出自已的实力和价值。唯有如此,他才能确定自已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究竟有没有白费。
午时,用过午饭后,朱常之回到属于自已的帐篷,安安静静地继续看起自已的书。这个帐篷在挑选过亲卫后,总共挑选出了十个亲卫,这个主帐篷就是亲卫们在老张的要求和指导下搭建起来的。
而在这个主帐篷的左右,则是还搭建起了另两个辅帐篷,这两个辅帐篷就是给十个亲卫住的。建在一起,亲兵们既可以拱卫保护朱常之,又可以随时在朱常之的身边,方便听从朱常之随时可能的安排。
朱常之正坐着翻阅书籍,帐篷的帘子被人从外掀开,刘二两在前、老张在后,两人就这样走进朱常之的这座新搭建好没多久的营帐里来。
刘二两见到朱常之还在看书,大咧咧地说道:“嗨!还在看呢,你这都看了多少天了,还没看够呢?”
对于刘二两来说,看书就像是看天书似的,只会看得头昏脑花的。他就很佩服朱常之,看书还能看得津津有味起来,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这个‘本事’。
老张望着朱常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他对于朱常之目前所展现出来的状态感到非常满意。
朱常之不仅能够赢得手下士兵们衷心的拥戴,这一点着实不易。要知道,在军队之中,想要让众多性格各异、背景不同以及桀骜的士兵们都心悦诚服地拥护一个将领并非易事。
然而,朱常之却做到了这一点,他以自已独特的魅力和卓越的领导才能征服了每一名士兵的心。至少这一百出头的士兵,对朱常之是拥戴和服气的。
更令老张感到欣喜的是,朱常之还是个好学之人。就好比此时此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别的军侯还在大肆放松懈怠的时候,朱常之却是在捧着无聊的兵书看,以此来学习前人的经验和智慧。老张知道,朱常之的这种勤奋好学精神,一定会使得他不断进步,日后会变得日益强大起来。
因此,老张相信,在朱常之的带领下,他们这支队伍将会取得更多辉煌的战绩。想到这里,老张的脸上只是浮现出笑容,并没有像刘二两似的直接出声打扰。
并且,老张还拉住刘二两,示意其先不要打扰到朱常之。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在营帐里做着自已的事,其实也就老张在做事而已,刘二两则是无聊的偶尔打打下手。
差不多过了两刻钟,朱常之才是从书中收回目光。他刚才正思索着书籍里所说的一种兵法,想到了现在才算是基本懂了。这也是他刚才不回应刘二两的原因。
朱常之扭头看向老张和刘二两,并问道:“过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老张:“哦!这不是昨日齐将军来说的嘛。说是要让我们给手底下的人,来一个正式登记造册!”
朱常之有些懊恼地拍打了一下自已的脑门,“哦!我还说晚上再弄呢!反正这个也不算急。”
老张:“本来就是过来想要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的,看你看书那么入迷,我就自已上手先帮你弄一下了。”
刘二两:“对啊!刚才俺和老张进来,你都没发现呢!”
老张:“还是早点弄好吧,这样也好给下面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这话说确实对,毕竟现在朱常之手底下的人马,可都还算不上完全的正规,只有登记造册了,每个人的名字都出现在朝廷兵部的名册里,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军人。
而且,现在他手底下的人马,如果身份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等牺牲了后都比较难以拿到朝廷的安家费,也就少了一个重要的保障。
毕竟每个士兵在前线冲锋陷阵,都希望自已能有一个很好的保障。这些保障既包括后勤保障,比如食物、水以及医疗救治;也包括精良的武器装备;同时,还需要身后事的保障。
只有具备了这些全面而有力的保障,士兵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奋勇杀敌,为胜利而战斗。
因此,朱常之有些歉意地说道:“看来这些天我太过沉迷了,把这些事都没安排好,是我之过。”
老张笑笑,“没事,你看这兵书,也是为了能够带领弟兄们打胜仗,让弟兄们少流血,以及无畏的牺牲。弟兄们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呢嘛!”
“也不能总是把这些事丢给你一个人来做,你现在身上的担子本就够多的了!”说着,朱常之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毕竟这一曲人马,平时的管理这些,大多都是老张在管,他朱常之都快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甩手掌柜了。
刘二两则是继续说道:“嗨!老张确实能干,俺可经常见到他忙个不停的。不像猪肠你,有事没事的老往齐将军那里跑,这几天倒是不跑了,就是又迷上看你那书了。”
说的这些话,可谓是又继续往朱常之的内心深处捅,让朱常之的脸色变得尴尬不已。
也不知道刘二两的嘴巴是不是乌鸦嘴,他说的话音刚落下,门帘又被掀开,一亲兵走进帐篷里,对着朱常之恭敬禀报道:“军侯,外面来人说:齐将军让你过去一趟!”
听完亲兵的禀报,朱常之和老张不约而同地扭头有些愕然地看着刘二两。看了好一会儿,都把刘二两给看得不自然起来。
于是刘二两有些不满地问道:“你俩怎的都这样看着俺?俺做错了什么吗?”
朱常之摇摇头,老张则是说道:“乌鸦嘴!二两,你的嘴巴是不是开过光?”
这话说的刘二两一愣一愣的,“啊?”
看着刘二两这个样,老张也是无语地跟着摇摇头了!
三人的动作,以及神态,把进来禀报的亲兵看得迷惑不已。都有点怀疑自已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断了这三位?
朱常之对着亲兵轻声道:“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接着,朱常之对老张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的嘴开过光,本还想着跟你把这登记造册的事给做好先的,现在看来是又只能让你多受累了!”
老张:“谈不上劳累,你去你的吧!齐将军找你应该是有事才找你的,否则这么些天了,今天才又把你给叫去!”
朱常之点点头,“行,我先去看看什么事了再说。”
说着,朱常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自已的佩刀,小心地悬挂于腰间,确保佩刀能够在需要的时候,能以最短的时间内被迅速抽出。再整理了下身上的粗布织就的衣服和坚硬的甲胄,然后才是往营帐外走去。
出了营帐,朱常之的身后自动的跟随有四名亲兵,一行五人缓缓向着县衙方向,齐显云的住所走去。
走在街道上,现在的朱常之才是有了点一曲之主将的风采。身后跟着有亲兵,身穿着的也是一名军侯该穿的甲胄,再加上悬挂于腰间的佩刀,十足的将领气势。
来到齐显云的住所,只有朱常之一个人走了进去,他的四名亲兵现在还没资格跟着进去。
见到齐显云后,朱常之开口问道:“将军,找属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齐显云:“我家里传来信,说是要让我现在回去一趟。我想了想,想要你跟我一起回去,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朱常之失态地轻声道:“我?不是,我跟着去不太合适吧?”
去的可是传说中的齐家啊!在军中拥有庞大势力的齐家啊!朱常之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已可以走进齐家的家门。
毕竟齐家对于朱常之来说,可实在是有点遥不可及,就算他现在和齐显云不错,他也没想到过这么快能踏入传说中齐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