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闲心玩手机?还笑得这么开心?保不准就是给那吃什么饭,吃饭比什么耶的狗男人发呢。
时母气狠了,“真有你的,怎么不跑了不闹了?拿出闯祸的劲头来,那么有能耐怎么不给你亲妈上演个靠意念驱动车,或者扛着车跑路啊?!”
时嫣挑眉:“不是你说让我永远都别回来的吗?要不妈妈你给我表演个车钥匙穿过车门送到我手里,然后女儿我礼尚往来,给你表演个倒车转弯,一分钟离开您的视线里?”
“你,你想气糊涂我,让我把车钥匙怼你嘴里,我告诉你,不可能。”
时母放下指着时嫣的手,转头看向李叔,“钥匙给我。”
时嫣:“你敢?”
李叔:“抱歉了小姐。”
车钥匙一键锁车。
时母:“你妈就是你妈,跟我比你还嫩着呢,好好待着吧你,饿了啃点座椅,渴了想办法盛点露水。”
时嫣彻底心慌,“你耍赖,你这是外挂,这是作弊!”
然而母上大人只给了个指间摇晃车钥匙的背影,良久后就剩她一个人,说话都有气无力,染上哭腔。
“妈,你聪明了,但我给你竖起的大拇指不小心指向了地面。”
委屈到眼前有了雾气,但她会让眼泪倒流回去,可是某些人偏偏要跟她作对。
邱轻衣的车出现了,重新装扮的她为休闲居家风,看着清丽可人。
她不仅在跟司机询问后得知车里锁着个人,且还咬咬唇三思而后行,让司机降下车窗,探出头询问了句,“妹妹需要姐姐帮忙吗?”
真给时嫣气笑了,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车里除了通风系统有用,其它功能一概被母上大人关闭。
也就是说,隔音相当好,玻璃还有着防偷窥到极致的作用。
所以她在车内用大嗓门吐槽,外面也听不到任何风吹草动。
“帮忙,你怎么忙呀?是求饶装可怜,充当一波好人,暗示你最乖,你最服管教我最难管教的那种帮忙吗?”
“然后父母都夸赞你人美心善,贬低我事儿多闹腾,到头来你在两头装完好人,什么都没行动就用言语帮忙,言语帮不过就可怜巴巴地洗洗睡了。
父母也被你的乖顺安抚到没了脾气,彻底忘记了我的存在,让我里外不是人,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这就是你的帮忙?那我可真是不需要呢。”
然而车内人这一番摩拳擦掌,在邱轻衣眼底就是车辆没半点响动,她面露伤感,感觉自已又被无视。
应该习以为常的。
夜风寂静无声地拂过她的秀发,哪怕前方别墅明亮驱散黑暗,如百家灯火为家人而亮,也吹不走她内心的孤独……
司机张叔看不下去,推推眼镜语气厌恶,“大小姐恕我直言,您犯不着管她,也没必要为了她去平息夫人先生的怒火,她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住嘴。”邱轻衣罕见发出怒音,柳眉星眸间尽是愠怒。
张叔继续鸣不平,说出口有着今夜一吐为快的痛快感,“您每次帮完她,她都用轻蔑的眼神看待您,最后他们一家三口和气热闹,您呢,被您帮助过无数次的人后来却恨不得次次踩上您一脚。”
“图什么呢……抱歉大小姐。”
张叔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发现对方明显惹上不悦,看来是真动了气才意识到自已多嘴,赶紧道了歉下车。
邱轻衣抓紧膝盖上的裙摆,深深注视着那辆门窗紧锁的车,语气轻微如气声。
“我什么都不想图谋,只想有个家。”
她抬头挺胸,步步走进别墅。
这背影停留在时嫣眼底,直至消失不见,她才停下在车内蹦迪的动作。
气喘吁吁地给净化器发语音,“轮胎在动,她都没有上前看一眼,是我闹出的动静还不够大吗?”
“哼,我才不需要她帮忙,我一个人就挺好,就是有点胸闷,有点恐慌。”
“你跟我说说话嘛,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有幽闭恐惧,我感觉要被车辆挤压成纸张了……”
她哽咽地哭了起来,一会拽拽身前衣物,一会视线探索四周,查看有没有可以看到光亮的缝隙。
待看到缝隙时,卑微地凑近去闻……用手去抓,看似可爱像小猫在磨指甲,实际上这是求生欲。
——
多年前价值999,现在约莫只比老年机好一点的手机躺在上万元的大床上,在纯黑床单上不停震动,不断闪烁发出光亮,点亮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房间。
除去卫生间,厨房和卧室混为一体,大床占据了大半地方,厨房就是张摆满调味品和空饭盒的长桌子,余下的就是旁边方凳上放着的电磁炉,以及下方钻空子刚好放下的热水壶。
而手机的主人身处于金碧辉煌,各处都彰显出奢靡之风的百平大包间,这里随手可见的小物件都是千元起步,让四个不同风格的女人踌躇不安。
品牌方经理正逐一介绍,“这位叫小美,人如其名,美得娇艳欲滴,这位叫小明,阳光明媚,开朗活泼会逗人,这位叫小丽……”
说的都是艺名。
特助捂着脸缩在沙发角落,揉揉发痛发紧的额头,但愿这位能躲过一劫。
中间放着琉璃茶几,上面有一沓处理完毕的文件,还有未来得及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以及只被特助动过的琉璃茶具,茶壶里面的玫瑰花茶被喝下大半。
坐在左侧黑沙发里的男人面色没透露出什么情绪,这会儿褪去制服,也没穿让人显严肃冷厉的西装,而是身着私服,给人一种看起来很好说话很好哄的感觉。
可不就是好哄嘛。
上身白短袖,胸膛印有水墨竹林刺绣,下身水蓝色宽松纯棉裤,腰间松紧带用流苏设计编织成竹子的款式,两端吊坠为和田玉雕刻出的莲花。
待经理简单介绍完,响起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的“季先生好”的女声,之后气氛陷入凝固般,时间好似没流逝。
他看着没给过一点回应但也没在进门后就及时拒绝的男人,心底发虚,疯狂上扬的嘴角慢慢下撇,狂咽口水的同时摸摸头掩饰尴尬与不安。
叱咤商场多年,如今根本摸不着对方的心思,对方不动,他和这四位都不敢动,只能保持微笑,并把求救式目光投向另一位。
特助憋笑:瞧瞧,尬住了吧,看天王老子都没用还看我,从你们强行闯入这里,企图先入为主就该想好现在这个场面,嘿嘿爷看你们怎么收手。
怀中异瞳白猫乱动,似是不想受到安抚,季琛眸光低垂,屈指弹了一下它的脑门并未使力道,最后抚摸过它的耳朵才松手放它离去。
看着白猫踩上地毯,绕着那五位外来者转了一圈,停在她们面前蹲坐下,傲娇地舔弄起小爪子,用肉垫洗洗脸,慵懒地前撑身体,再肚皮朝上翻滚一圈。
突然传来一声猪笑,它受到惊吓,蹿到季琛身前,用警惕眼神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边用尾巴蹭蹭他的裤腿,小动作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他抬眸直视经理,语气随意,“很好,我的特助近日很闲,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
特助:?我笑咋了?
你老婆跑了又不是我跑了。