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半月,谈判事项才刚刚进行,联盟军那边谈和的意向微乎其微,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榷与联盟军建交的对策。”
费洛手里拿着从阿布伊王国手下传来的信件,一边翻阅一边总结道。
五长老神情有些慌乱,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听到费洛的发言,慌乱转变为不满,看见其他长老脸上同样的不虞,正了正神色指责道:
“二长老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何必破坏大家晚上休息的时间?”
费洛嗤笑一声,右手手肘半曲着放在椅撑上,半阖着眼睨着五长老,“五长老怕不是失了智,白天是祷告和为徒解惑的时间,本长老可不比五长老的悠闲,哪里挤得出时间召开会议。”
被人不留一点情面的指责,五长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这话不就是在说他公然玩忽职守、无所事事?
费洛五官皱在一起,嫌弃抬手捂住口鼻,“五长老还是先把身上的印子遮一遮再说话吧,本长老看着心里膈应。众多长老中也只有您喜欢这么玩,真是丢了身为祭罗的脸面!”
其他长老们被突然打扰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听到费洛的一大串输出,本想替五长老说句话的嘴张了张又闭上,责怪的眼神一双双落在五长老身上。
明知道说不过费洛,为什么张那个嘴?
枪打出头鸟不知道吗?
大长老假咳两声,将视线集中在自已身上:“好了,商量正事要紧。”
信件在众多长老中传阅一番,才明白费洛口中的事实并不如他叙述的那般轻描淡写。
谈和的可能哪里是微乎其微,基本上是没有可能。
派去和谈的祭罗和刹武都被抓进了监狱,就连神子也被囚禁,联盟军俨然是想反悔。
两军相见,不斩来使,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想撕毁,众长老们很难不怀疑和谈一事不过是联盟军想出来的休养恢复士气的计谋。
一旦联盟军力量得到恢复,战争必然打响。
神殿众人被囚,不过是联盟军再次征战的先兆。
众长老轻视的神色变得严肃且沉重,如果联盟军没有维持和平的想法,那他们千方百计将神子送过去的意义是什么?
这下,不仅没有换来和平,反而将长老院与神子的矛盾摆到明面上。
【你老婆真惨,在神殿被那些长老们算计,在联盟军那里又被你冷落、欺负。】系统记吃不记打,颇为感慨地 长叹一声,【唉——】
许是涉及斯兰,梵岐没有生气,只是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系统:【本尊晚来这么久是谁造成的?】
系统被这一眼看得寒毛直竖,立刻认清了自已的地位,【我错了。】
在回到系统空间之前,快穿局来了个新人,百福忙着帮大哥的忙,这个带新人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618头上,导致林颂七身死后以灵体的状态活了几年。
系统空间的时间并不流动,即使待上几年,再出现时也是进去的时间点。
故而这迟到的责任就落到了系统头上。
按照时间线来看,在神殿之人刚踏入联盟军的领域时,梵岐就应该穿过来,只是被系统耽搁。
会议室。
明白其中的利害,五长老这才慌了神,“要怎么才能阻止联盟军继续战争的想法?本长老真是受够了那些低等级者时不时派一批人送死,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六长老点头赞同,虽然他们有刹武保护,但是不时的骚扰还是让他们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
尤其是一年前普利广场那场袭击,崩断的刀刃擦脸而过,险些让他流血受伤。
六长老扭头看向费洛,“平时二长老点子最多,不知道二长老这次有什么办法应对?”
费洛曲着的手臂转了个弯,身体面向六长老,“本长老也才刚得到消息,能有什么办法?”
“这不是叫齐大家共同商量一起应对吗?”
想起什么,费洛勾唇讥笑:“六长老总不能一直躲到后面坐享其成吧?”
六长老动了动唇,没有反驳。
“其他几位长老呢?”
三长老脾气有些火爆,看一众人磨磨唧唧的半天吐不出来一句话,登时就忍不住表达自已的观点:
“一定要与联盟军谈和吗?我们一退再退不知道被那些低等级者占了多少便宜,就连阿布伊王国都失去了。
如果态度不强硬,借着这次谈和不知道好要失去什么?!”
四长老是主张谈和的,“如果再起战争,三长老带兵抵抗吗?”
三长老不服:“连打仗都需要本长老上,那些刹武干什么吃的!”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大长老眼神一厉:“三长老,言语过激了。”
七长老扇子一甩,坠着的流苏不安分的在空中荡漾着,“是啊,三长老。刹武好歹也为了高等级者的利益在前线战斗了几十年,三长老这话,岂不是将刹武的付出抹去了?”
费洛端起面前冒着香气的咖啡品了品,入口有些苦,不一会儿苦味变得醇厚,还是原先宜人的口感。
等众长老差不多吵累了,费洛才出声打断,“诸位再吵下去,天都又要亮了。”
不厌其烦地扭过身子面向大长老的位置,开口问道:“大长老一直未说话,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诸位长老中属大长老最为年长,在神殿任职的时间也最长。
尽管有些不服大长老的权威,却也不会公然反驳。
“尽量避免战争再起,联盟军还有力量去战斗,我们这边却很难抵抗。”
享受了这么多年压迫低等级者带来的好处,高等级者早已从根处腐败。
先前能够应对联盟军不过是高等级者余威仍在,联盟军正处于发展阶段,人数和起义的范围都很小,方可以与联盟军势均力敌。
自从联盟军换了首领之后,高等级者胜利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一直在吃败仗。
现在起义之火扩张到整个大陆,高等级者想要从这场战斗中胜利的可能,几乎为零。
届时,高等级者和低等级者的地位就如同几十年前的低等级者和高等级者——
主人与奴隶、压迫与被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