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显云回到地形图前时,大大小小的将领们也是跟着走近,这样才可以结合齐显云说的,再配以查看地形图,才能更好的去理解齐显云说的计策。
一将问道:“我们不能先到这里去做埋伏吗?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兵行动了,也可以更快的截获到粮草。”
想的倒是挺美,这也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而且现在是议事,谁都有发言的权力。
虽然齐显云的身世背景显赫,但在满是桀骜的军中,身世背景也不是可以压倒一切,让齐显云把一切都说了算。想要这样,只有靠自身本事在军中一点一点挣出来,有了足够的威信,才有可能服众,才有可能一句话说了算。
面对这个问题,齐显云耐心说道:“提前不了,敌军的岗哨不是摆设,而且岗哨与岗哨之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否则他们的岗哨不会安排成这样!”
又有人提问道:“那我们能不能取代这其中的一两个岗哨呢?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做好伏击敌人援兵的准备了。”
齐显云:“很难,毕竟我们不清楚他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如果打草惊蛇了,那我们就白忙活一场了,往后还能不能找到机会那可就难说了!而且我们也时间紧迫,没时间慢慢去耗在这一两个岗哨之上。”
一校尉又问道:“不能提前做伏击,敌人来援的很可能是骑兵。将军,这我们可挡不住,就算原来的老弟兄们都在,恕末将直言,那也挡不住!”
是啊!步卒没有做足伏击准备,对上骑兵就是一个死,作为步卒的他们可丝毫不会认为自已可以拼得过骑兵。
齐显云:“骑兵就算速度再快,他们支援过来,那也需要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才可以赶到此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在两刻钟之内做好准备。至于怎么在两刻钟内做好准备,待会我自会说于诸位知道!”
说着齐显云神秘一笑,笑得很自信,好像是完全没有把敌人的那支骑兵给放在眼里。
这个笑容,犹如一阵春风拂过,给了在场的大小将领们一种安心的感觉。主将有信心和把握,能直接影响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只有主将表现出足够的自信和实力,底下的将领们才能更加放心。
而这次应对敌军骑兵的策略,实际上是由齐显云和朱常之共同构思而成。这也是为什么齐显云每次外出都要带上朱常之的原因之一。
有了这句话,大大小小将领也不言语了,等着齐显云把计划全部先讲完,然后倒是要看看齐显云打算要怎么样去对付敌军来援的骑兵。
这也是大家最为担心的问题,只要这个问题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或是有一个很好的应对办法,那大家也没理由再反对。
接下来的齐显云,就像是独自一个人表演着,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缓缓响起,原本反对的人都选择了闭嘴。
整整过了一刻多钟,齐显云才是将计划全部说完,说得齐显云嘴都快干了,不过现在的他可顾不上喝水润喉。
“诸位,若是没什么意见,接下来我等的任务可不轻松。明日午时之前,需要造出足够多的尖桩出来,这些尖桩就是用来对付敌军骑兵的办法,我要让来援的敌军骑兵过不来。”
“就算过来了,也得掉一层皮之后才能过来,或者是他们弃马。诸位觉得弃了马的骑兵还需要我们那么害怕吗?”
齐显云说到最后,语气阴沉,就像是恨不得现在就要生吞活剥了敌人似的。
听了齐显云把这最重要的事给了出来,率先反应过来的人缓缓点头,已经明白尖桩怎么对付敌军骑兵了。
反应稍慢的人,也从左右同僚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也就默认不语了。
齐显云:“行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尽快安排人准备好尖桩,准备得越多越好,总之一句话,尖桩越多我越高兴,我们也才能更好的对付敌人援兵。”
众将领拱手齐声应“是!”
领了命令的众人,疾步返回去聚集起自已的部下。不明所以的士兵们依令快速动作起来,点起火把纷纷往小镇后面的空地聚集而去。
很快,原本有些漆黑寂静的空地上站满了人,经过这些天的训练,新兵也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凌乱,有序进行集合。
将领们见到集合好了,立刻是将命令传达下去。知道该做什么后,士兵们又有序的开始动作起来,拿起刀去砍伐树木的砍伐树木,有将木头加工成尖桩的,各自分工明确的做着自已该做的事。
“砰砰砰”的砍伐声和“咚咚咚”的敲砍木头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些声音仿佛成了夜晚里的交响乐,充满了力量。
每一次斧头落下,都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每一次敲击木头,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还有忙碌不停的身影,给这个寒冷的夜晚增添了生机。
忙碌了大半夜,这些不绝于耳的声响才是停下,毕竟大家还要休息,没有足够的休息是很难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走在回去的路上,刘二两问着走在前的朱常之,“猪肠,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这话问得朱常之有些意外,这意外源自于刘二两此时的脑袋像是开窍了一样,居然可以通过做尖桩的事,就可以猜测到要打仗了,实在是难得。
朱常之:“哦!你怎么知道要打仗了?”
“嗨!刚才俺可是听到一些在这样说的啊!你就说是不是要打仗了吧!”刘二两理所当然的回应着。
原来是听到别人说的,朱常之还以为这小子突然间脑袋开窍了呢!害自已白高兴一场,看来刘二两也就这样了,想要让他脑袋开窍,除非有本事给他换个脑袋上去才有希望。
朱常之点点头,“是要打仗了。”
刘二两突然加快脚步,紧挨着朱常之,“看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那俺们是要去打哪里?许州城外的敌军吗?”
打许州城外的敌军?这是哪个孙子不要命了,许州城里的人都不敢出城,就他们这三瓜两枣的,而且大多还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还想打许州城外的敌军!朱常之除了无语外,只想说一句‘不想活了’。
老张和牛大力也竖起耳朵听着,好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担心起自已的小命。毕竟每一次打仗都会死人,每个人都不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已。
朱常之本还想说教一下刘二两,但想想还是算了,说了这小子也不一定能记住,或者是能理解,还是不白费这口舌了。
朱常之:“不是,打许州城外的敌军,我们还没那个实力,还是挑些我们自已能打的好。”
刘二两似懂非懂,“哦”的一声,又继续追问道:“那是要去打哪个?”
朱常之不愿说了,摇摇头,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给下面人听的时候,“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瞎打听,先做好自已的事才是要紧,总之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再说了,有我在,那种去送死的事也轮不到你身上,别问那么多。”
不愿说,是怕刘二两这小子的嘴里没个把门,到时候出去胡咧咧了,他朱常之也得跟着一起倒霉。
军中军法可从不留情,特别是现在马上要打仗的时候,军法更是严苛。
次日,天还没亮,全部人马又重复起了昨晚的事,直到午时才又被叫停。用过午饭,就该到出发的时候了,一切准备妥当,在齐显云的一声令下,队伍有序的出发,往预定位置进发而去。
朱常之混到这个职位,也配备得有马,倒是不用和士兵们一起用脚赶路。老张、刘二两这些人就没这个待遇了,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直到天黑,他们才是赶到了预定的位置,在一处两山之间安营扎寨,但他们不敢生火,整个营地黑漆漆的,不见光亮。
只有齐显云的营帐里点有火把照亮,而此刻,这个营帐里,不光只有齐显云一个人,大大小小将领也都在,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商议明天的战事,也是这一仗的最后一次议事了。
齐显云:“蔺校尉,你手下的常之那一曲人马,明天和另一曲人马临时组成一部人马,对敌军的粮草运输队发起进攻!蔺校尉担任主将,有没有问题?”
蔺云:“末将领命!”
齐显云点点头,扭头扫视一圈其他人,“剩余的人,则是跟着我一起阻击敌人的援兵,为蔺校尉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众人拱手齐声“是!”
齐显云:“至于我们这边那一百多的骑兵,则是散于四周,充当斥候,为我等提供各路消息情报!”
“至于那些尖桩,只要我们一开始行动,就要在一刻半钟内全部铺满整条路,铺它个里三层外三层,让敌人的骑兵过不来。”
那些尖桩,经过一个上午和半个晚上的赶工,被他们做出来了七八万个,足以做到齐显云所说的‘铺它个里三层外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