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纪晨留下来用过晚膳,便跟杨逸躲在书房商量要事。
当杨逸讲出要征战匈奴时,秦纪晨没有反对,他只提了一个要求:再等两个月。
杨逸细细思索一番,“两个月,时间够么?”
秦纪晨点点头,“两个月够了,趁秋收之前把他们打残了、打废了、打老实了,我后面的计划就能好好实施,之后边境至少能太平五十年。”
“五十年……有点少。”杨逸嫌弃地睨了秦纪晨一眼。
“五十年不少了,足够本王部署好,把匈奴给按死了。”秦纪晨淡淡地回应杨逸的嫌弃。
话音一落,两人都沉默了。
杨逸艰涩地打破沉默,“我们都心知肚明,匈奴是不能按死的,真把匈奴打没了,难道你要我们的百姓过去牧羊牧马?”
“你就好好操心铃儿的婚事吧,这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杨逸不由得一噎。没好气地瞪着秦纪晨。行行行,他就不伺候了!手往门口一伸,送客!
秦纪晨整理一下衣袖,爽快离开。真好,离开前还能再看看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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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儿,本王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可要给本王好好学习处理朝政。”秦纪晨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戒尺,威胁意味甚是浓厚。
秦永浩睁着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硬是忍住不掉下来,瘪着小嘴,委屈的模样让一旁的太监宫女都狠狠地心疼着,愈发觉得摄政王真是禽兽不如。
“你说你,装模作样给他们看,有啥用呢?他们又不敢咬本王。”秦纪晨冷冷地扫了随侍在侧的宫女太监一眼,吓得众人都跪地连说“不敢”、“饶命”。
秦永浩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皇兄……”秦永浩指着那三大堆奏折,泪眼汪汪,“这么多,会看死人的。”
秦纪晨戒尺一放,把面前的奏折往他的方向一推,“要不,换一下?”
秦永浩疯狂摇头,眼泪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掉了。不能换不能换!不换处理三堆,换了处理五堆!
“看吧,皇兄就说你聪明,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三比五小。”秦纪晨嗤笑道。
“皇兄,你就当个人吧,谁家孩子五岁就要处理这么多奏折啊?五岁的孩子能懂多少字啊!”秦永浩忿忿不平。
“我家的。你三岁启蒙,四岁便能一次不差地默写千字文,前一阵子就把父皇在位期间处理过的奏折全都看完了。你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秦纪晨勾了勾唇角,对这个弟弟非常满意。
秦永浩痛心疾首,“皇兄,据我所知,你知道我能默写千字文后,就是你把父皇的奏折分批拿给我看的!”
什么叫人心险恶?这就叫人心险恶!感情皇兄一早就开始算计他了。
“浩儿,皇兄知道你不想当皇帝,被迫登上皇位这事让你非常抵触、非常不开心,”秦纪晨收起所有的逗弄与戏谑,正经万分地开口:“皇兄明白,按目前的情形来讲,表面上皇兄是最佳的皇帝人选。但也只是表面而已。”
秦永浩态度端正地认真听秦纪晨说话。
“大齐正处外忧内患,外有匈奴二十万大军陈兵边境,内有天灾人祸。等皇兄大婚,便派威远侯到边境震慑匈奴人。”
“所以皇兄伪造匈奴太子逃出大齐的消息,就是要迷惑匈奴吗?”
秦纪晨点点头,“此乃其一,其二是争取多一点时间,江南沈家已经暗中筹措药物粮草,运往边境。”
秦永浩闻音知意,“所以,威远侯去定外患,皇兄是要平内忧,是吗?”
秦纪晨欣慰地笑了,浩儿果然是天生处理朝政的材料。
“没错,攘外必先安内,要想以最短的时间平内忧,皇兄势必要以代天巡狩的名义动身前往。如果去的人身份、资历低了,是没办法短时间平息的。时间拖久了,外有匈奴入侵,内有动乱祸患,后果不堪设想。”
秦永浩点点头,“浩儿明白了,皇兄放心,浩儿不会误事的。”
秦纪晨摸摸他的头,笑得更开怀了。
“来人,把本王准备的东西送进来!”
暗卫手臂戴着护具,手臂上站着一只鹰隼。
“这是皇兄送给你的。”秦纪晨抬手示意。
秦永浩眼睛都亮了,惊叫着想扑过去细看,被秦纪晨揪住衣领了。
秦纪晨被秦永浩兴奋的模样逗笑了。再聪明,还是小孩一个,好哄得很。
“别急别急,这是海东青,是很凶猛的禽鸟。本王会安排人教你训鹰,等你学会了,再靠近它。啥也不懂,可不止受伤这么简单了。”秦纪晨挥手示意暗卫把海东青带下去。
“好呀好呀,”秦永浩闪着星星眼,“谢谢皇兄!皇兄对浩儿最好了!”
“乖乖处理完奏折,大后天带你参加婚礼。”秦纪晨再抛出一个诱饵,秦永浩高高兴兴地上钓了,连声保证自已通宵不睡都会把奏折处理完的!
最好是。秦纪晨心想,要是耽误他的婚礼,他会教浩儿好好做人的。
一想到婚礼,就想到他心爱的铃儿。
看了看天色,还早。
“本王先走一步,奏折本王会叫人带回府的。”秦纪晨起身离开。
走走走,婚礼前三天,准新人不能见面,趁还有时间,今晚就去见见铃儿。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天不见,难熬。
特殊时期,城中实行了宵禁,秦纪晨一路刷脸,来到威远侯后院外墙。
纵身一跃,躲过层层守卫,终于抵达玉玲珑的院子。
兰蔻看到秦纪晨露面,识趣地退下了。
玉玲珑听到兰蔻的声响,打开门,见是秦纪晨,不禁脸上一热。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夜闯深闺,好不知羞啊。
秦纪晨定定地望着她。她背着光,一身素净,尽显身姿婀娜。披散着头发,脸小小的,娇俏明媚,真是哪哪都好看。
玉玲珑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已不出声,娇嗔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要回房。
秦纪晨眼疾手快,跟着闪身进了闺房。
“哎!你这人怎么……”话没说完就被秦纪晨抵在门后,温热的唇覆在柔软的娇唇上。
秦纪晨把人纳入怀中,深切地吻着,掠夺她的美好,再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良久,秦纪晨压抑着身心的骚动,好不容易才放开了玉玲珑。
“还有三天,铃儿,还要熬三天,为夫感到十分难过。”秦纪晨在玉玲珑耳边吐露着委屈。
玉玲珑浑身发热,要不是有他的支撑,她都要站不住了,只能软倒在他的怀中。
“乖哈,再忍耐一下就好。”玉玲珑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抚他了。这几天,婚礼的事让她有点晕头转向。虽则有内务府和礼部的人帮忙和教导,但有些事是要她亲力亲为的,实在有够累的。
看出她的疲惫,秦纪晨心痛了。“铃儿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不行就安排给下人去做,别累着了,为夫会心疼。”
两人互诉衷肠,过了好一会,秦纪晨实在不忍她熬夜,盯着她上床睡着了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