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站在一个六七岁的女童身旁,而这个女童就是她自已,女童的肚子上插着一把普通的匕首,一只环顾了一圈,看着熟悉的迷雾场景,她心想:这不就是我前几天做的那个梦吗?我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一只带着疑惑看向那个正在瑟瑟发抖、嚎啕大哭的女童,她尴尬的说道:“要不你先别哭了?”
女童似乎看不见一只,一只说完后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哭的很伤心。
一只此时清醒的知道是在做梦,她还想起了得安对这个梦境的解答,这个梦境预示着新的事情已经靠近他们了,她不明白让她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一只围着女童走了一圈,她蹲在女童身前大声喊道:“别哭了!你是在做梦!你别怕他们!”喊完,见女童不理她,她把目光放在了插在女童肚子上的匕首上面,她伸手去拔匕首,手却穿过了匕首。
一只无奈起身,梦境不会平白无故给她安排一个看客的位置,她心想:莫非是想让我看清雾里的呼吸声是什么生灵发出来的?
一只大着胆子朝着呼吸声最密集的方向走去,当她发现声音离她越来越近时,她欣喜若狂,正当她以为她能看清呼吸声是什么生灵发出时,她忽然毫无预兆的就醒了。
一只一脸迷茫的坐起身,床上已经没了叹春雪的身影,她走到里面的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后才来到小客厅。
躺在沙发上的得安,见一只情绪不高,他坐起身问道:“又做噩梦了吗?”
一只走到得安身旁坐下,闷闷道:“不算噩梦吧!很奇怪的梦。”
得安:“说出来我帮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只:“前几天我做的那个梦,你说是有新的事情出现了,让我们这些天留意接触到的新面孔,我一直都在圣城,水灵族不算新面孔,那我在圣城根本就没遇到新面孔。我刚刚做的那个梦,我变成了一个看客出现在之前的梦境里,我说话小孩模样的我听不见,我去拔匕首也碰不到匕首,想去看呼吸声是谁发出来的,结果声音越来越近,我却忽然醒了。”
得安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一只:“什么意思?出变故了?”
得安:“我和师父好像捅娄子了。”
一只:“???”
得安:“你先等等,等师父和师姐进来。”
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无悔,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全是幸灾乐祸:“有好戏看咯!”
一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感觉自已被得安和景池坑了,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她起身来到船头,看见叹春雪正在做早餐,景池在一旁帮忙,她气鼓鼓的站到了叹春雪身旁。
叹春雪笑着道:“知意,师父怎么惹到你了?”
景池不解的看向一只。
一只没好气道:“师父和得安害我又重温了一下前几天做的噩梦,得安说是因为他和师父捅了娄子。”
景池对一只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为师在水灵族这件事情上,安排的很完美,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一脚把抱着你的腿求救的半兽人踢开了。”得安也跟着来到了船头,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提醒道。
一只惊呼道:“师父!得安不是说了要留意新面孔的吗?”
景池恍然大悟,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哦,原来得安说的是那个被得安用茶杯砸的额头冒血的半兽人啊!我记得那个半兽人好像怀孕了,求我们救救她的孩子。”
一只扭头看向得安:“我的梦是你解的,你自已说的话自已都不记得吗?”
得安:“我又不用成神,按理说跟我没关系吧!”
景池:“我是看得安砸了那个女半兽人,我才踢的她。”
一只:“别互相甩锅了,赶紧回去救那个女半兽人吧!”
得安调转了船头的方向,在未触动幻境的杀阵下,巧妙的离开了幻境,小船全速朝着合谷城驶去。在行驶过程中,景池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出来:“控制谷海四个水灵族城市的人类军队,他们的将军都住在合谷城,要想救出四个城市的水灵族,就要先和他们将军面谈,能文明解决就不要动手。谈判的过程有点不顺利,他们不听是他们的事情,反正为师已经通知他们了,为师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直接去四个城市带走水灵族。合谷城的城主倒是很热情,设宴招待了我们,宴席上之前欺负过知意的小子突然跑来了,他说要给知意道歉,准备了一个舞蹈给我们助兴。舞者们是一群女半兽人,其中一个女半兽人,”
得安抢着说道:“那个女半兽人舞步不太熟练,差点倒我身上了,我洁身自好,拿茶杯把她砸走了。合谷城的城主觉得女半兽人不懂礼数,命人把她带下去收拾,她见师父被奉为上宾,就哭着对师父说,”
景池出声接着道:“她哭着求为师救她,为师想到了知意做的梦,犹豫间就被她抱住了腿,看到她额头上的血迹后,为师便不再犹豫,一脚踢开了她。”
叹春雪这时做好了早餐:“进去说吧!知意该吃早饭了。”
正在门帘后面偷听的无悔,立马重新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船头的四人回到了船舱内,一只专心的吃饭,叹春雪拿出设备在看新闻,景池好几次主动找叹春雪说话,叹春雪只是敷衍的应了几声,眼神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手中的设备。
得安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正当他以为他成功的从这件事情中把自已摘出来了,一只忽然扭头对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对吗?”
得安立马坐的笔直,景池先他一步开口了:“知意,不要着急,这件事为师会处理好的。”
得安错愕的看向景池,暗道:你玩阴的?
景池嘴角微微上扬,暗道:礼尚往来。
得安:一定要两败俱伤吗?
景池:死道友不死贫道。
无悔悄悄地在被窝里睁开了眼睛,安静的氛围,太容易让人遐想了,他忍不住想看看目前的局势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叹春雪收起了设备,满脸笑意的对着一只说道:“知意,这里好吵,你吃完我们去船头看风景吧!”
一只板着脸看向得安和景池:“关键的时候,男人真是靠不住,只会在心里嘀咕。”说着拿出一个托盘,把早餐放在了托盘上,她端起托盘说道:“师姐,我们出去看风景。”
叹春雪跟着一只站起身:“好啊!”
一只在经过无悔躺着的沙发时,停下说道:“还有装睡看热闹的。”
叹春雪上前揽着一只的肩膀朝外走去:“你在师姐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一只笑逐颜开道:“师姐真好。”
两个女人离开船舱后,无悔眼见装不下去了,只好坐起身,他忽然有股莫名其妙的心虚感,于是他把视线落在了趴在地毯上的中秋身上。中秋察觉到了它有可能成为发泄对象,它赶紧起身走出了船舱,乖巧的蹲在一只身旁,叹春雪做的菜太好吃了,它还想吃。
一只边吃边说道:“师姐,今天这个梦的意思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是在告诉我,师父和得安当了一个看客,没有去救出那个女半兽人。”
叹春雪托着下巴说道:“这一次师父和得安都有责任,很有可能因为他们二人的大意,让事情变麻烦了。”
一只:“只要能找到那个女半兽人,应该就不要紧。”
叹春雪:“按照那个臭小子的德行,那个女半兽人大概已经死了。”
一只:“女半兽人都怀孕了,那个傻子还让她出来表演,有些人真是骨子里的坏,本以为跟那傻子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又绕到他身上了。”
叹春雪:“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窝里横的人,你就要狠一点,不然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一只:“如果女半兽人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赶过去还有什么用?”
叹春雪:“或许重点是女半兽人肚子里的孩子。”
一只:“就算足月生产,她自已的命都没了,孩子怎么保得住?”
叹春雪:“就看命运是怎么安排的了。”
小船全速状态下,只用了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合谷城,为了节省时间,进城时他们并未更换交通工具,得安的小船被城门口的安检人员判定为危险飞行器。在验证了得安、景池、无悔、叹春雪四人的通行证后,安检人员脸上的职业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了,他关掉了面前的屏幕,委婉的说道:“几位请稍等,设备出了一点故障。”
一只:“我来做担保。”
安检人员见一只穿着普通,细看下认出了一只,他客气道:“很抱歉女士,这艘飞行器危险指数极高,所以对担保人的身份也有一定的要求。”
一只:“你不验证一下我的通行证,怎么知道我不可以?”
安检人员:“女士,我对您还有印象,您的身份信息我也记得。”
一只这才想起第一次来合谷城时,就是这个男人替她验证、记录的通行证,她催促道:“要你验证你就验证,我们赶时间,你再耽误下去,出事了你也负不起责任。”
安检人员为了拖延时间,便打算带着一只去隔壁通道验证:“女士,请您跟我来。”
一只卷起袖子,她把胳膊放在了安检人员口中出了故障的设备上:“别拖延时间了,按照一区的规定,我的身份做担保绰绰有余。”
安检人员刚想再劝说一只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忽然看到统管这个城门的男人朝着他跑来了,安检人员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激动的看着朝他跑来的男人,男人的眼神却落在一只身上。
男人走到一只面前礼貌客气道:“很抱歉耽误了您进城的时间。”
一只收回胳膊,放下了袖子,笑着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男人:“当然可以,您的身份完全可以做担保。”
一只几人回到了小船上,小船顺利通过了城门,安检人员震惊的问向男人:“领导,刚刚那位女士我记得只是一个普通人啊!因为名字独特,我才记住了她的信息。”
男人严肃道:“强大世界身份尊贵的人,为了他们的出行安全,他们是有权利隐藏部分信息的,刚刚那位女士,如果生气了,你我都得回家待着了。”
安检人员:“叫这个名字的权贵我在资料上没看到过啊!她到底什么身份?”
男人:“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以后别再自以为是。”男人说完便离开了。
安检人员重新坐回了工位上,他好不容易换到了这条通道上工作,他再也不敢马虎了,他扬起标志性的笑脸,打开了匝道杆,示意下一艘飞行器进到安检区域。
得安的小船停在了城主府门口,提前接到通知的城主已经派人出来迎接了,此人是城主的亲弟弟穿封华,他身旁站着的男人在见到一只从小船上走下来后,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公主殿下,之前是我不对,还请您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我准备了一些新鲜有趣的节目,还请您赏脸一起去看看。”
一只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自称【小爷】了?上一次杀我没杀成,我现在站在了你的面前,给你再杀我一次的机会。”
男人抱拳赔笑道:“我叫穿封庚,您可以叫我小庚,之前是我有眼无珠,您要打要骂都行,只求您今天原谅我。”
一只:“想要我原谅你还不简单,你现在自杀吧!”
穿封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如土色的愣住了。
一只:“笑啊!怎么不接着笑了!”
穿封庚求助的看向穿封华,穿封华走向前一一和几人打过招呼后,对着一只客气道:“公主殿下,小庚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对您做出了无礼的事情,请您念在他还小的份上,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一只轻笑道:“我开玩笑的,他那么爱笑,没想到笑点却不低,听了我的笑话都不笑。小庚刚刚的笑看来也是装出来的吧!他都这么努力卖笑了,我如果还跟他计较,倒是显得我仗着身份在针对他了。”
穿封华:“公主殿下好气度,酒已备好,几位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