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刘静鼓足勇气,一步步迈向主屋。当她终于走到婆婆面前时,挺直了背脊,直视着婆婆的眼睛,大声说道:“娘,婉儿也是您的孙女,她受伤了您怎么能不管不顾呢?女孩子又怎么样?女孩子也是咱家的人啊!”
婆婆瞪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这妇人懂什么,丫头片子迟早都是别人家的,浪费钱给她治病干嘛!”
母亲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可是,她的头还在流血,必须请郎中才行啊。就算婉儿以后嫁人了,那也是咱林家的血脉。相公在世时,每个月赚的银子都交公中了,我求求您,看在相公的份上,替婉儿请郎中吧!”
婆婆显然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大媳妇竟敢顶撞她,甚至敢拿自已已死的大儿子说事。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静,一时间愣住了。
“娘,大哥怎么说也给公中赚了不少银子,不给林婉请郎中实在是说不过去!否则说出去咱们要被邻里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大嫂姜糖摇着扇子从屋外走进来。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婆婆,就连一旁的刘静也愣住了。谁不知道姜糖一向刻薄,如今竟然主动提出要给林婉请郎中,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婆婆一脸疑惑地看着姜糖,只见她挤眉弄眼的,似乎有什么深意。婆婆心中一动,意识到她可能有其他打算,但想到自已在村里的名声,还是点头同意了。于是她开口道:“罢了,去村口把郎中请来吧。”
听到这句话,刘静心中大喜,连忙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朝门外跑去。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歇,但满是泥泞的小路却并不容易行走。然而,刘静并没有在意这些,她一心只想尽快请到郎中救治林婉。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上的水坑,一路小跑来到了黄大夫的家门口。她喘着粗气,声音急促地喊道:“郎中,郎中,您在家吗?求您救救我家婉儿吧!”
郎中姓林,早些年去城里做过一阵子的药堂学徒,基本的头疼脑热知道了如何开方捡药,便觉得自已出师了,便心高气傲地回了村,给村里人治治病。
闻声,打开门看到满身泥的刘静,沉声问:“怎么回事,怎的弄得这般狼狈?”
“我家婉儿不慎磕了头,流了好多血,一直没止住,求郎中救她一命。”
“且待我拿上药箱,这就随你前去。”
家里,姜糖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轻轻拉过母亲的手,压低声音道:“娘,您莫生气,那小贱人摔破了头,左右也就是一点伤药钱罢了。一则大哥向公中交了不少钱,若真的闹到村长那里去,咱们便是理亏。二则那小贱人姿色尚可,等伤养好了,咱们给她找个人家,要她个10两银子的彩礼,这不都赚回来了吗?”
“还是你有主意。”婆母笑着拍了拍姜糖的手。
不多时,刘静带着郎中匆匆赶回。
郎中替林婉包扎好伤口,并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婉儿还需静养些时日,你们切莫再刺激她了。我这给她开个方子,这伤口需用药外敷几日,切莫碰了水。”说完,郎中背起药箱离开了。
“娘,我去看看郎中开方。”姜糖借机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