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个重要的军务之后,朱常之便不敢有丝毫耽搁,告辞了齐显云后就立即往给自已安排好的营帐赶去。夜色如墨,月光黯淡,但朱常之却是脚下生风,一路疾驰。
回到营帐后,朱常之顾不上歇息片刻,便马不停蹄地派人将刘二两和老张叫到了自已面前。不一会儿功夫,刘二两和老张两人相继赶到。
待他们二人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三人便围坐在一起,开始了新一轮紧张而又严肃的商议。朱常之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次齐将军把防务之事交给我们,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确保万无一失,也是为我们自个的小命着想。”
刘二两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是啊!俺们可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如果出了岔子,说不定哪天就在睡梦中被人割下脑袋,那可真是死得不明不白啊!”
老张也附和着说:“没错,所以我们一定要仔细谋划,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于是,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已见,从各个方面探讨如何加强安全防范措施。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制定出了一套详尽且周密的方案。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觉得不够放心,反复推敲、完善着计划中的每一个环节。
直至夜深了,三人才是有了一个周密的关于营地的防务布置安排计划。他们三人经过商议,在平常的防务基础上,还多做了些安排。
比如,营地的巡视军士不仅数量大幅增加,而且要让他们在执行任务时更是严谨细致到了极致。每一个巡视小队都被要求在巡视期间必须全面覆盖所有区域,确保没有任何一个角落能够逃过他们敏锐的目光。
无论是营帐之间狭窄的通道,还是营地边缘那些容易被忽视的角落,甚至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偏僻地段,都不能有丝毫疏漏。
而对于明哨和暗哨来说,这次所投入的人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多。这些负责站岗放哨的士兵们,彼此之间形成了一张紧密交织、无懈可击的监视网。他们巧妙地分布在营地四周的各个关键位置,通过精心选定的站位以及暗哨位置,使得每一处可能存在威胁的方向都能处于严密监控之下。
并且,朱常之要求:即使是在黑夜或者恶劣天气条件下,明哨和暗哨也依然要坚守岗位,不能有丝毫松懈,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以确保整个营地的安全万无一失。
而此时已是夜深了,朱常之也没必要折腾部下,而是让老张和刘二两在明日一早再把布置好的相关人员召集起来依商议好的做安排。而老张和刘二两亦是相继告辞离去,回属于自已的营帐睡大觉去了。
翌日天色还灰蒙蒙时,整个断魂山的甲字号营地已是有大批的军士在校场上操练,军士们所吼叫的声音,响彻这片天地,朱常之也在此时缓缓走进校场。
而老张和刘二两,此时已将各自部下将领召集于一起。朱常之远远地就看到老张不时指点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至于刘二两,则是在一旁不时点头,大有一副深以为然的神情。
待朱常之走近了些,才是听到老张的声音传来,“此次营地防务,你们也不好挑三拣四的。总之,五日就要进行一次轮换,谁也不会比谁轻松…”
有将领注意到了走近的朱常之,立即对着朱常之喊道:“校尉!”
于是,这十几人立即或扭头,或转身,见到来人是朱常之,大家亦是纷纷跟着喊道:“校尉!”
朱常之笑呵呵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客气。而大家也自觉地给朱常之让出一条道,让朱常之可以和老张、刘二两站在一块去。
“老张,营地的防务安排得如何了?”朱常之开口问。
老张:“禀校尉,已和弟兄们说好了,只待校尉你去跟王将军那边做交接,之后我们就可以立即接手营地防务。”
朱常之点点头,“我刚从王将军处回来,两位将军的意思是,若我们这边准备好了,他们那边可以随时让我等派人去接手。”
说完了这话,朱常之环视一圈,有些严肃地开口继续说道:“但我丑话说在前,大家伙的安全交到我等手上来,若是被我发现有人敢玩忽职守,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众人齐声应答。
朱常之闻听此言,脸上的神情有了转变。原本严肃紧绷着的面庞犹如冰雪消融一般,换上了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那原本严肃得能掉下冰碴子的语气,此刻也像是被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拂过,变得轻快而又随意起来。
只见朱常之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用一种颇为轻松的口吻说道:“诸位兄弟可要牢记在心呐!咱们老老实实地把这营地给守好,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完成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更是为了咱们自已个儿的小命着想啊!家中还有着亲人的,他们也都在盼着我等有荣归故里的那天,希望弟兄们能够多多上心,常之在此拜托诸位弟兄。”
说着,朱常之对着这些将领弯腰鞠了个躬。面对朱常之这一个棒槌,又一个甜枣,弄得将领们措手不及,纷纷伸出手来阻止,并七嘴八舌地说道:“校尉,此等事是属下们该做之事!”
如果说刚才还有人因为先被安排了苦差事而心中有所不满,此时面对朱常之亲自给大伙鞠躬,心里的那点不满也彻底的没了。
要知道,在座的各位无论官职高低、军阶大小,那可都算得上是在军中谋得了一官半职。而且每个人投身军旅的时间也都不短了,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事和训练。
然而,在这么长的从军生涯里,他们却从来没有碰到过上司给自已下属鞠躬这种事情,这朱常之给他们鞠躬,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朱常之不但态度极为诚恳地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更难能可贵的是,还设身处地地站在这些部将们的立场上,说了一番完全有利于他们自身利益的话语。这番举动和言辞,着实令在场的诸位部将们深受触动,内心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之情。
待到朱常之站起身,就对着老张说道:“老张,接下来还是由你来做安排,此事宜早不宜迟。”
说着,朱常之又是对着大家说道:“诸位弟兄,有劳了!”
说完,朱常之领着自已的亲兵们,离开了这校场,他要到河边以及其他地方探查一番,这是他今天最重要的事,也是早先就定好的事。
而朱常之虽已成了校尉,但他的亲兵依旧是只有十人,而且还是原来的十人,他暂时没有扩大自已亲兵队伍的打算。
一行十一人,以朱常之在前为首,其余十人跟在其后,各自骑在马上,随着马蹄声响起,他们已是冲出了营地,往远处奔跑而去。
顺着大路,骑着马也就走了一刻多钟,朱常之就来到一处桥梁,桥有十多丈长,可容两架马车并排通过。望着这座用石块堆砌而成的桥,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桥已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洗礼,桥岩下能看到杂草丛生,桥下是湍急不息的河水。
此桥名为‘石和桥’,修建此桥时,大盛国和齐藓国都希望两国关系能够友好和谐,因此而得名。守好这座桥,就是朱常之他们此次进驻甲字号营地的原因之一。
此时桥的两边,各自驻守得有两国军士,人数都不是很多,至少相对于营地里的军士数量来说,不是很多,有个一部一千人的样子。
来之前,朱常之就有过了解,此处除了桥头驻守的军士有四百,其余的六百则是以桥为中心,分在两侧以及其他地方驻守。朱常之就是此来都是经过几次盘查,才得以来到桥头这。
听着河水湍急的流动,以及所发出的声响,朱常之感慨地说道:“果然如此!这还真是一奇观,可惜不能到这桥上去走走。”
朱常之身边多了一将领,总共一行十五人的突然到来,引得对面齐藓国的军士也发生了小小的骚动。只见穿着齐藓国特有的黑色军服的一将领同样走到另一边的桥头,皱着眉地注视着朱常之等人。
这也是朱常之感叹的原因所在,他都还没有踏足桥上,对面就是这样的表现,如果他真踏足到桥上去,对面说不得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来呢!
“朱校尉,你要真想走上这座桥,怕是得等到我们打过去才行了,否则怕是没这个机会。”跟在朱常之身边的将领笑呵呵地说着,有那么一丝调侃的意思,他也是一名校尉级别的将领,是现在驻守此地这部人马的主将。
这座桥也是需要轮值派出一部人马来驻守的,现在朱常之跟着齐显云进驻甲字号营地,他早晚也会被派来驻守。而此地的驻守时间,是每一个月轮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