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没事朱常之还是清楚的,也因此知道老张是担心他们。毕竟他们这么晚了才回来,路上要真出了点事,还真是很难说得清楚的。
不过老张还真是担心得有点道理,朱常之他们这些人确实是在路上遇到事,不过不是老张所担心的那样。
“没睡正好,老张,外面抓了些人回来,你去看着安排地方关押,现在晚了,明日一早让蔺校尉再将他们提出来询问。”朱常之吩咐着。
此时可不是跟老张讲那些虚礼客套话的时候!如果此刻还对老张客客气气,那就等同于真正地将老张视作外人了。如此一来,是会令老张感到寒心!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就是因为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而产生隔阂的呀。所以说,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跟老张见外,得直截了当地表达出自已内心真实的想法和需求才行呐!
如此一来,不但能够给予老张充分的参与机会和体验,使其全身心地融入其中,而且还可以帮助他将心中那份所谓的担忧彻底抛开、置之脑后。
当老张积极去做安排时,他逐渐忘却了那些曾经萦绕心头的顾虑,全心全意地投入进来,享受这个过程所带来的乐趣与成就感。这种参与感将会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着老张的心,驱散他内心深处的担心。
接着,朱常之、蔺云和刘二两分别卸甲,又到烧红的炭火边来取取暖,把身子都快速炙烤得暖暖的后,老张亦是回来了,几人随意聊了聊,就各自散去休息去了…
次日,蔺云前去提审昨夜抓住的那些人时,根本就没费什么劲,连刑讯的工具都没能用上,那些人就吐露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回到朱常之议事堂时,朱常之、老张和刘二两这三人全部都在。
蔺云也不废话,蔫了吧唧地说道:“常之,果真如我们所想的一样,那些人还真的是匪徒!”
朱常之摇头道:“意料之中!”
虽是意料之中,但往深处想,朱常之不免有些泄气。
毕竟由此一事,就可推断知道,昨日他这里收到的很多消息,想必也是如此同样的情况。
这种事情虽不能避免,但会牵制他们大量的精力,以至于耽误了真正的正事—找到并抓住潜进境内的齐藓国士卒。
一想到此,朱常之也忍不住“唉!”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先将他们关着,待此间事了,俺拿着他们到府衙去领赏去。”刘二两还没意识到朱常之的担心,还在大大咧咧地说着去府衙领功、领赏的事。
刘二两这话,没一个人理会,现在也没那个心情理会刘二两。
此时,甲字号营地里,三百人马浩浩荡荡地冲出营地,往朱常之他们所在的啸山镇而来。这些人是齐显云派去支援朱常之的,这速度不可谓不快。
昨天差不多晚上才收到朱常之和蔺云发来的消息,今早就安排人过去了。虽说现在所派去的这三百人马,并不像蔺云带去的那样全都配有战马,但前后加起来也有整整一曲人马了。
看着已经全部走出营地大门的三百人马,齐显云喃喃道:“希望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我带来惊喜吧!”
齐显云又哪里知道,朱常之几人此时正郁闷不已。
而在朱常之安排人马前去的各自位置,那些先前传回消息的地方,正在此时不约而同的有了动作。一时间,各个地点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械斗,刀光剑影之下,有人倒下就此殒命,有人技高一筹得以逃命而去。
但总的来说,大多都是朱常之派去的部下人马胜的多,输的少。只是那些胜了的人马,在问询问其情况后,一时间亦是犹如霜打的茄子。
甚至有脾气火爆的军士,更是拿已经成为其阶下囚之人出气,或拳打脚踢,或直接一刀结束其生命。
当然了,这么多地方,也有的运气好,成功抓到了那些潜进来的齐藓国军士,只是朱常之的部下军士同样不善刑讯,一时间倒也问不出什么来。那些觉得说不出,或说不清楚自已身份的被抓之人,纷纷被扭送去啸山镇。
而这异常的举动,同样引起了那些潜进盛国境内来的齐藓国军士注意,但现在的他们都是散开不在一起的,除了那些将领知道自已部下的大概位置以外,其他人是没有联系的。
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毕竟潜到盛国来,他们谁也不敢保证自已不会被抓,万一知道的人多了,被供出来大家就都得玩完。
一处山林里的洞穴内,正聚有二十多个人在此,这些人的穿着全部不一样,或穿得较为破烂衣衫,或穿着粗布衣裳,或头戴着帽檐。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二十多人全部眼里精光闪烁。
其中一头戴着帽檐之人语气沉重地说道:“最近大家都尽量不要出去了,以免被发现了行踪。”
“是!校尉!”众人纷纷压低声音应和着。
从其谈话来看,这头戴着帽檐之人,是这伙人的领头校尉了。
大盛国和齐藓国虽是敌对国,但两国所沿用的军伍制度基本相同,最小单位都是五人为一伍。只是齐藓国军中以骑兵为主,大盛国以步、弓兵为主。
两国的军伍各有所长,奔袭战大盛国每次都是以败而告终,依托城池的防守战则是多是盛国胜。
也因此,盛国境内多有城池,民众大多依托于城池生活;齐藓国境内则是以部落为主,基本都不会建设有大的城池。这也是两国间打来打去,谁都无法成为最终胜利者的原因。
“可恨的是我们没有战马,否则何至于一直被这样追着跑!”将领校尉旁边一人恨恨地开口说着。
有人应和着说道:“是啊!要是有马,我们就不必一直窝在这荒郊野外,而不敢外出了。”
将领校尉打断道:“行了,都少抱怨几句吧!再有十多天,我们就要开始聚集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弟兄能坚持到那时候。”
这位校尉此处可是被派潜进盛国,可是连同手下的一千人马全部一起被派来的,而且他这个级别的还仅仅是潜来的其中之一,至于具体有多少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等十六日后他需要先把手下人马全部聚集,然后又在两天后去到另一个地点,汇合于其他人,从而组成一支军队,在盛国境内大肆搞破坏。
他们这些被派着潜进盛国的人,基本都是齐藓国境内相对来说,是中上的精锐,现在任务还没开始,就不知损失了多少的人马,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然而,身为军伍之中的一员,他们深知自已并无太多选择的余地。军令如山倒,对于上级下达的命令,他们唯有无条件地服从并执行。
无论这些指令有多么艰难险阻、匪夷所思,他们都必须想方设法地去完成。因为在这铁血军营里,等级森严,纪律严明,一旦违背上头的安排或者未能竭尽全力去达成任务目标,等待着他们的恐怕将是严厉的惩处甚至失去宝贵的生命。
朱常之何尝不是如此呢!现在的他倒是觉得自已的脑袋都快炸了,那些被扭送来的人,纷纷都只说自已是无辜的。或是直接只承认自已是盗匪一类的,而他朱常之则是要从中分辨出,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
就连蔺云,在连着审了三十多人后,都跑到朱常之面前来诉苦,想要让朱常之也帮他来分担一些审讯,不然光他一个人哪审得过来。
“蔺大哥,你这不是为难于我吗?我要是有这本事,哪还劳您的大驾啊!”面对蔺云的诉苦,朱常之也是大倒苦水。
长这么大,二十郎当岁了。从为了生存成了山匪,再到无奈成为军伍之人,朱常之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已要干这刑讯的活。
还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傍身之技少了还真是有够让人头疼的。现在的朱常之都恨在自已以前干嘛不学上这刑讯,要是有此本领,现在他也不用这么头疼了。
“哎呀!常之啊!你要真不给我派些人,我可不干了。不说其他人,老张你得先给我,再选上几个机灵的,这样我也好快些问出有用的消息来,不然光是我一人,猴年马月才能把那些人给审完。”蔺云亦是对着朱常之大倒苦水。
而在蔺云的想法里,有没有接触过刑讯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人要机灵,这样才能更好的分辨出谁说真话,谁说假话。
至于使用刑具逼问,这个倒是不难,一看就会,最主要的是行刑之人要有一颗强大的心。或者说是有一颗残酷变态的心,才是使用残忍行刑工具的最佳人选。
现在情况特特,也不慢慢挑选人了,蔺云就直接只要那些机灵的就行,至于不能行刑的人选,到时候稍强行逼着克服一下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