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兰蔻姐姐刚刚过来传话,夫人和少爷已经用过膳了,让你用过膳后去前厅,他们陪你一起进宫。”
婢女麻利地服侍玉玲珑洗漱更衣。
“那你快点,别让他们等着急了。”玉玲珑催促着。
婢女一边给玉玲珑梳妆,一边安抚她:“小姐别急,今天进宫面见太后,妆容衣着要得体,否则殿前失仪,轻则贻笑大方,重则被太后责罚就不好了。”
梳妆完毕,趁着婢女去端早膳的时间,玉玲珑端详着镜中的自已。今天穿的是一袭藕粉色衫裙,用金线绣着简单精美的花纹,腰间缠着一条大红色的丝绦。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用粉红色的珠花点缀着。很美,很好看。但玉玲珑就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小姐,可以用早膳了。”婢女一边布菜,一边提醒。
“哦,好。”玉玲珑抚了抚额,起身走过去。
婢女察觉到玉玲珑的举动,“小姐是身体不舒服么?”
玉玲珑放下手:“没事,昨晚没睡好,缓一缓就好。”
用过早膳,两人来到前厅。
“铃儿可是让我们好等啊。”
循声看过去,玉玲珑只见说话的是一名长相英伟不凡的青年,还未及冠,穿衣打扮颇为潇洒俊逸。这是她的嫡亲兄长——威远侯世子杨逸。开朝以来少有的文武全才,去岁随熠亲王击败南疆二十万大军,班师回朝后任职兵部正四品参将,可谓前途锦绣,炙手可热。
“哥哥笑话我,娘,你可要帮我说说。”玉玲珑走到美妇人身边,挽住她的手臂撒娇道。
还没等美妇人发话,杨逸先一步接上话:“我哪敢笑话你呀,在家里,谁不宠着你、让着你?”
美妇人不禁笑了:“说得好像你这个大哥就没宠着、让着妹妹似的。让我说呀,这个家,就你跟你爹最疼铃儿。”
玉玲珑听了,不由得得意起来:“谁让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太后宣召,莫要迟到的好。”美妇人忍俊不禁,不得不打断女儿的嘚瑟。
登上马车,一行人穿过喧闹的街道,去往皇宫。
经过一番询问检查,进了宫门后,杨逸去往东宫等候。
玉玲珑母女二人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太后宫殿,待二人见了礼后,太后笑着朝玉玲珑招招手:“到哀家跟前来,让哀家看看是否还有当年那泼猴的模样?”
玉玲珑闻言甚是尴尬。太后此言所说的是她五岁那年随爹娘参加宫宴时跟五皇子和七皇子打了一架的事,女孩子打架就算了,她还一打二打赢了。打赢也就罢了,五皇子和七皇子年龄都比她大。导致的结果是,五皇子和七皇子的太傅都被罚俸,五皇子和七皇子更被皇帝丢去军营跟随二皇子历练。
“太后娘娘每次都拿这件事笑话铃儿,铃儿要找条地缝钻进去才行。”玉玲珑一边上前几步,一边佯装找地缝,逗得太后乐呵呵的。
威远候夫人李氏也不禁掩嘴低笑:“太后娘娘这‘泼猴’二字用得可真贴切,铃儿这孩子可不就是一泼猴么,半点女孩子家的样子都没有。”
玉玲珑听着自已娘亲这嫌弃贬低的话,内心明白娘亲这是在保护自已。再过两个月,自已就要及笄了,这个时候,凡是皇家人宣召女眷,释放的信号都很敏感。
毕竟玉玲珑的家世可谓相当显赫。她爹威远候是一品侯爵,年少时是天子伴读,十五岁随父出征,立下赫赫战功。直至先皇退位,当时还是世子的威远候奉旨领兵回京,力保陛下登基。后来奉诏回京替陛下掌五万京畿卫,深得天子信任,是少有的有实权的侯爵。
她哥哥威远候世子八岁即随父从军,从军七年习得一身本领,不但武艺高强,用兵如神,参加大大小小战役数十场,十五岁那年更领兵五千,智退匈奴十万大军,俘虏敌军三千。年前奉诏回京任禁军正留守都督指挥使。
玉玲珑的外祖是老牌世家定国公,定国公祖上出了三位帝师,两位大将军。因祖训明言除非妻子四十不孕,否则不许纳妾,所以定国公只育得两子一女。但因子女教养得宜,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玉玲珑的大舅舅任吏部尚书,二舅舅任怀化大将军。
综上所述,身为威远候的掌上明珠,不但是皇家媳妇的候选人,更是各个名门世家争相抢夺的热门资源。
因为威远侯内宅简单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妾室通房,所以夫妇俩希望女儿也能嫁入这样的家庭。全家人自小娇养长大的女儿,他们真不希望皇家把女儿作为选媳的对象。
“哀家看着铃儿长进了不少,”太后仔细端详一下玉玲珑,转而对威远侯夫人说:“这模样气度比你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估计侯府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踩烂了。”
“太后娘娘谬赞了,”威远候夫人答道:“铃儿自小娇生惯养,妾身跟侯爷都不急,希望慢慢找,给她寻个良婿,日后能继续娇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