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敛起笑容,正色道:“景行放心,铃儿分得清轻重缓急,婚期定在中秋是赶了些,但问题不大。我们首要防范的,依然是匈奴使团。你我婚事已定,就怕匈奴使团求娶不成,会整些幺蛾子出来。”
“铃儿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备嫁。”秦纪晨边说边把一枚玉佩递给玉玲珑,“这是本王的聘礼,你且收下。”
玉玲珑接过来一看,正是寿辰那日出现过的通透玉佩。细看才发现,玉佩雕刻的是龙凤呈祥。
“这是你母妃的遗物,我不能收。”玉玲珑把玉佩递回去。
秦纪晨没有接,“本王既已决定送你,你就拿着。”秦纪晨不由分说地将玉佩重新塞回玉玲珑手中,“若是你不收,本王便一直送。”
玉玲珑无奈,只得暂时收下玉佩,“那好吧,我先替你保管。不过,你准备何时提亲?”
“自然是越快越好。”秦纪晨笑道,“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娶你过门了。”
玉玲珑红着脸低下头,心中亦是充满了期待。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纪晨便离开了。
玉玲珑看着手中的玉佩,不禁想起了与秦纪晨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景行,你我虽已定亲,但你也知道这门亲事是在什么情况下定下来的,所以有些话,我认为还是要提前跟你讲明白。”玉玲珑抬首看着秦纪晨,目光真诚坦荡。
秦纪晨正色地看回她,“你说。”
“我是想说,在这种情况下,你愿意牺牲自已的婚姻来替我解围,我是由衷感谢的。所以日后你若遇到两情相悦的女子,请你告诉我,我愿意与你和离,必不会让你心仪的女子受委屈。”
玉玲珑说得诚恳,但这张莹润有光泽的嘴说出来的话却让秦纪晨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换言之,你日后若遇到两情相悦的男子,也会告诉我与我和离吗?”秦纪晨反问道。
玉玲珑点头,“这是自然,你我结亲实属无奈,我不希望日后因第三人而与你闹翻结仇,大家和平分开自是最好的。”
秦纪晨猛地站起来,面有薄怒:“我不愿意!”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
玉玲珑诧异了,“你不愿意什么?”
“皇上赐婚,不是你说和离就能和离的。”不然他没事让父皇赐婚做什么?给自已找不愉快吗?
玉玲珑眨了眨眼,“这……皇上赐婚,也能赐和离啊。”她家势大,皇上多少会给几分薄面吧。
秦纪晨不由气结。
“本王堂堂摄政王,一旦成亲,除非丧偶,绝不和离休妻。”
“可是!”玉玲珑急了,“你日后有心爱的人怎么办?让她当妾室、外室吗?你个渣男!你怎么这么可恶呢?”
秦纪晨怒了:“本王不会有什么妾室、外室,更不会有什么通房丫鬟!”
“小姐!”兰蔻闻声而来,看到有外男在小姐的院子里跟小姐在吵架,惊得魂儿都要飞了。虽然这人是小姐的未婚夫婿,但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玉玲珑朝兰蔻挥挥手,示意退下。兰蔻在摄政王冷冽的视线下只得告退,转身去死守院门。
“你是堂堂摄政王,我们之间只见过几次面,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就要捆绑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样对你不公平!”玉玲珑也站了起来,尝试跟他讲道理。这厮怎么就这么轴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秦纪晨恨得牙痒痒的。
要多深厚的感情才能过一辈子?多的是两情相悦待久了过不下去的。他只信自已的感觉,对她的那种熟悉感,就像是前世就已经认识了。从小到大,他都很清楚自已要什么、不要什么,要的他势在必得,不要的也绝不将就!
玉玲珑愣住了。不是,这人是什么意思?猛地反应过来,玉玲珑的脸一下子爆红了。
秦纪晨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玉玲珑,按在自已的胸膛,把她困在自已怀里。
“娶你,我是自愿的。”
本来在挣扎的玉玲珑闻言不禁安静下来。
“我们确实没见过几面,甚至还不熟。可是你之前跟我说的熟悉感,我也有。”秦纪晨话音刚落,玉玲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只知道,如果错过你,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我要先下手为强,把你定下再说。”秦纪晨说到后面竟霸道凶狠起来。
一番话下来,把玉玲珑给整不会了。玉玲珑震惊地看着那双映着自已身影的双眸。这些话从这人口中说出……不可思议啊。
“所以,不会有心仪之人,不会有和离休妻。你不要想太多,如果真要想……”秦纪晨赧然地移开目光,“你就想想本王吧。”
当玉玲珑从震惊中清醒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就寝了。
夜凉如水,月光散落在窗台上。清风微拂,赶走夏天的闷热,带来一丝凉意。
玉玲珑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感觉那些话都不可能从秦纪晨的口中说出。在玉玲珑的印象中,秦纪晨仿佛就是身在九重天冷心冷情的神明……
这几个字所引发的想象在玉玲珑的脑海中浮现。一身白袍,长身玉立的模糊影子比之前还要清晰。
痛感再次猝不及防地袭击玉玲珑,仿佛要撕裂她的意识一般。玉玲珑毫无疑问的又晕了过去。
摄政王府中,秦纪晨坐在书桌前,任由玉玲珑震惊呆愣的模样占据自已的脑子。
不对!
灵台保留的一丝清明让秦纪晨蓦然发现自已的转变十分突兀。细想之下,却又没有任何发现。
事情的发展,没有问题。与威远侯府的婚事,是自已想要求来的,没有问题。对铃儿的感觉,是有点异常,但这种异常不是客观造成的。那种熟悉感,是真真实实的。
一阵诡异的风吹了进来,秦纪晨双目如电,看向风吹来的方向。
“谁!”
手一拍,从书桌前翻身而起。
秦纪晨没有看见一缕魂魄正卷向他,但他五感极强,在静谧的空间感应到有东西在袭击自已。
秦纪晨一掌劈向右前方。劈空了。
魂魄也是惊疑不定,这人虽然看不到自已,但能完全感觉到自已的存在。见自已无法得手,只能退去。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过来敲门询问:“王爷,属下过来确认是否有异常。”
秦纪晨环顾一周,感觉那诡异的东西已然消失。
“没事,退下吧。”
“是!”
秦纪晨皱着眉头,不自觉地抬起手,指骨轻轻按压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