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霜的疑问让唐礼稍稍沉思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她们毕竟是十几年的闺蜜,对彼此的性格应该都了解得差不多。适不适合,大概音雪姐自已心里有数。当然,至于阿紫喜欢女人这一点……正常人谁能想到身边的兄弟其实想睡你呢?”
他说完,语气带着点调侃,似乎想把这个微妙的话题变得轻松些。
姬凌霜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是啊,这确实挺难让人想到。不过看音雪姐那性子,好像也不像是弯的,估计阿紫这条追求之路会很坎坷吧。”
她说着,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又有几分认真,好像真的为阿紫感到一丝同情。随后又补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阿紫既然敢这么直白,倒也算是勇气可嘉。换我估计早被音雪姐那气场震慑住了,要知道昨天餐桌上的她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
唐礼低低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少来,谁能震慑住你啊?”
姬凌霜闻言,故作傲娇地扬起下巴,随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哼,我就是说说嘛!哎呀,别管这些了,走走走,姐姐今天带弥补遗憾!”话音未落,她一把拉起唐礼,直接向不远处的云霄飞车跑去。
被她拽着走的唐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暗暗发笑:“到底是谁嘴上说别管这些,结果操心得比谁都多。”
就在唐礼和姬凌霜离开的原地,两个男人悄然现身。一个身材稍显强壮的男人低声说道:“鼠,把照片拿出来对照一下,确认是他吧。要不是他参加了那场辩论赛,我们还真难找到这小子。”
闻言,瘦小的男子从胸口摸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略显陈旧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大约五岁,眉目清秀,脸上带着稚嫩的笑容。照片的角度有些刁钻,但若是唐音雪在场,定会无比震惊,因为这正是唐礼小时候的样子。
瘦小男子仔细端详了照片,又将目光投向唐礼刚才站立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应该是他,唐礼,16岁。虽然变化不少,但这双眼睛,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强壮男人代号为虎,他拍了拍鼠的肩膀,低声说道:“行了,既然确认是他,接下来就看老板怎么指示了。不过你得盯紧点,别再弄丢了。”
鼠点了点头,谨慎地将照片收回胸口,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放心吧,这次绝不会让他再跑掉。老板可是等了太久了。你说老板为什么要追杀一个孩子十多年啊。”
虎闻言也是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望慈集团大楼的顶层,唐煜辰的办公室内,气氛有些沉重。
唐望之推门而入,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神情凝重的唐煜辰,主动问道:“煜辰,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煜辰目光没有从大屏幕上的画面挪开,屏幕里是辩论赛的直播,唐礼神采奕奕地站在台上,言辞犀利且逻辑缜密,赢得场下掌声阵阵。然而,唐煜辰的脸色却阴沉了几分,他缓缓抬起头,语气压抑着怒火:“小礼上辩论赛的事,为什么不阻止他?或者说——这是你安排的?”
唐望之见唐煜辰已经猜到了,倒也不掩饰,直接点头承认:“是我干的。”
“你!”唐煜辰一拍桌子,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你知不知道,让他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在公众视线中有多危险?那些人找了他十一年,现在他一亮相,就像是往枪口上撞!”
唐望之神色如常,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语气不紧不慢:“你以为不让他上场,就能永远避免暴露?煜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掩盖就能掩盖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说完,他站起身,径直走向唐煜辰身后的落地窗,将窗帘拉开,让阳光洒满整个房间。他转身,目光深邃地看向唐煜辰:“当年的事情参与的人太多了。真相我们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但这还不够。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不拉出来晒晒太阳,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结束。”
唐煜辰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拿小礼做诱饵,引蛇出洞?”
唐望之摇了摇头,语气笃定而平静:“不是诱饵,而是旗帜。那些人找了十一年,不就是为了确认他还活着吗?既然如此,我们就让他们知道,唐礼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活得比他们想象中更耀眼。他不是他们能够随便觊觎的存在。”
唐煜辰皱着眉头,依然有些不放心:“可是……”
唐望之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景色,嘴角带着一抹轻笑:“放心吧,小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五岁孩子了。他身边还有个姬凌霜护着,况且,我也不是没安排人暗中保护他们。”
唐煜辰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满:“你连姬家都算计进去了?你这样做,和爷爷、外公有什么区别?”
唐望之听后笑了一声,转过身来看向唐煜辰,眼神笃定:“你以为这场赌局,姬家真的没人下注吗?姬远山是老狐狸,打了那么多仗,你以为他真的是那种憨货,他的心思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不仅知道,还和他的长女姬月商量过了,他们同意了配合我们的安排。”
唐望之的语气依旧轻松,但眼神却多了一丝冷意:“而且,妈也希望能看到那个真正活生生的小礼,不是只会逃避现实的影子。你总不能让她一直活在遗憾里吧?”
唐煜辰闻言,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语气中透着隐隐的疲惫:“你们到底要算计多少人?家人之间非得这样步步为营吗?”
唐望之听后,微微一笑,却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声音低沉而坚定:“煜辰,我也想平淡地和家人过一生,但有人偏偏不老实,逼得我们不得不这样。如果今天我们放松了戒备,你觉得唐家还能保住什么?”
唐煜辰闻言,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我还是不相信你没有查到,和二房那些人有关系吧?”
唐望之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眼神冷然:“是,而且十二生肖的人里,鼠和虎估计已经出手了。但你别冲动,放心只要不是羊和龙出手,他俩不会有危险,一片草原想要斩草除根。”
唐煜辰轻哼一声,语气里透着压抑的怒意:“二房的人为了争权,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
唐望之摇了摇头:“你错了,他们从不为权,甚至当初唐家家产他们都没有想要争抢过。”
当然他还有话没说:二房是从唐望之爷爷那辈分出去的,是为了不争家产,是因为他们重情,这么多年来两房的人也互有来往关系都还不错。如今二房老一辈的人还在,你要说后面没人助力是不可能的,而随意出手容易打草惊蛇。
唐望之喝了口水也是退出办公室时说道:“风越大,火越大,烧的就越干净。”
唐煜辰看着自已老爹的背影感到无奈:“到底是条老狐狸,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狐狸,你也不怕风向改变烧到自已。”当然他也只是抱怨两句,他知道唐望之有备选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