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人潮在摊位间穿梭,一片繁华昌盛的景象。
周尧拉着他的手,站在一旁,看别人投壶失败,笑了笑问道:“退之,你投壶如何?”
谢岑抬眸看向正在投壶的男子,认真思索道:“尚可。”
他侧眸望着摊位上的彩头,低声道:“那个面具倒是有些意思。”
周尧探头望去,桌子上放着两个狐狸模样的面具:“确实有意思,我想要。”
她拉着他走过去:“你不是说尚可,那试一试?”
待男子遗憾的投完,周尧付了钱,侧头安慰道:“投不进去,也没事。”
她投壶还行,实在不行也能补救。
毕竟用奏折甩脸上这个动作,她可是比任何人精准!
谢岑笑着拿起箭,轻松一投,箭直接贯进去。
他唇角扬起笑意:“您觉得尚可否?”
话音刚落,簌簌!
几支箭直接轻松插进去。
周尧扯了扯他衣袖,撇了撇嘴:“贯会谦虚。”
她笑着接过面具,递给他一个:“喏,老狐狸。”
谢岑抬手理了理她脸上的狐狸面具:“似乎这个更适合您。”
他眼底闪过笑意,又道:“是我说错了……您比狐狸还聪明。”
周尧将他的狐狸面具扣上,思忖道:“比狐狸还聪明的是什么?狼吗?”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着点了点他的胸膛:“退之,你啊,与子固呢,是同一类人。”
谢岑迈步跟上她,不明所以地追问道:“哦,您何出此言?”
周尧斜眼笑道:“聪明,都藏拙。”
她握起他的手,认真道:“这是周尧的王朝……容得下权臣。”
“你啊,脑中治国之策,有,但是不敢上折子……”
谢岑闻言,心下一骇,垂着不言,半晌道:“谢岑没有治国之策,但退之有……您听吗?”
古今权臣能善终者,少之又少。
忠臣不事二主,良臣择主而事。
周尧嗯了一声:“你说,我随时在听。”
谢岑听见这句话,唇角勾起:“好,那晚上与您说。”
周尧悠悠一叹,揶揄道:“别人晚上都是为大晟未来,添口添丁,我们两个人就不一样,为大晟添砖加瓦。”
她微抬下巴,啧了一声:“也是,怎么不算添呢。”
谢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您真的是……”
他别过头,轻声道:“您想怎样,就怎样……我都行。”
周尧借着灯光见他泛红的脸,眨了眨眼道:“退之……”
“什么?”
她踮起脚尖,点了上去。
谢岑眼神微瞪,迟疑了片刻,抬手扶着她的腰,背对着她,主动低下头道:“大庭广众……您……轻薄于我……”
他嗓音带着沙哑,缓缓又轻声道:“似乎只有轻薄回去,才划得来。”
周尧脸上投着他的影子,微微抬头调侃:“一身正气的谢退之……谢氏嫡子……谢大人,嗯哼……大庭广众……”
唔!
谢岑听她每说一个身份,脸色就更加羞红,情急之下用嘴堵住。
周尧抬手捧着他的脸,主动迎上去。
良久,两人分开,各自深吸一口气。
周尧拉起他的衣袖,擦了擦手:“啧,长进不少。”
谢岑听明白她话里藏着的意思,幽怨道:“您与我并不常见面,有进步,我得骄傲一下。”
周尧笑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往前走,附和道:“好好好,等会添砖加瓦的时候,让你练。”
她摩挲着他的手,郑重其事道:“长京城的事,倒是累到你了,趁着如今在云州城,休息一段时间。”
谢岑目光落在她身上,点头道:“若是别人说这句话,我定然惶恐。”
“为何?”
他不紧不慢回道:“因为这是罢免官职的意思。”
周尧一听,乐呵道:“我不会说这个话……”
毕竟好不如培养起来的,让她奏折少了多少!
她嫌命长?
还随便罢免?
谢岑微微挑眉问道:“为何?”
她略一停顿,咳了咳道:“因为啊,能得我信任者不多……退之便是其一,凡事讲究一个劳逸结合不是。”
谢岑听见信任二字,眼底一亮,认真道:“能得您信任,定然结草衔环。”
周尧昂了一声:“走吧,前面似乎有戏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